第031章將軍回府了傍晚秦珂回到家,就見外麵院子裡又堆了一大堆東西,除了菜和農之外,還有不人送了鴨魚等活過來。
秦珂推開門一走進來,就見四喜豎著尾追著一群鴨滿地跑,落了一地,院中還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鴨子嘎嘎嘎的聲音,可謂是熱鬧非凡。
聽廚娘說這些東西又是鄉親們送來謝的,秦珂又一陣無奈,讓瓊兒把能用的東西先收起來,鴨則關進籠子裡養著,待有機會再還給那些鄉親。
折騰一日,這天晚上秦珂終於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吃過早飯,便又跟著瓊兒和趙毅何伯一塊兒出了門。
來到六花村,村長已經把村裡的勞力們全都集合起來了。僅僅一晚上時間,大家就收集了不竹子和木材,都是準備建造渠道和水車用的。
趙毅在這時候起到了關鍵作用,渠道的做法,高度,水車的大小,都要他經過一步步的計算得出準確結果才能工。
有將軍夫人帶頭,村民們的積極格外高。
到了中午,村裡的婦人們還把做好的飯菜用竹筐挑著,一擔擔送到湖邊,讓大家先填飽肚子。
秦珂自然得了其中最好的一份,由瓊兒服侍著在湖邊一片涼的地方用飯。
這時湖邊大部分地方都坐滿了人,大家有的著膀子,有的擼起袖子,就連趙毅都把上那套礙事的長衫了,穿著一套布裳捧著碗和大家一塊兒坐在地上吃。
秦珂坐在樹蔭下,依舊像坐在家裡一樣,規規矩矩將碗裡的菜夾起來,作斯文地送到邊慢慢吃。
天氣已經夏,這湖邊雖然有些涼風,卻也不能完全沖淡空氣中的燥熱之氣。
瓊兒看熱得臉蛋通紅,額頭也有細汗,便用帕子替了,道:「姑娘,我看明日你就不用來了吧,這裡有趙公子和何伯盯著就行,你在將軍府等著不是很好麼?何苦這個罪。」
秦珂卻搖搖頭。
其實在將軍府呆得並不自在,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還是早些回京城合適。
邊想邊看了看瓊兒碗裡的吃食,發現竟隻有一些白飯和青菜,立刻把自己碗裡一隻煎得黃燦燦的蛋夾進碗裡。
瓊兒一看,連忙要還給:「姑娘,這如何使得,還是你自己留著吃吧,這是鄉親們對你的心意。」
秦珂猶豫了下,用手朝比劃道:別推辭了,快些吃吧,這幾天你也累了,天天吃得如此寡淡,還哪有力氣伺候我呢?
聽這麼說,又見秦珂碗裡另有兩樣葷菜,瓊兒這才笑了笑,把那隻蛋夾著吃起來。
在秦珂做這些時,坐在不遠湖邊的趙毅正眼也不眨地朝瞧著。
秦珂今日穿了一湖藍襦,俏生生在樹下的石頭上坐著,過樹葉間的隙星星點點打在上,像是撒了金子一般。偶爾有幾點芒從帶笑的眼睛裡掠過,便有春水一般的波在閃,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沒想到將軍夫人這般好,不但幫我們想出了灌溉莊稼的辦法,還天天跟我們一起幹活,你瞧那臉兒白的,這麼下去怕是要被太曬傷,那將軍得多心疼啊!」
「可不是!將軍也不知道幹啥去了,把夫人一個人丟在府裡頭,還有那個姓趙的公子,天天跟在將軍夫人後頭,也不知有什麼企圖……」
在湖邊幹活的漢子們沒察覺,但來送飯的婦人們眼裡卻容不得沙子,一瞧趙毅那樣子,就覺得他意圖不簡單。
而此時的將軍大人,完全不知正有人覬覦著他家媳婦,還在城外的營帳裡跟將士們一起商量軍。
「回稟將軍,前些日子你派人送來的那兩個計謀果真有用,屬下用它退了蠻夷一次五千人的進攻,總算不負將軍所託。」
說話的是在赫連欽邊跟了多年的部下沈副將。
沈副將這次並沒有同他一起回京,而是與其他幾名副將一起留在西南,負責鎮守邊關。
看完他遞來的戰報,赫連欽立時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揚聲道:「好,這次能退敵,多虧了沈副將及時發現敵,若是等我回到邊關才發現,蠻夷隻怕早已破我西南燕山關了。」
得了他的誇獎,沈副將臉上也出喜,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將軍,不知此次回京,皇上有何旨意下達,西南條件如此惡劣,皇上就沒有給將士們一點獎賞麼?」
赫連欽笑著點點頭:「沈副將且寬心,此次回京我已將西南的況說與皇上聽了,皇上下旨給我西南將士每人加了五百錢軍餉,還讓我帶回酒八百壇,糧草一千旦,正好你此次退敵有功,我們不如就此慶祝一番吧。」
聽到他的話,帳中的將士們立刻興地歡呼起來,隻有站在正中間的沈副將拳頭低下頭,眼中閃過一霾。
他呆在西南這麼多年,為大宣賣命這麼多年,難道就是為了幾百錢軍餉和幾壇酒麼?
但在眼下的氣氛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畢竟這次退了蠻夷,將士們又可以輕鬆一陣,蠻夷一再敗在西南軍手下,元氣大傷,應當要回去修養好些日子了。
當天晚上,赫連欽果然帶著大家大肆慶祝了一番,直到天將明時,帳外的篝火方纔熄滅。
天大亮後,周副將找到赫連欽帳中,把他從沉睡中醒。
赫連欽躺在帳中的案桌上,一手抱著酒罈子,一條踩在地上,一條翹在案上,上的戎裝未褪,下鬍子拉紮。
「將軍,將軍,醒醒,醒醒!」
赫連欽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的一瞬間,便已恢復清明。
他抹把臉從桌上起來,雙手撐在膝上坐定,著周副將道:「出了何事?」
周副將覷著他的臉,小心地道:「既然軍中已經無事,將軍是不是該回一趟將軍府了?」
赫連欽不解:「回府?回府做什麼?」
周副將十分無奈,咳了一聲道:「將軍忘了,夫人還在府中等你呢。」
赫連欽的眉頭瞬間皺起來,卻沒有說話。
因得某種原因,周副將不得不在惹怒他的邊緣反覆試探,繼續勸道:「我知將軍公務繁忙,但既然了親,將軍就得對夫人負責,你才剛剛回西南,便把夫人丟在府中不聞不問,若是傳出去,城中的鄉親們會如何看待?」
赫連欽狹長的眼眸一瞪,眉頭皺得更:「你這是什麼病?是我姐讓你跟我說這些的麼,若是我不答應,你是不是就要寫信向告了?」
周副將低著頭,算是預設了。
誰他倒黴,是赫連欽的表哥呢!如今表姐有令,又有監督赫連欽繼承赫連家香火的重責在肩頭,他也到力特別大啊!
周副將默了一會兒,大約覺得用這個理由定然請不赫連欽,於是又道:「屬下昨日接到府中傳中來的書信,說六花村一帶又鬧旱災了,農田得不到灌溉,隻怕來年又要鬧飢荒,若將軍不回去解決,也是十分麻煩的。」
赫連欽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似乎咕噥了一句什麼,繼而抬頭一臉耐煩地看著他道:「知道了,你去人準備,我們下午就回城。」
一聽他終於答應回去了,周副將彷彿卸下了心頭大石,連眉頭都舒展開,一邊應著一邊腳步輕快地下去準備了。
赫連欽坐回帥位上,不知為什麼,一想到要與秦珂見麵,手指就開始不由自主地在桌上點起來。
周副將沒提之前,他一直刻意不去想這件事。
但後來一聽他說親二字,赫連欽就忍不住想起在定國公府那天晚上,秦珂坐在燈下,眉目如畫,神態恬靜,提筆安安靜靜寫出要與自己合離那番話的樣子,頓時心煩意。
他糾結了一番,又想到秦珂在破廟那天晚上,他隻輕輕攬了一下,秦珂便如避蛇蠍似的從他懷中逃開。
這個人,究竟要他怎樣!?
雖然糾結了一番未果,但赫連欽還是決定回去再試試秦珂的反應。
六花村的大湖邊,經過村民們的不懈努力,那輛足有四人高的大水車終於建造好了。
趙毅果然是聰明的,不把水車的高度和水渠的長度都確地算了出來,還把所用的木材也算得相差無幾。
隻是建好之後,大家才發現一個大麻煩。這輛水車實在太大,若是要架在離湖邊那麼遠的地方,必須得想個辦法讓它在湖中立起來才行。
可是現有的人中,實在無人有那個能力。
村民們開始幾天都幹勁十足,到了最後這一步,卻都束手無策,任誰也想不出辦法,如何把水車架到湖上去。
趙毅分外自責,他之前確實把取水的每一步都計算好了,唯獨沒有想到這個大小的水車,普通人確實無法移,更何況是在漂浮不定的湖麵上。
赫連欽是傍晚時分到達將軍府的,回到家卻發現屋裡一片寂靜,甚至比往日他獨居的時候還要靜得多。
唯一不同的是,院中的雜草被人除凈乾淨,變一排排整齊的小樹苗種在牆下,窗戶和屋門都被重新修整過,不再像以前那般破破爛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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