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251放肆

嶽赫親自調查到的結果就在眼前，可是謝韞卻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了。

即便不用看他也能預料到，嶽赫的調查結果，跟方纔唐玉疏送來的證據，必定是分毫不差。

昨日獵場中針對唐玉疏，以及寧國侯府幾個孩子們的刺殺，是奉恩公府的手筆無疑。

嶽赫的忠心和能力都是信得過的，不然也不會把軍到他的手裡，所以他的調查結果謝韞毫不懷疑。

至於唐玉疏，更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將一國丞相之重任託付，自是信得過。

況且，哪怕唐玉疏真的要報復賢妃母，以他一顆心生了十二個竅的德行，還用得著製造假證據來誣陷嗎！

依著他往日的行事作風，隨手挖幾個坑等在那兒，對方保準會乖乖往下跳，通常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所以對於唐玉疏送上來的證據，謝韞也從來沒有半分的懷疑過。

隻是謝韞心裡終究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奉恩公府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竟敢在春獵獵場中行刺一國丞相！

沉思良久不得其解，一抬頭，發現嶽赫還杵在這，揮揮手，「你先下去。」

嶽赫抱拳行禮，毫不拖泥帶水，「微臣告退。」

殿恢復寧靜，氣氛格外沉悶。

唐玉疏微微垂眸，看了半晌袖口乾涸痕，緩緩抬起眼簾。

迎上謝韞那深不見底的，彷彿能吞噬一切的目，語調輕緩卻擲地有聲道：「陛下的公主固然是份尊貴，可微臣的閨，亦是比微臣命更重的珍寶。」

「湘華公主被微臣的閨欺辱淩，陛下便要微臣的閨拿命抵，可湘華公主幾度毒害微臣的閨，陛下覺得這筆賬又該如何算？」

湘華都被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唐玉疏這混賬東西竟然還敢如此咄咄人！

謝韞臉很不好看，縱然事出有因，湘華不僅有錯，而且還大錯特錯，可他依然怒焰熊熊，「湘華做出這種事，你們大可以向朕稟明，本無需私自報復！」

唐玉疏寸步不讓當即反問，「如果微臣稟明陛下，陛下可會秉公置，殺了湘華公主償命？」

謝韞怒道：「償什麼命！你的兩個閨不是活得好好的！」

唐玉疏笑了，極其的慘淡，「活得好好的！湘華公主下手之時何曾留過一餘地！讓人給微臣的兩個閨下烈迷藥，並找來一群下三濫企圖玷汙們的清白！如果不是們自習武強，又警醒的在昏迷之前解除了一部分藥，陛下您來告訴微臣，等待們的將會是什麼！」

平常無論何種境地，麵對的是誰，唐玉疏總是和風細雨，溫文爾雅，從不會有緒激烈之時，而此時此刻，卻是極見的疾言厲。

「陛下覺得微臣的閨還活得好好的！遍鱗傷算是好好的嗎！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算是好好的嗎！心理影畢生難以磨滅算是好好的嗎！」

「小嫃兒為何會在醉酒後誤傷了潞王爺和宋小四，不正是因埋藏在心底的傷始終還在潰爛流！」

唐玉疏艱難地站了起來，推開上前扶的曲濤和曲海，虛弱卻頑強的直脊樑。

「今天微臣便在這裡鬥膽問陛下一句，是不是因為湘華公主乃陛下之，便可以肆意傷害微臣的閨，而微臣的閨卻隻能束手就死！」

謝韞惱怒，一掌拍在書案上，「放肆！」

除了唐玉疏之外，殿所有人全都伏在地上，一也不敢。

唐玉疏臉蒼白，形搖搖墜，眼神卻堅定無比，「還陛下明鑒，放肆的是湘華公主，是賢妃娘娘，甚至是奉恩公府，唯獨不是微臣！」

略頓了頓，語氣稍緩，「陛下可知，為何宋小四會這麼巧的，救了微臣的小閨嗎？」

謝韞惱怒的盯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曲海覺得二老爺不愧是能當上權相的人，麵對如此莫測之龍威不僅始終鎮定自若，居然還能舉重若輕把戲演得這樣的真！

不服不行，五投地。

「因為宋小四當時也正在被追殺，所以方能恰巧在那偏僻荒蕪之，救下我那奄奄一息的小閨。」唐玉疏說到這裡時不嚨一哽。

「你不要告訴朕，追殺宋小四的，也是奉恩公府。」謝韞睥睨的眼波微微閃，有些不敢直視唐玉疏含淚的眼，垂眸看向書案上的玉獅子。

唐玉疏作遲緩，恭敬的拱手一禮，「陛下英明。」

這般的態度，倒讓謝韞心裡的氣消了些，冷哼，「有話就直說，不要賣關子。」

唐玉疏或覺疲累，轉坐迴圈椅上，異常篤定的道：「僅為湘華公主與微臣閨之間的恩怨，奉恩公府是不會對微臣痛也下殺手的。」

「陛下心中不也是有此疑問嗎？」

刺殺一國丞相，比起刺殺君主的罪名，也輕不了多。

甭說隻是幾個孩之間的矛盾，就是與唐玉疏有著深仇大恨，也絕不敢就這樣直接下手誅殺。

儘管心裡一直就是這麼想的，可謝韞會那麼痛快的承認嗎！

哼！

唐玉疏眉目深深，如籠罩在一層影之中，「他們膽敢於春獵之際，在獵場對微臣下手，隻因微臣手裡東西，對奉恩公府極為不利。」

若非關乎奉恩公府的生死存亡，他們也不會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謝韞眸中寒一閃，「宋小四帶回來的東西？」

唐玉疏肅容點頭，「微臣暫時下來了，怕影響陛下春獵的興頭，本想等過幾日回京之後，再由陛下置的。」

接收到唐玉疏的示意，唐大居再次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將東西呈上。

周貴山快速將東西接過，放到謝韞麵前的書案上。

唐玉疏嘆道：「既然他們如此迫不及待，微臣倒不好不全他們了。」

謝韞白了他一眼，看著用油紙包裹著的件，不由得皺了皺眉。

周貴山便將油紙包剝開，將裡麵的信封取了出來。

雖然還不清楚裡頭的東西是什麼，但周貴山憑藉著多年多唐相的瞭解，覺得這回奉恩公府怕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