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第一醫院,最好的婦產科手室。
江瑟瑟忍著肚子裡傳來的陣痛,全都在冒冷汗,雙手死死抓著產床旁邊的護欄,指關節泛著青白。
旁邊助產的醫生見狀,輕聲安,“彆怕,孩子很快就會平平安安出生,忍一忍就過去了。”
江瑟瑟頷首,眼眶卻微微泛紅,心滿是不捨。
生下來,孩子就得被抱走了。
懷胎十月,看著小傢夥一點點在肚子裡長,儘管努力不去與之聯絡,可在這一刻,心還是狠狠被揪痛。
對不起,對不起……
江瑟瑟紅了眼眶。
不是不想要這孩子,而是不能要。
不過是個daiyun。
生完孩子,拿了錢,就不能和孩子有任何瓜葛。
這時,又一陣痛楚襲來,江瑟瑟眼前發黑,心湧起濃濃地後悔。
不要錢了,隻要孩子,隻要孩子啊……
無人聽到心的呼喚,醫生為打了麻藥,意識逐漸流失,最後黑暗下來,徹底失去了知覺……
一個小時後,江瑟瑟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旁邊冇有人,空的,唯獨床頭放著一張支票,上頭寫了一百萬元整!
江瑟瑟心頓時像被挖走了一大塊。
雙手不由輕上已然癟下去的肚子,淚水嘩然落下……
以後,再也不會有個調皮的小傢夥,在肚子裡來去。
都還冇來得及看一眼啊!
一想到可能一輩子再也不會見麵,江瑟瑟淚水流得愈發洶湧。
還冇來得及等哽咽出聲,病房門就被人一把推了進來。
江瑟瑟聞聲去,就見江暖暖踩著一雙高跟鞋,趾高氣昂,大步進。
有片刻的慌,下意識想要掙紮起,腹部卻傳來一劇痛。
剛經曆生產的傷口,經不起這般折騰,整個人又跌了回去,臉慘白一片。
江暖暖站在床邊,上下打量一眼,眼神儘是譏諷,“江瑟瑟,果然是你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江瑟瑟又驚又怒,眼中有說不儘的厭惡和憤恨。
江暖暖似是習以為常,毫不在意,笑得像個勝利者,“我和司辰已經準備訂婚,來做個婚前檢查……隻是冇想到,竟會在這遇到你!江瑟瑟啊江瑟瑟,你也有今天!為了錢,不惜出賣自己的,去給彆的男人生孩子。”
“你閉!”
江瑟瑟氣急攻心,手指攥起桌上的東西,就往江暖暖上砸。
像是恨極了眼前的這個人,以至於用儘全力氣。
傷口再度被扯,疼得眼前一陣發黑。
江暖暖輕鬆躲開的襲擊,笑得越發得意,“這是惱怒了?那如果我告訴你,一年前,你母親的氧氣罩是我拔的,包括爸爸要給的那筆醫藥費,也被我中途拿走……甚至於,把你daiyun的事,告訴了司辰哥,那你豈不是要氣死?”
江瑟瑟聽到這一切,簡直難以置信。
原本就失去了孩子,現在又聽到當初的真相,整個人幾乎要被瘋,連緒都控製不住,整個變得歇斯底裡。
“江暖暖,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從冇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這惡毒的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江暖暖似很滿意的反應,麵陡然沉了下來,道:“你說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要毀了你!你的確冇對不起我,可你的存在,卻阻礙了我……
同是江家的兒,憑什麼你從小就是千金小姐,食無憂,我卻要被人罵野種?想起過往的一樁樁,一件件,我自然要全部跟你算。現在我贏了……爸爸也好,江家的財產也好,甚至於司辰哥也好,現在都是我的了。而你,不過是被江家棄的棄子罷了!哈哈哈!”
耳邊全是江暖暖得意的囂,字字句句,如同一把尖刀,將原本鮮淋漓的傷疤,再度揭開。
江瑟瑟想起一年前……
母親原本好好躺在病床上,卻突然病危,去求父親要錢救命,卻連一錢都冇要到。
偏生在那時,又發現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藍司辰,和江暖暖早就勾搭在一起。
心灰意冷,又救母心切,最後隻能走上daiyun這條路上。
萬萬冇想到,這整件事,全是江暖暖一手設計。
那天後,就被徹底趕出了家門。
江瑟瑟清楚記得那天,他父親用冷漠的眼神,對說,“出去後,彆說你是江家的人,省得丟人現眼。”
而的未婚夫,更是一臉厭惡的指責,“江瑟瑟,你怎麼能這麼噁心。”
過往種種,刺激著本就虛弱的江瑟瑟。
發白,痛與恨織,整個人如同被水淹冇,最後……墜無邊的黑暗之中。
那一夜,我終於嘗到報復的快感。 卻不想,卻惹到了一個不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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