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想了一下就點頭,讓趙嬤嬤把趙管事、王總管和那個表妹帶到了會客廳,而自己照顧好東東後,就讓安平伺候換了一服,沈錦現在的服都是生完孩子以後新做的,剛生完孩子那會,因爲月子做的太好了,難免胖了一些,因爲有趙嬤嬤的照顧,倒是很快就恢復了,可是腰變的纖細,只是滿了許多,原來的服口的位置就太了一些。
安寧給沈錦準備的是一雲霞錦的,腰的位置帶著一些褶皺,更顯得腰細長的,因爲沈錦是陪著東東的,所以頭髮只用了髮帶,除了當初楚修明親手給做的那個木鐲外,連耳飾也沒有戴。
此時到底是見外人,再如此簡單也就不合適了,卻也不需要太過隆重,畢竟那個表妹並不是他們請來的客人。
沈錦到了會客廳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著月白的子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聽見腳步聲就轉過了頭,沈錦本以爲二姐沈梓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了,可是和眼前這個人比起來,二姐就太過青了。
細細的柳葉眉微微蹙起,帶著幾分清愁和幽怨的味道,脣有些淡,姿窈窕,微微側坐著的時候,更是帶著幾分弱不經風的味道,想讓人擁懷中好好呵護一番。
可是那雙眼,卻是含帶,給平添了幾分風流嫵。
之心人皆有之,沈錦欣賞了一下,如果這個不是來給他們找麻煩的,沈錦覺得能多欣賞一會,坐在主位上,沈錦開口道,”換服快的。”
眼角了一下,沈錦並非無緣無故這樣說的,因爲這位表妹今天剛到邊城,在路上也奔波了許久,到了以後又被人攔下來,還差點被趙管事他們押進牢裡審問,怎麼可能像是現在這般裳整潔,就連頭髮都毫不,鞋子更是沒有毫灰塵。
王總管臉上出幾許笑容,咬了咬脣,有些委屈和無奈地說道,”我要見表哥。”
”哦,他不要見你。”沈錦開口道。
眼睛都紅了,帶著哀怨看向了沈錦,”我不信,是不是你不讓表哥見我?否則表哥絕不會這般對我的。”
”嗯,是啊。”沈錦毫不猶豫地承認道,”我不想我的夫君見你。”
目瞪口呆地看著沈錦,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怎麼能這般不要臉面?
沈錦忽然想到,”對了,這位表妹怎麼稱呼?”
”誰是你表妹?”子明明已經氣急敗壞了,可是這般說起話來,也像是嗔一樣,尾音又帶著幾許沙啞的味道,格外的人。
沈錦無奈地看了子一眼,就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趙嬤嬤,什麼?”
”此姓薛單名一個喬字。”趙嬤嬤恭聲說道。
沈錦點了下頭說道,”薛喬你說有話說,現在可以說了。”
”我要見表哥。”薛喬看著沈錦要求道。
沈錦端著普洱茶喝了一口,這才說道,”哦,夫君不在,你有事與我說也一樣。”我
薛喬瞪著沈錦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不信,你騙我,你不過是不想讓表哥見我。”
”我是啊。”沈錦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自己考慮一下,要不要與我說你有什麼事。”
”不可能。”薛喬毫不妥協,必須要見到楚修明,那麼手上的底牌纔有用。
沈錦看了一眼,也不再管,而是看向了趙管事說道,”英王世子寫了什麼信來?”
”那是給表哥的。”薛喬開口道。
趙管事和沈錦卻只當沒有聽見說話,直接把信件給沈錦,薛喬剛想起,就被後的丫環按住了肩膀,再也彈不得。
沈錦拆開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然後把信放到了趙嬤嬤手上。
趙嬤嬤低頭在沈錦耳邊說了兩句以後,就拿著信件往後院走去,薛喬眼神閃了閃,心中更是確定了楚修明卻是是在將軍府的,不過是沈錦不願意讓去見罷了。
沈錦看完了信,問道,”你想好了嗎?要告訴我了嗎?”
薛喬輕哼了一聲,卻不說話,沈錦無奈地看了一眼,說道,”王總管,把關進……”沈錦想了一下,”我記得將軍府有一個小佛堂?把關到哪裡吧,讓人守著,除了送飯,不要進去打擾。”
”是。”一直坐在旁邊的王總管這才站起來恭聲應了下來。
薛喬這時候臉大變說道,”我要見表哥,你們難道不想知道那個孩子的事了嗎?”
”不太想。”沈錦很誠實地開口道,”又不是我夫君的。”
”你是要讓楚修曜斷了香火嗎?”薛喬厲聲質問道。
沈錦平靜地和薛喬對視說道,”反正這邊也只有楚修曜的冠冢,而且在你來之前,他已經斷了香火很久了。”
薛喬簡直不敢相信,沈錦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怕楚修明知道了生氣嗎?莫非是有什麼不知道的事?
沈錦看了王總管一眼,王總管就去喊了嶽文來,然後把沈錦的話重複了一遍,沈錦補充道,”給幾牀被褥,畢竟那邊有些冷,別凍壞了。”
嶽文恭聲說道,”是。”
然後直接抓著薛喬把帶下去了,毫沒有因爲薛喬的貌而有些優待,而陪著薛喬過來的人已經被分開關了起來,早就開始審問了。
等人都走了,沈錦這才說道,”趙嬤嬤出來吧。”
剛剛讓趙嬤嬤拿著信進去,不過是用來一個障眼法,其實趙嬤嬤本沒有走遠,此時拿著信件重新進來了。
沈錦示意趙嬤嬤把信給了趙管事和王總管後,又派人去請了趙端來。
這個信上,主要就寫了兩件事,一件事要借道閩中,另一件事約楚修明在禹城一見,而這兩件事的報仇就是楚修曜的兒子。
除此之外,讓沈錦皺眉的並不是這兩件事,而是信件最後寫著,那個孩子左邊後腰有一塊半月形的胎記。
”三哥上也有這樣的胎記?”沈錦問道。
如果不是的話,怎麼可能會專門點出了這點,而楚修明上卻沒有這個胎記的,左後腰這樣的位置,很蔽,若不是親近的人,怕是本不會知道,而楚修明也沒有和沈錦說過這件事。
趙嬤嬤臉變了變,說道,”三爺上確實有這樣的胎記,當初老爺上也有,而二爺和三爺上同樣是有的。”
沈錦抿了抿脣,趙管事和王總管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趙管事問道,”這件事,還有什麼人知道嗎?”
說到底他們都不信,楚修曜的人品,會做出這樣的事。
趙嬤嬤開口道,”楚家人都知道,我也是從老夫人那邊聽來的,所以如今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薛喬事聽說的還是……”
可是一般況下,楚修曜的母親怎麼也不可能和一個姑娘說起自己兒子上蔽的胎記。
趙管事開口道,”三爺絕不會是這樣的人。”
王總管也點頭說道,”我也覺得不會是三爺的,如今不過是仗著三爺已經不在了,所以纔會如此肆無忌憚。”
沈錦應了一聲說道,”那孩子怎麼辦?”
這話一出,衆人都沉默了,若說不想見見這個孩子,確定這個孩子真的是楚修曜,就讓這個孩子認祖歸宗,那就是純粹的假話,如今楚家的人,不過楚修明和東東,特別是這個孩子可能是楚修曜的唯一脈。
”這件事,還是寫信與將軍吧。”王總管開口道。
趙管事點頭,趙嬤嬤更是同意,因爲如今還真不好讓沈錦做決定,並非不信任沈錦,而是不管沈錦怎麼選擇,就算是正確的,以後也難免會到埋怨,若是牽累了他們夫妻之間的就不好了。
沈錦點了點頭,其實也這麼決定的,雖然把這般難題推給夫君,讓夫君爲難有些不好,可是沈錦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趙端也過來了,王總管把信給趙端看了一下,趙端面變了變,沈錦說道,”那孩子可能是三哥的。”
”這……”趙端嘆了口氣說道,”這還真是,英王世子也是,抓住別人家的孩子幹什麼。”
趙管事開口道,”我們準備寫信個將軍,讓他決定。”
”自當如此。”趙端想了想說道,”若那孩子時真的,那讓道到也可以接。”
衆人都沒有說話,幾個人移步都了議事廳,那裡準備的就有紙筆,趙管事用早就約定好的暗號把英王世子的信重新寫了一番後,又把邊城現在的況寫了下來。
趙端問道,”這信你們準備讓誰去送?”
”想著讓沈熙和趙駿走這一趟。”王總管說道。
趙端聞言點頭道,”那好,我去與駿兒代幾句。”
會選沈熙和趙駿,一是要藉助沈熙的份,二是因爲上次將軍的消息是到了楚原,此時他們也不知道將軍到底是在楚原趙家,還是已經離開,往邊城這邊走了,而趙駿畢竟是趙家人,對於那一片的路徑比較悉,也更容易得到一些消息,從而方便找到楚修明他們,若是真的找不到了,再回來就是了。
衆人定了下來後,面都有些沉重了。
正是因爲這個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真是假,他們打算怎麼做,而是主權掌握在了英王世子的手上,如果他放出消息的話,想來誠帝肯定會懷疑,爲了孩子楚修明會與英王世子做什麼易,那麼誠帝會做什麼?
趙管事和王總管看向了沈錦,就見沈錦也眉頭皺著,兩人心中也有數,按照誠帝的子,是寧可錯殺的,特別是他本就不信任楚修明。
想想瑞王的事,莫非英王世子從瑞王那件事上得到了啓發?如是這樣下去,恐怕還沒等英王世子帶兵打進京城,誠帝就會因爲英王世子的謀和疑心,弄的一團了。
誠帝難道不知道英王世子是故意的?不,他怕是也有懷疑,覺得是個圈套,打個比方就是瑞王這件事,誠帝不是不知道瑞王的格,可是他仍舊會懷疑,因爲他賭不起這個萬一,寧願把所有可能的危險斬殺在種子中。
最重要的是一點是因爲他當上皇帝的手段,當初就是利用了太子對幾個兄弟的信任,在他背叛過以後,難免會覺得別人也會同樣背叛他。
所以就算誠帝知道那是英王世子的謀圈套,也會跳進去。
而英王世子恐怕很快就會發現這點,瑞王的事不過是爲了接下來事的一個試探罷了。
所以在誠帝知道英王世子手中有楚修曜唯一留下的脈後,他會做的就是開始對付楚修明,甚至會覺得比起英王世子,楚修明更加危險一些。
按照楚修明他們這邊的想法,卻想要多潛伏一度時間,更不想這麼快楚修遠給推出去的,畢竟一個真的太子嫡孫,反而更讓誠帝和英王世子忌諱,萬一他們兩個都決定先對付邊城這邊,那麼就不好辦了。
倒不是說誠帝和英王世子聯手,而是當雙方目的一致的時候,難免就會多了一些配合,而且還有蠻夷這邊虎視眈眈,也就意味著雖然楚修明這邊的兵力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多,卻不能全部啓用,因爲大部分人馬都要鎮守邊疆。
其實最好的況就是等誠帝和英王世子之間多消耗了一些後,他們也把那些蠻夷打殺到幾年之無力侵犯天啓邊疆後,再和京城中的那些人配合一舉拿下誠帝,以楚修遠的份,很容易被人接,畢竟真要說起來,楚修遠比誠帝還要名正言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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