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哪位大人

冇有橘為重搗，玉瑯玕也冇用占卜作弊，眾人倒是玩的十分愉快。

午飯照樣很盛。

接近尾聲時，淩澤生來了。淩朱氏一直防著他過來，一上午都冇讓他出門。他是吃過午飯以回書院讀書之名才得以，然後趁著這麼點工夫過來給張氏拜個年。

張氏心疼他左右為難，冇多說什麼，也掏了個紅包給他：“娘以前冇給過你什麼，這個歲錢你拿著，在書院彆委屈著自己。”

淩澤生一時有些鼻尖泛酸：“娘。”

“好好讀書，隻有考上了纔有出人頭地的日子。”張氏語重心長道，“彆被家裡的事拖累了。”

“哎。”淩澤生重重點頭，“兒子不孝，先告辭了。”

“路上小心。”張氏一直送他到了外麵。

淩相若看著張氏一臉惆悵的表，微微一歎，轉對易玹道：“唉，你說要是娘知道大哥會誤了今年的秋闈該多擔心？”

易玹神一：“這是為何？”

“唉。”淩相若搖搖頭，冇說原因。

易玹細思一番，倒是猜出了一些。

這還真是造化弄人。

轉過天來，張氏開始張羅拜年了。首先要去的自然是族長家。備好禮品上淩相若一起過去。

淩相若又把易玹拖上了。

族長對淩相若初二就上門拜年已經到十分驚訝了，而看到易玹也來時那就是惶恐了。

易玹不僅是華亭縣令，更是安國公世子，他隻是一個小小宗族的族長，說白了不還是平頭百姓一個？

“大人來給老朽拜年，真是折煞老朽了。”族長起便拜。

“今日我就是隨阿若一起拜年的準姑爺，冇有什麼大人。”易玹扶起族長道。

族長詫異了一瞬，隨即忙道：“好，好，快裡麵請。青鬆媳婦，快去幫你娘打下手，準備席麵。一定要盛，把家裡的好酒好菜都拿出來。”

“族長你這可真是偏心了，我來您家多趟了，也冇見您這麼熱過。”淩相若調侃道。

“嘿！”族長氣笑道，“你哪回來老朽我不是茶水點心地招待你？你這話虧心不虧心？”

張氏忙賠禮道：“您彆跟置氣，那就不會說話。”

“哼，我不跟置氣，我還得多活幾年嘞。”族長輕哼道。

就淩相若這個離經叛道的子，要是跟生氣那還不得被氣死？族長人老，纔不會這麼傻。

席上，族長跟易玹和淩相若了幾次杯，有些醉了，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噙著淚花，慨道：“老朽我慚愧啊，當了這麼多年的族長，冇給族人帶來什麼好。去年一場大旱，更是死了不族人。要不是大妞，要不是大妞，大傢夥哪能過上好年啊？昨天拜神祭祖，老朽瞧著那一個個臉上的喜氣，這心裡啊就暖呼呼的。這纔是日子啊。”

“您這些年為族人的心，大家都看著呢。”張氏安道，“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對，對。來，大妞，老朽再敬你一杯。”族長興致道。

淩青鬆看不下去，攔道：“您今天不能再喝了，這杯就讓兒子代您敬大妞吧。”

淩相若忙道：“我也不能喝了，下午還去裡正家拜年呢，您就給我留點肚子吧。”

族長一愣，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好，不喝了。”

從族長家離開的時候，每個人手裡還都提了一大籃子，都是乾果、蛋之類的。

將這些拿回家放置之後，張氏又準備了一份禮品，休息了一會之後，便再次行起來，去了裡正家。

理所當然的，也得到了裡正的熱款待，順便提了一堆回禮回來。

“哎呀，好累呀。”晚上，淩相若撲倒易玹，賴著不起來了。

“給你？”易玹大有深意道。

“好鴨好鴨。”淩相若翻個，攤開四肢，任他施為。

易玹給胳膊，然後著著就變味了……

翌日是大年初三，行程還是拜年。不過是回張氏的孃家善賢鎮拜年。

“唉。”張氏唉聲歎氣，“娘都不知道怎麼跟你外祖父外祖母說和離的事。”

孃家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呢，可是這一回去不就全都餡了？

張氏思來想去，找到一個藉口：“要不就說你爹病了，不能和我們一起回去拜年，想來他們也不會懷疑。”

淩相若一口回絕了：“冇這個必要，難道你還想跟淩大柱扯上關係？反正我是不想的。要是外祖一家接不了，那咱們回來就是了，咱不看任何人臉。”

“胡說什麼，那是你外祖父母。”張氏虎著臉道。

淩相若吐了吐舌頭。

“唉。”張氏又是一歎，不過這回卻是下定了決心，“走吧，就跟他們說實話吧。這次阿玹就不要去了。”

易玹搖搖頭，笑道：“我可不放心你們走那麼遠的路。”

“就是，準姑爺去拜個年不是合合理的麼？”淩相若理直氣壯道。

張氏無語，這要是去淩相若祖父家那麼倒還算合合理，去外祖家算哪門子的合合理？

算了，反正他們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張氏也不再多說什麼。

於是三人一起出發趕往善賢鎮，易玹還把易安帶上負責趕車。善賢鎮跟淩家村相距幾十裡，中間隔了四重山。

好在去年易玹大興土木將華亭縣境的路都修了一遍，從淩家村去善賢鎮的路雖然蜿蜒了一些，但並不崎嶇，乘著馬車倒也花費不了多時間。

善賢鎮到底是個鎮子，比村莊還是要繁華一些的。不過馬車依然是個稀罕，百姓們見到鎮口忽然駛一輛馬車紛紛好奇地過來圍觀。

“這馬可真神！”

“你看那趕車的小廝，穿的多富貴啊。”

“這是哪位大人來我們鎮子了？”

眾人一邊議論紛紛，一邊瞧著馬車駛過。易安鑽進馬車問了句往哪走，張氏給他指了路。

於是眾人便看見他們以為的“大人”的馬車駛向了一戶人家。

“那不是張有奎的家嗎？”有人驚呼道。

“張有奎攀上高枝了？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