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剖腹，世間自有癡者

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這樣的選擇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人，都太殘忍了。

國公夫人手裡握著一串佛珠，飛快的撥著，衆人心急可也不敢催促，大家都明白國公夫人心裡難，一時半刻本無法做出選擇。

晉侯夫人拿著帕子直抹眼淚，無論保哪一個，對活著的人來說，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按晉侯夫人的意思，當然是保大人、保的妹妹了，可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權利。

子嗣是何等的重要！

在國公夫人掙扎著如何選擇時，輕塵已經啓智能包，開始替世子夫人剖腹手，而在此之前，必須保證世子夫人能撐到手結束。

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個，這是最下策，而在此之前輕塵會努力，將兩個都保下來，實在沒辦法時，纔會捨棄一個，這樣總比全部死了的好。

醫生只能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最終如何選擇完全由家屬決定，就好比遇到重癥患者，需要手時，醫生會將手的功率說出來，也會將不手的後果說清楚，最後要不要做這個手，由病人家屬來決定。

最終的結果無論好與壞，都與醫生無關，對病人家屬來說，這樣的選擇是殘忍的，可醫生的心裡又何嘗好。

啪……國公夫人手中的佛珠斷了，檀木珠子散了一地。

衆人眼俱變。

佛珠斷了，這是極不吉利的事，衆位齊齊看向產房，希輕塵能說一句話，安安們的心。

奈何，輕塵這夥正忙得不可開，本沒有心思去管外面的人在做什麼。

一個人做剖腹產的手，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而且世子夫人這個況，出不得半點差池。

“夫人。”國公夫人邊的丫鬟，見國公夫人失神，連忙出口提醒。

國公夫人一怔，這纔回過神來，看向產房悲傷的道：“保孩子！”

話剛落下，寧國公世子就衝了進來，大聲吼道：“不，保大人，我要保大人，娘，我要保大人。”

“世承。”國公夫人責備看向兒子。

怎麼就生了一個癡種。

“娘，保大人，我要保大人，娘，我求求你了，我和心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如果心以後不能生養，那我就納一個妾，生一個孩子記在心的名下，這樣好不好。”院一般不許男子進來，可寧國公世子劉世承卻管不了這麼多，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

這話一出，滿院的子都出羨慕的眼神，晉侯夫人臉上也出一抹笑，爲妹妹高興，這世間癡如劉世子的人太太了，遇到了這樣一個男子，是妹妹此生最大的幸福。

國公夫人選擇保小孩子，心裡本就愧疚，見到劉世承如此保證，便點了點頭：“好，保大人！”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保住大人。”輕塵雖然忙，但也分心聽了一下院外的靜，聽到劉世承的話，輕塵心裡也高興。

不枉費冒險跑一趟，這寧國公世子讓知道，這個世界有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只是沒有遇到罷了。

“世子夫人，你聽到世子爺的話嗎？他爲了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你一定要撐住，我們一起努力，爭取大人孩子一起保住。”輕塵知道所謂的醫學奇蹟，其實就是病人的求生慾，輕塵盡力激起這世子夫人求生。

果然，的話剛落下，世子夫人就了，眼角有一滴淚珠落。

輕塵鬆了口氣，這世子夫人有反應是好事：“世子夫人，你千萬不要放棄，我會幫你的，幫你把孩子也保住。”

世子夫人的睫輕輕了，表示自己聽到了。

“世子夫人，我知道你能聽到我在說什麼，現在你按我說的去做，吸氣……呼氣。”

一整個晚上，輕塵都沒有停一下，神繃得極，這是一次做剖腹手，以前雖然觀過手過程，可自己卻沒有過手。

兩刻鐘過去了，世子夫人的況還是不太好，可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不能等了，輕塵只好先給世子夫人打營養劑。

“夫人，我要替你把孩子取出來，會有一些痛，你撐著一點。”世子夫人這樣的況，輕塵本不敢給全麻醉，只做了局部麻醉。

“你手，我可以撐住。”世子夫人著氣，但卻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由此可見世子夫人的況大好。

千年人蔘這種東西，還是很有用的。

輕塵也不多言，準備好後就在世子夫人小腹，開了一個一指多長的刀口，切開腹壁後，輕塵將子宮拉出，切開子宮，拉出胎兒，剝離胎……

時間悄然流逝，輕塵在產房忙得大汗淋漓，國公夫人和劉世承在產房外，也等得心急不已，半個時辰過去了，見裡面還沒有反應，劉世承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又不敢踹產房的門，只得咬牙轉朝院外走去……

“快，去跟著世子爺，別讓他做出什麼傻事。”國公夫人心驚跳的，連忙差下人跟下，這一下好了，國公夫人又要擔心媳，又要擔心兒子。

直到下人來報，說世子爺跪在祠堂，國公夫人心稍稍安心。

又過了半個時辰，國公夫人快支持不住了，子一搖一晃的，可又不肯坐下來，在國公夫人一個不穩往下栽時，突然產房，傳來“哇”的一聲。

“生了，生了。”國公夫人神一陣，搖晃的子立馬站直。

“孩子，孩子生下來。”國公夫人高興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的拉著邊的丫鬟：“快，快去告訴世子，夫人生了。”

“奴才這就去。”

因著這一聲嬰兒的啼哭聲，一掃之前的沉悶，整個院子的人都看歡快了起來，就是晉侯夫人也喜極而泣。

“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這天下能救心的就只有小姐，就只有了。”

輕塵是晉侯夫人推薦的，而寧國公世子夫人又是親妹妹，可以想象之前的力有多大。

“生了？心呢？心有沒有事？”劉世承發瘋一般跑到院，拉著寧國公夫人的袖，急切的尋問。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國公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喜悅減半，就在此時輕塵打開產房的門：“夫人和世子爺請放心，母子平安，兩位小公子子很壯實，世子夫人損，需要好生調養。”

抱著新生的孩子，聽著孩子的哭聲，輕塵終於明白，那些婦產科醫生所說得天籟之間是什麼……

爲了那一聲啼哭聲，再累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