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默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燦爛。

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覺得神了很多，側頭看到靠牆的沙發上搭著一件高級手工西裝外套。想到昨晚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看見的就是殷煌，半夜裡醒過來一回，也是他陪在自己邊，再看到這件服，難道他昨晚陪了一夜？

慢慢從床上下來，走過去提起他的西裝準備掛在架上，房門“哢噠”一聲打開。

殷煌進門看到安以默的時候，眉頭皺了皺：“怎麼不躺在床上？”

安以默掛好服，牽起一個微笑：“我怕服皺了。”

殷煌走過來扶著的手臂把帶到床邊，強勢摁回床上。

“躺著別。”他命令。

安以默抬頭出一抹苦笑：“可是我好！”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此刻真是得前後背了。

“你等等。”殷煌的聲音和了幾分，按下床頭的服務燈，一會兒就有穿著護士服的漂亮護士端著餐盤敲門進來。

等護士退出去，殷煌才扯了張椅子坐到邊上。

“你氣管了傷，最好吃些流質的東西。”說著，他幫把一碗菜粥和一杯蘋果放到餐臺上。

“謝謝，我自己來吧！”安以默接過他手裡的湯匙，一勺一勺挖著吃。

“覺怎麼樣？”殷煌問。

被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安以默覺有些不自在，只低著頭吃粥：“好很多，嚨也不疼了。”

殷煌靜靜看著把一碗粥吃完，才徐徐說：“你弟弟就在樓上，要去看看嗎？”

安以默一頓，抬眼看他，又立即垂下眼簾，淡淡地問：“他傷得嚴重嗎？”

“死不了。”

“謝謝你！”安以默抬頭，目真誠，“為我弟弟，也為我自己。”

殷煌定定看著，沉沉開口：“我從不幫人。”

看見殷煌冷漠的目變得幽深異常，耳邊是他低沉的嗓音。

“記住，你欠我一個人。”

被他極侵略的眼神看得兩頰發熱，連忙別開視線：“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隨時。”他答。

安以默垂著頭：“那我現在可以離開嗎？”

殷煌問：“送你回家嗎？”

“不！”搖搖頭，“去你家。”

他挑眉。

“那件西服還剩一點就能完工，我想把它做好。”認真地說。

“其實，有沒有那件服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他不想那麼辛苦，不適還要做服。

安以默搖頭，雙眼亮晶晶的：“可是它對我很重要。它是我一針一線做出來的，我從沒這樣投地做過一件服，如果功了，那就證明我的手藝不比世界頂級大師差。”

執著又倔強的神簡直像個戰士。

“好吧！”殷煌妥協。

晚飯之前，安以默終於完了的作品。看著立架上被撐出人形的西服，簡直難以置信這是自己親手做出來的，完得和原作近乎一模一樣。

輕著它漂亮的金屬鈕扣，每一完的線條接，這是的作品，最完的作品。

殷煌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安以默抱著西裝呵呵傻笑的樣子。

“你這樣抱著服會皺的。”他好意提醒。

安以默翻然轉，看到殷煌略帶戲謔的眉眼，臉立即漲紅，抓著服結：“那個，我，我是想，這服我是要拿去給你試的。”

殷煌也不揭穿，徑自走到面前，雙手一展：“開始吧！”

“幹……幹嗎？”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殷煌挑眉：“試服啊！”

“哦！”放下手裡的服，繞到殷煌後，幫他把外套下來掛好，再把剛做好的西服給他穿上。

扣好最後一顆金屬扣，安以默不自覺地退後幾步，瞇著眼睛遠遠地欣賞。殷煌的確是這件服最好的架子，剪裁得，完地合著線條，將他的好材襯托得更加拔偉岸。而高級的駝料西服比黑更添貴族氣質，和了他冷的臉部線條，讓他原本就極為英俊的面容更加出眾。

安以默看得竟有些移不開眼。

“怎麼樣？”殷煌挑眉問。

“咳……”輕咳一聲，掩飾眼裡的一赧，安以默視線下移定在他前閃耀的扣子上，“很好看。”

“你指的是我還是服？”他走近一步故意逗。

安以默顯然不適應這樣的對話，岔開話題道：“既然服做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吃了晚飯再走吧！”殷煌一邊下外套，一邊隨意地開口留人。

“不了，謝謝！”搖搖頭，“我昨晚沒回家，怕媽一個人在家會擔心。”

殷煌點頭：“我送你。”

車子平穩地停在安以默家樓下。

“謝謝你送我回來！”安以默看著殷煌微笑開口。

殷煌側頭，頰邊淺淺的梨渦在昏黃的車燈下更顯，按下心頭悸，淡淡開口：“不客氣。”

解開安全帶，把背包抱在懷裡，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開口：“昨天，謝謝你！”要不是殷煌及時出現，說不定真會被小誠掐死。而殷煌為什麼會在那裡？答案不言而喻。向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欠殷煌的這份人讓覺得除了謝，無以為報。

殷煌定定住，沒有開口。

安以默吸了口氣，緩緩說：“雖然一句謝謝太輕描淡寫，可是我很平凡，也沒什麼錢財，拿不出什麼來謝你，而你可能也沒有什麼事需要我來幫忙解決。這讓我很不安，總覺得應該做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樣做。我只是希你能明白，這句謝謝，我不只是說說而已。”

殷煌看著鄭重認真的神，眼底迅速閃過一波，又飛快沉寂下去，許久才沉聲開口：“好吧，那就再答應我一個要求。”

安以默笑了：“其實你可以多要求幾個的。”

“當然，除了殺人越貨，擄掠。”殷煌接口。

然後兩人同時笑起來。

漸漸收了笑，安以默問：“好吧，說說你的要求。”

殷煌勾，竟帶著一孩般的頑皮：“老規矩，暫時保留。”

安以默也起了玩心：“那我可不可以設定一個截止日期呢？過期作廢！”

“這屬於霸王條款！”他嚴正指出。

“最終解釋權歸安以默所有！”針鋒相對。

兩人又相視而笑，淡淡溫馨的氣氛在小小的車廂悄悄流轉……

－－－－－－題外話－－－－－－

兩個人漸佳境哦，十八好想寫哦，可惜瀟湘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