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以輿論相

“今日多謝兩位鼎力相助了，一番大戰想來兩位也損耗頗大，不如一同去淩氏命館稍作休息。”淩相若道。

“恭敬不如從命。”

回了淩氏命館，淩相若讓許木好生招待他們，而則放心不下玉瑯玕，迅速趕回了縣衙。

玉瑯玕已經治好了大半的衙役，可他的麵也蒼白的不像話，正在喝五十年份的猴兒酒補充靈力。

“歇會吧。”淩相若打斷他，“或者你給我，我替你一會。”

玉瑯玕遲疑地看著：“你這麼笨……”

淩相若：“……我隻是風水上不怎麼開竅而已。”

“行吧。”玉瑯玕點點頭，開始傳授驅瘟法。

府城這邊，淩澤生聽說了華亭縣發了瘟疫的訊息，頓時擔心無比，歸心似箭。然而等他向高士行請假出城之後，卻發現通往華亭縣的路被封了。

淩澤生起先還不覺得古怪，畢竟那邊有瘟疫，這麼做也在理之中。可當他想要過去也被攔下之後，就覺得不對勁了。哪有不許出也不許進的？

“這位長，學生是華亭縣人，擔憂家中親人，想回去一探，還請放行。”淩澤生解釋道。

“太守大人說了，任何人不得出華亭縣。”兵卻不近人道。

“這，我是回去，不是進城啊，這又不會影響府城，為何不可？”淩澤生不解道。

兵都不拿正眼瞧他：“老子管你是回去還是過來，太守說不許，那就是不許。你以為你是刺史大人啊？”

淩澤生：“……”

他隻好忿忿而返。

回到山書院，他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對高士行道：“老師，太守不許華亭縣人出來也就罷了，為何還不許人進華亭？如此一來，我們即便想施以援手豈非也做不到了？”

高士行知道的訊息比他多，臉更沉道：“城中藥鋪的防疫藥草被搶購一空，老夫懷疑這裡麵有姚有和盧家的手筆。”

淩澤生麵一變：“他果真是想置華亭於死地？”

“哼！”高士行也惱怒之極，“不論是政見不合，還是私人恩怨，枉顧萬千百姓安危，隻為公報私仇，此人當真罪該萬死！”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華亭出事。”淩澤生來回踱步焦急道，一番思索，他忽然懇求道，“老師，求您手書一封為弟子引薦，弟子要去求見刺史，將此事上稟！”

高士行輕歎道：“隻怕姚有早有防範，將通往揚州的路也封了。”

淩澤生麵一白：“那該如何是好？”

秦道：“老師在士林、文壇皆有威，不若振臂一呼，必有萬千學子響應，以輿論迫姚有救援華亭縣。”

高士行點點頭：“試試吧。”

於是他聯絡和穎、慕山先生以及府城其他一些有名的文人向眾多學子、文生髮了函書，邀請他們一同前去質問姚有。

姚有早做了表麵工夫，麵對高士行等人的質問，他坦然道：“本早已召集了一批醫者前去華亭救援，至於封鎖道路，也是為了府城安危著想，莫非有什麼不妥麼？”

“還請姚明府征集藥草送往華亭，否則僅派醫者豈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高士行道。

“並非本不肯，而是城中藥鋪已無藥草，本雖心急如焚，卻也無能為力。”姚有無奈道。

“怎會冇有藥草？”高士行明知故問道。

“百姓得知華亭起了瘟疫，擔心傳府城，便早早買了藥草預防，如今藥鋪已被搶購一空。”姚有解釋道。

眾人嘩然。

這時，和穎道：“可否向每家每戶收購一部分藥草？畢竟人命關天啊！”

“唉！”姚有歎道，“本儘力一試吧。”

高士行則趁機道：“我等飽讀聖賢之書，誌在濟世救民，如今危難當頭，理當竭儘全力纔是。老夫出資百兩往周邊府、縣乃至揚州城求購防疫藥草送往華亭，還請姚明府開方便之門。”

“高老所言甚是，我等也願出資！”眾文人學子紛紛附和。

姚有麵一變，心道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這個老狐貍！

若由他去征收藥草，他大可一再拖延，顯然高士行就防著他這一手呢。

見姚有遲疑，秦在一旁和淩澤生一唱一和道：“明府大人似是不願？難道真如傳言所說那般……明府與易縣令不和，想趁機置他於死地，故而才封鎖道路，既不準華亭百姓出來，也不許外麵百姓進？這是要活活困死華亭不？”

“秦謹言！”淩澤生故意喝道，“明府大人豈是這種公報私仇的小人？休要仗著老師寵你便胡言語！”

這話不僅將姚有抬到一個下不來的高度，還晦地提醒姚有即便秦話不中聽，可他是有靠山的人！

姚有麪皮一抖，果然有些難堪：“秦公子話可不能說，本向來廉潔奉公，一心為民，豈會如此喪心病狂？”

“謹言，你這話確實有些口無遮攔了。”和穎也訓道。

“是學生失言。”秦連忙改口道。

姚有隻能順著高士行的話道：“諸位高義，本佩服，待諸位集齊藥草，本必定親自派人護送。”

“明府高義。”眾人也紛紛恭維一聲。

有了姚有這句話，至通往周邊各府、縣乃至揚州的路是通了。

高士行等人離開之後，便火速行起來，派人四收購藥草。

淩澤生和秦都領了收購任務出城去了。

卻說易玹快馬加鞭趕到了揚州，之前的一番大戰加上路上風塵仆仆，使他形容有些狼狽，但他卻冇整理，就這麼直接去了刺史府。

揚州刺史楊殊是宗室出，論輩分應是皇帝的堂侄，不過年紀卻跟皇帝相仿。

所以易玹與他雖然年紀相差較大，但其實是同輩。

楊殊得知易玹求見時還有些詫異，忙讓人將他請進來：“玄玉，你怎麼突然到揚州城來了？”

“下拜見楊使君。”易玹中規中矩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