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留不得
「你是說魏氏?」麵對瑕月的詢問,胡氏寒聲道:「不錯,也有份害永玤,這樣的人,本沒資格活著,偏偏皇上手下留,未取命,臣妾每每想起此事,都覺得心有不甘。」
夏晴擰眉道:「自從上次投毒未遂之後,永壽宮就看守得極嚴,難以尋到。」
胡氏攥了雙手,冷然道:「再難尋也一定要尋出來,魏靜萱,一定得死!」
瑕月撥弄著盞蓋徐聲道:「雖說葉赫那拉氏沒有承認害死永玤,但以皇上的心思,多半已經猜到葉赫那拉氏與永玤的死有關,若是這會兒,魏氏死於非命,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你,這對你可是極為不利之事。」
胡氏何嘗不知道,神痛苦地道:「但若不能為永玤報仇,臣妾這一世都會活在疚之中,死後亦無臉去見永玤。再說,就算不提永玤之事,魏靜萱上也有太多罪孽,本就是死有餘辜!」
夏晴嘆然道:「這個我們都知道,但是就像娘娘所說,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宜手,還是再緩一緩吧。」
胡氏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本宮知道,所以本宮一直在極力忍耐,隻是不知究竟要忍到什麼。」
「不會太久了。」瑕月突如其來的話令胡氏一怔,旋即急忙道:「娘娘可是已經有法子了?」
瑕月抿了口茶道:「魏氏雖然已經被在永壽宮中,但以的子,是萬萬不會這樣被一輩子,定會想方設法復起,這個禍患……留不得!」
夏晴疑地道:「可是娘娘剛才又說魏氏這會兒死了,會對貴妃不利,那到底……該怎麼做?」
瑕月微微一笑,「若是魏氏出事之時,貴妃並不在宮中呢?」
夏晴先是一怔,旋即明白過來,恍然道:「臣妾明白了,娘娘是打算在南巡之時手?」
「不錯,此次南巡,是最適合的機會。」這般說著,瑕月起走到殿外,遙遙著永壽宮的方向,涼聲道:「永玤的帳,儀敏貴妃的帳,還有惠妃的帳,都是時候好好算一算了;不過,魏氏一人的命尚不足以清還這筆帳,還有……的幫兇。」
九月初一,離南巡還有不足十日的時候,淩若卻是忽地重起病來,其實這幾年,隨著年紀的增長,常有病痛纏,季節替之時也易染風寒,但沒有一次如這一回嚴重,連著兩日都吞嚥不下東西,子迅速消瘦,弘曆傳召眾太醫為淩若診治,葯開了許多,但都沒有明顯的效果,實在令人憂心。
這日,永璋與永珹一起來看淩若,剛說了幾句話便見水秀端了葯進來,輕聲道:「太後,該喝葯了。」
倚坐在床上的淩若皺了眉頭,虛弱地道:「哀家不想喝,拿下去吧。」
「您不喝葯,這病怎麼會好呢。」水秀一邊吹著葯一邊道:「方太醫說了,這葯對您的病最是有用,隻要按時服用,定會好起來。」
淩若搖頭道:「哪一個不是這麼說,但哪一個開的葯有用過了,反而喝得哀家渾難。」
任憑水秀怎麼說,淩若都不肯喝葯,永珹在一旁道:「皇祖母,孫兒前幾日聽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您若是把葯喝了,孫兒就講給您聽好不好?」
淩若有些無力地笑道:「你這孩子,竟然與哀家講起條件來。」
永珹嘻嘻笑道:「孫兒哪敢,不過這個笑話真的很好玩,皇祖母若是聽了,準保會喜歡。」說著,他端了葯碗,半撒半哀求道:「皇祖母您就喝點吧。」
永璋在一旁幫腔道:「皇祖母您要是不喝,四弟肯定不肯罷休,不知要纏您多久呢,您要是覺得苦,就讓水秀去拿些餞來去去苦味。」
「真是拿你們兩個沒法子,罷了,哀家喝就是了。」聽得這話,永珹連忙親自喂淩若喝下藥,隨後取過水秀端來的餞讓淩若含在裡以去苦味。
淩若在吐出餞核後,著永珹道:「你的笑話呢,怎麼還不說,莫不是騙哀家的吧?」
「孫兒豈敢。」這般說著,永珹清一清嗓子,道:「有一個人要宴請,想擺一桌全牛宴,知道財主家裡有許多牛,於是派人給財主送去一封買牛的信,財主正陪著客人,怕客人知道自己不識字會丟臉,便裝模作樣地看信,一邊看一邊不住點頭,然後對來人說:『知道了,過一會兒我自己去好了。』」
永璋先笑了起來,「這個財主倒是有趣,他去……也不怕被做全人宴擺上桌嗎?四弟,你從哪裡聽來這麼個笑話?」
「是宮人與我說的,這個財主明明不識字,又要裝著認識,結果鬧出笑話來。」永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淩若,見後者綳著臉沒有一笑意,心中一慌,小聲道:「皇祖母,您不喜歡這個笑話嗎?
「哀家……」淩若剛說了兩個字,便「哇」的一聲,將剛才喝下去的葯全吐了出來,將永珹嚇了一大跳,顧不得上沾到的嘔吐,急忙著淩若的背道:「皇祖母,您怎麼樣了,您別嚇孫兒。」
待得將胃裡的葯都嘔乾淨後,淩若方纔止了吐,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變得更加難看,倚著水秀不停地息,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齊寬在命人將汙穢收拾下去後,對永珹二人道:「二位阿哥,太後子虛弱,您二位若是沒旁的事,就先回去吧。」
「可是……」永珹放心不下,想要留下來,永璋拉了他道:「咱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反而會防礙皇祖母歇息,還是明日再來吧。」
永珹想想也是,逐與他一起退了出來,在回阿哥所的途中,他忽地停下腳步道:「三哥,皇祖母總是這樣吃不下東西,實在讓人擔心,我想去太醫院問問,不知皇祖母到底得了什麼病。」
永璋皺眉道:「隻怕太醫也不清楚,否則怎會總是葯不對癥。」
永珹咬一咬,低聲道:「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去問問,否則這心裡總是不安得,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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