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娥將鍋碗瓢盆洗乾淨後，就要為錢三運打掃村部的那間空置的宿舍。書趣樓()錢三運跟著陳月娥來到那間空房子門前，陳月娥開啟房門，一黴味洶湧而出，錢三運被嗆得連咳幾聲，頭腦到一陣陣暈眩，進屋沒幾步又退了出來。這間房子隻有鄰近院子一側有一扇窗戶，但是被舊報紙得嚴嚴實實，屋裡不風，平時又極開門，房間裡有強烈的黴味就在所難免了。

「小錢，你在外麵站會，我進去先將一些廢棄品和柴火清理出來。」陳月娥也下意識的用手捂著鼻子。

「那怎麼行呢？這是我的宿舍，我哪能撒手不管呢？」

「看你細皮的，平日在家也很幹活吧？還是我來吧。」陳月娥沖錢三運微微一笑。

這間屋子雖然是閑置的，但裡麵並不是一無所有。一張木頭床上堆著一些雜和柴火，還有一組書櫥，一張紅木桌子及兩隻木凳，除此之外，就是散落在地麵上的舊報紙和零星雜。

錢三運再度進屋子時，已經明顯適應了很多，頭腦也不那麼暈眩了，他將床上的柴火抱了出來，堆放在走廊上，一些廢該扔的扔掉了，有些利用價值的放在廢棄品倉庫裡麵。陳月娥幹活非常麻利，不一會兒就將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又用抹布將床、櫃子、桌子等拭了幾遍。然後，站在木凳上，用撣帚將牆麵上的灰塵和蜘蛛網清理乾淨。

「小錢，你打幾桶水來，將屋子裡的水泥地坪沖洗一遍，這樣黴味就會很多。」陳月娥開始拭窗戶上的灰塵，並將舊報紙撕得一乾二淨。

院子裡有一口水井，錢三運接連拎了幾桶水，倒在屋子裡的地坪上，清水倒下去，黑水就順著房門流到了外麵庭院裡。

「小錢，累嗎？」陳月娥笑盈盈地看著錢三運。

錢三運心裡很想說，我和你在一起就渾舒暢，有用不完的力氣，可是，又覺得這話難以啟齒，於是改口道：「不累呢。阿姨，你累嗎？」

「這點活算不了什麼。小錢，窗戶紗窗都壞了，下午我來幫你整修好，再買塊布掛著當窗簾，一個大小夥子，總不能開窗戶睡覺吧？」

「阿姨，謝謝你！」錢三運麵紅耳赤，睡覺時，他習慣隻穿一件衩，要是一個人睡，則更多的是睡。

「小錢，屋子裡雖然清洗乾淨了，但還是有些黴味，我們將門窗開啟，晾上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明天黴味估計就消失得差不多了。要不你晚上到我家去，楊建整日在外鬼混，也不在家待著，你就睡他床吧。」

「晚上到你家睡？這恐怕不太合適吧？」錢三運有些猶豫，陳月娥的兩個兒和一個兒子都不在家，他一個大小夥子晚上睡家，別人會不會說閑話？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兒子楊建還大你一歲呢。」陳月娥似乎看出了錢三運的心思，不以為然地說。

「那好吧。」

「小錢，你看起來很勉強呀。隨便你吧，你如果能忍得了這黴味，今晚就睡在這裡吧。」

「阿姨，我忍不了這黴味，再說了，我被子和床墊都還沒有準備呢。」錢三運掏出幾百元錢遞給了陳月娥，「阿姨，麻煩你空幫我買好床上用品，另外幫我換好紗窗、窗簾。」

陳月娥也不客氣，接過錢，笑著說：「沒問題，我下午就幫你弄好。這樣吧，小錢，你下午反正沒事，要不去我家，看看電視、睡覺什麼的都可以。」

錢三運自是求之不得，忙不迭地說：「那好呀，中午我喝了點酒，現在頭暈腦脹的，很想睡一會兒。」

陳月娥從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遞給了錢三運，說：「小錢，你先回去，我上街為你購置床上用品，順便再買些菜，現在就不回家了。」

「那多謝阿姨啦。」

從村部到陳月娥家所在的崗上村民組並不遠，也就一裡多路，錢三運上次去過陳月娥家，所以是輕車路，中午時分，路上並無多村民。上次理群械鬥事件時，有些村民見過他，這次見了他，都熱地和他打招呼。

陳月娥家的四間大瓦房在村莊的最西頭，掩映在濃的樹蔭下。錢三運開啟正門，又將門虛掩上了。他走進楊可欣、楊可韞的房間，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還散發出淡淡的人香，錢三運貪婪地嗅著這好聞的香味，就像一個缺氧的人忽然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按理說，錢三運應該睡楊建的床才對，上次他睡的就是楊建的床，但是，他睡的是楊可欣、楊可韞的床。因為，陳月娥並沒有明確代他睡哪張床，隻要不睡陳月娥的床就是了。就是睡陳月娥的床也不打，不就是睡覺嗎？

錢三運躺在床上，浮想聯翩，如果此刻楊可韞或楊可欣和他共枕眠，該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啊。當然啦，最好是楊可韞、楊可欣都在這張床上，來個一王二後的遊戲。

錢三運在胡思想中就睡著了，地睡了一覺，等到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五點多了。他懶洋洋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了懶腰，覺得渾輕鬆。

虛掩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了，從門中探出來一個腦袋，楊可欣，沒錯，就是，今天怎麼回來了？

「哥」楊可欣「哥」字剛說出口，就失聲尖起來：「啊！」

「楊可欣，怎麼啦？」

楊可欣用手不停地拍打著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是人，不是鬼，用得著這麼害怕嗎？」錢三運嘿嘿笑道。

「嚇死我了！怎麼會是你呢？我回來時看到你側臥在床上，臉背著我，睡得正香，鼾聲如雷，我還以為是我的哥哥楊建呢。怎麼一轉眼，就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