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千零五十三章椒室之寵
魏靜萱聲安道:「娘娘別想這些了,往後總是會有機會的;走吧,臣妾陪您回殿。」說著,往黃氏後張了一眼,驚訝地道:「咦,劉奇呢,怎麼不見他跟著娘娘?」
黃氏若無其事地道:「本宮讓他留在殿看著,所以未曾跟來。」
魏氏點頭,未再多問,親自攙扶著黃氏往殿行去。
一場風波在悄無聲息中開始,又在悄無聲息中結束,除了數幾人,餘下的都不知道剛纔在西暖閣發生了什麼事,又是怎樣的驚險萬分。
盛大的筵席一直到末時過後,方纔散去,離了乾清宮後,弘曆與瑕月一道乘了輦駕來到空置數年的坤寧宮。
從晨間開始就一直候在外麵的宮人看到輦駕過來,一齊拍袖跪下,大聲道:「奴才們恭迎皇上皇後娘娘!」
瑕月迎風而立,目越過黑目自一地的宮人,向「坤寧宮」三個字,曾無數次來過這裡,但每一次過來,都是向他人請安,先帝在時,是的姑姑,之後是明玉;如今,卻即將為坤寧宮的主人,所有妃嬪朝拜叩首。
「走吧,一起去看看你將來要住一輩子的地方。」弘曆的聲音將瑕月驚醒,垂目相,隻見弘曆已是下了輦駕,正朝著手。
瑕月微微一笑,將心修剪過的縴手放在他寬厚的掌中,踏過宮門緩步往裡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宮人跪下,迎接這位新晉的皇後娘娘。
剛一踏正殿,便有芳香撲鼻而來,且不論走到何,這芳香皆索繞在鼻尖,無不在;可是細看之下,殿並無焚香,隻有擺放了幾束時令的花卉。
瑕月眉頭微蹙,隻憑那幾束花不會有這樣的香氣,細看之下,發現宮中的牆壁皆彷彿像是新刷的,雪白瑩潤,走過去輕著牆壁,隨後將指尖放在鼻下細嗅,指尖的香氣比究竟中的更加濃鬱了幾分。
瑕月既驚又喜地看向含笑不語的弘曆,「這是椒泥?」
所謂椒泥既以花椒樹的花朵和泥所,用來刷牆之後,整間屋子都會充盈芳香之意,且有溫暖、芳香、多子之意,自西漢年間開始,椒室之寵,就是後宮中最大的尊貴與榮耀,意喻「椒聊之實,蕃衍盈生」。
不過雍正在時,因為對那拉氏並非太過恩寵,所以便未行椒房,之後明玉冊立,也因雍正駕崩不久,而未賜椒房。換而言之,瑕月是終雍正、乾隆兩朝,第一位被賜予椒室之寵的皇後。
弘曆執起的手在邊輕輕一吻,聲道:「喜歡嗎?」
瑕月用力點頭,摟了弘曆帶著灼人溫度的脖頸,哽咽地道:「喜歡!臣妾很喜歡!」
弘曆過緻的眉眼,微笑道:「你答應過朕,不可以落淚的,忘記了嗎?再說今日是咱們的大婚之日,更加不可落淚。」
瑕月努力將眼底的淚意了回來,笑言道:「多謝皇上為臣妾所做的一切。」
弘曆搖頭道:「這是朕為一個丈夫該做之事,算不得什麼,以後……朕要將天下間所有的好都給你和咱們的孩子,待到朕做到之時,你再謝朕。」
正如弘曆所言,椒房算不得什麼,整座坤寧宮皆是煥然一新,裡麵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換掉了,而擺放之,無一不是珍品,好比正殿那座紫檀邊座嵌玉石花卉寶座屏風,拿到外麵去便是價值連城之。
這一夜,弘曆歇在坤寧宮中,在替瑕月梳洗的時候,齊寬在其耳邊小聲道:「主子,劉奇這會兒還被綁了關在乾清宮暖閣之中,該如何置?」
瑕月摘下指上的鏤金鑲寶護甲,道:「有沒有其他人發現?」
齊寬肯定地道:「沒有,奴才蒙了他的,又綁了手腳,塞在櫃子裡,沒有人看到,不過奴才擔心劉奇不在,令嬪會疑心儀貴妃。」
除去瑕月與黃氏二人之外,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因為當時就是他奉命告訴黃氏,讓以小孟子一事為由,假意與瑕月翻臉,從而接近魏靜萱,取得的信任。
之後那些,皆是們二人所做的戲,包括紅花一事,為免被魏靜萱發現,瑕月與黃氏私下並未聯絡,直至日間行宴之時,黃氏帶胡氏離去之前,朝瑕月行了個眼,讓齊寬暗中隨行,以便照應。
瑕月思忖片刻,道:「將他放回去吧,今日之事,本宮雖然還不清楚,但看樣子應該是出了意外,否則儀貴妃神不會如此慌張。」
齊寬不無憂心地道:「但奴才擔心放了他之後,他會去向令嬪告,這樣一來,事就更麻煩了。」
「隻要他回了重華宮,儀貴妃想來就可控製住他,唯一麻煩的就是回去的途中。」瑕月皺一皺眉道:「這樣吧,你暗中跟著,他若去的不是重華宮,就出麵阻止。」
齊寬低低一笑,道:「奴纔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保準他乖乖地回重華宮。」
待得聽完齊寬的話後,瑕月橫了他一眼,笑道:「鬼主意倒是不,好吧,就依你的話去做。」
齊寬低笑著點頭,退出了殿來到自己的住,將隨錢袋裡的銀子倒在桌上,尋了一張白紙塞在裡頭,然後到院子裡拿了點土一個泥丸子,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才往乾清宮行去。
一進到東暖閣,齊寬便聞到一尿味,點了火摺子走過去一看,果然看到半人高的櫃子底下滲出一灘水來,他暗咒一聲,開啟櫃子將被綁棕子的劉奇拉了出來,拿出他裡的布,冷笑道:「看來你待得很舒服嘛,還在這裡撒了泡尿,這可是乾清宮啊,敢這麼做的,想來也就劉公公你一人了,不知道皇上知道這件事,會怎麼置你,是五馬分呢,還是千刀萬剮?」
劉奇麵如土,急急道:「不關我的事,我……我也是實在憋不住,才會……如此。」
齊寬捂著鼻子搖頭道:「隻怕這話皇上不聽你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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