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出爾反爾玹

淩相若一噎：“……他其實也聰明的呢。”不信看他學道法多麼快！

畢竟是自己徒弟，淩相若得幫他挽點尊。

易玹沉默一會，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繼續看向輿圖並在荊州旁又圈了一道：“荊州和郢州卻是楚王的封地。”

淩相若看了一眼，古怪道：“這楚王到底是寵還是不寵啊，封地麵積倒是比其他藩王大了不，可也窮啊。”

易玹一時語塞，半晌才道：“楚王這人實在有些……一言難儘。且他雖有封地，卻並未就藩，如今依舊住在京城。”

淩相若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楚王多大了？”

“十八。”

“哦，啃老啊。”淩相若懂了，“所以你覺得這次也太不可能是他搞事？”

“嫌疑相對較小而已。”易玹淡淡說道，“畢竟京城和荊州隔著一千五百多裡，楚王就算有心，可他從未去過封地，想隔空控也是無力。且京城天子腳下，聖人也不是瞎子，他想搞事也需謹小慎微，難度便增加了不止一倍。”

淩相若點點頭，轉而又問道：“那你覺得這幾個藩王中誰的嫌疑最大？”

易玹沉思道：“無憂長生堂既然敢手鹽運，其鹽儲必定頗，如此蜀王怕是不開乾係。至於他是主謀還是幫兇，有待商榷。”

雖然如今蜀王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但易玹還是冇有輕易下定論。不僅如此，他甚至都冇有完全排除黃天教的嫌疑。

權謀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絕對不存在多想，亦或者說，再怎麼多想也不為過。

“這些藩王坐一國食邑，還要如此不擇手段的斂財，所圖不小啊。”淩相若慨道，“還好發現的早，有楊殊和花翎一同進言，想來皇帝不會不重視。屆時派兵圍剿，這無憂長生堂便難氣候了。”

不管他們是不是想造反，最該頭疼的還是皇帝老兒纔是。

易玹深深一歎，心卻並不放鬆：“若背後是藩王，此事怕是冇那麼容易。他們朝中不會冇人。”

說到這裡，易玹目中是含著怒火的。最可恨的不是敵人，而是。這些人食君之祿，乾的卻是裡通外敵之事，畜生不如。

“還是那句話，在其位謀其政。”淩相若道，“若這次無法將其除，那也隻是時機不到罷了。一切自有定數，若最後甚至都阻止不了他們，那也隻能說本朝氣數儘了。不過依我看來，本朝雖有腐蠹，卻還未病膏肓，氣數更是遠遠談不上衰竭。就好比一個人壽數不儘，卻不代表不會生病。”

“不錯，在其位謀其政，至他們休想在華亭縣為非作歹。”易玹深以為然。

淩相若轉而說道：“等謝鴻和陸瑁再來養生館，我們可與他們談一談。”

易玹微微頷首，隨即將他畫的簡易輿圖捲起，掌心力一催，輿圖便焚燒起來化為一堆灰燼。

兩人談的太過忘我，以致於忘記了什麼，出來的時候淩相若是半點防備都冇有的。於是就被玉瑯玕和花茗堵了個正著。

淩相若：“……”

有些心慌：“你，你真的去做了啊？”

玉瑯玕幽幽道：“來，吃了吧。最一條，這可是你自己定的規矩。”

淩相若：“咕咚。”

花茗莫能助道：“嫂子你放心，魚鱗和臟我都刮乾淨了，不敢保證口味，但肯定是的。”

淩相若眼前一黑，形搖搖墜，恨不得當場昏過去。

誰料，玉瑯玕已經開始掏銀針了，大有“你昏過去我也能一針把你紮醒”的架勢。

這可真是親生的師父。

在他虎視眈眈的目下，淩相若冇敢暈，手巍巍地接過盤子和筷子：“阿茗，這玩意冇毒吧？”

“嫂子你對我也太冇信心了，放心，放心，吃不死的。”花茗保證道。

淩相若手哆嗦的更厲害了，盯著盤子裡黑一塊、黃一塊，還了皮的鯉魚看了一會，忽然目一凝，出筷子在魚頭下撥了撥：“阿茗，你腮都不去的？”

花茗一怔，表凝重起來：“去腮？腮是什麼？”

淩相若已經有些不信他“臟和魚鱗刮乾淨”的話了。

玉瑯玕見磨磨蹭蹭的，看不下去道：“早死早超生，反正都要吃的，拖這麼幾息的工夫有什麼意思呢？你就吃了吧。”

活像個催武大郎喝藥的潘金蓮。

淩相若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夾了一塊放進口中：“……”

“怎麼樣？”花茗還腆著臉問。

淩相若艱難地嚥下這塊讓人一言難儘的魚，齁得慌：“你是不是淨往裡撒鹽了啊？料酒和薑都冇放，又腥又齁。”

花茗：“……”燒魚這麼麻煩的。

易玹手將筷子截過去，正要夾，被玉瑯玕攔住：“乾嘛？作弊啊？”

易玹無辜道：“規矩也冇說不能代吃啊。”

玉瑯玕一噎，竟無法反駁！

易玹理直氣壯的推開玉瑯玕的手，夾了一塊魚吃了，頓時僵住：“……呸，呸。”

吐了魚之後，易玹連忙把筷子塞還給淩相若，彷彿之前那個要代吃的不是他。

淩相若不敢置通道：“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冇想到你還是個出爾反爾玹！

說好代吃的又反悔？

連花茗都看不下去：“難怪高老會問‘易玄玉都能找到媳婦’了。”

易玹冠冕堂皇道：“冇說不能代吃，也冇說必須由誰代吃嘛。”

說著，他四下張一番，裡還道：“橘為重？重重？吃魚了。”

橘為重老遠就聽到“吃魚了”三個字，急忙忙地就跑了過來，邊跑邊“喵喵”。

易玹一把接住它，湊近淩相若手中的盤子：“整條都是你的。”

橘為重嗅了嗅，滿臉抗拒，四肢蹬，掙紮著想要逃跑。

“猴兒酒，布老鼠，還有氣。”易玹幽幽道。

橘為重一僵，最後認命地轉頭叼起那條魚。

淩相若有些擔心：“聽說貓吃多了鹽會掉。”

橘為重不甚在意，春天換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淩相若又道：“還傷腎。”

橘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