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難產,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輕塵著太，見雙方居然起手來，連忙呵道：“住手。”

鎮國公府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可不想再惹上一個寧國公府，惹麻煩的本事，似乎不弱……

衛軍手一頓，寧國公世子鑽了個空子，立馬走上前，對輕塵作揖：“小姐，在下失禮了。”

“世子爺。”輕塵從馬車上下來，落落大方的還禮。

寧國公世子一心只記掛家中的妻，哪裡注意到輕塵上的傷，一見輕塵就急忙道：“小姐，我娘子難產，產婆束手無策，命懸一線。晉侯夫人是我娘子的姐姐，說小姐你醫了得，如果這世間有人能救我娘子，非小姐你莫屬，肯請小姐你出手救我娘子一命。”

因爲心急，一番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可好在將事待清楚了。

“難產？這個我恐怕幫不上忙，我不是產婆。”輕塵額，長得像婦產科大夫嗎？臉上寫了婦產科大夫二字嗎？

不會接生好當了，而且業有專攻，擅長的是外科，外科呀！

寧國公世子一聽，只當輕塵不願意，更急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夫人，我給你跪下來。”

說完，子一矮就真要跪下去。

“萬萬不可。”輕塵連忙避開，朝邊的衛軍使了個眼，那人也是個聰明的，連拖帶拽的將人拉了起來。

開玩笑，今天寧國公世子這一跪，來日必定是麻煩，他夫人活下來還好，要是死了定會怪罪到頭上，更何況還沒有答應救人。

這一刻，輕塵終於明白，爲什麼太醫院的太醫，個個醫了得卻不願意往前衝了，槍打出頭鳥呀！

尼瑪，給勳貴之家的人看病，那就是提著腦袋的活，醫好了是你份的事，醫不好那就是掉腦袋的事。

再說，還是待罪之，就是願意幫寧國公世子救夫人了，也得過衛軍那一關。

不出輕塵所料，衛軍不同意，只說皇上要輕塵閉門思過一個月，這一個月不得外出。

輕塵聽到衛軍統領嚴詞拒絕，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心裡反倒堵得難。

倒是想救人，可實在不願意摻和權貴之間的事，寧國公世子夫人的況沒有看到，也不擅長婦科，去了也不一定能幫上忙，再說救人這種事，一個做不好就是得罪人的事。

萬一去了，寧國公世子夫人還是出事，這寧國公世子怕是會恨上。

唉……大夫難做，給權貴看病的大夫更難做。

雖說這不算見死不救，可輕塵心裡依舊不舒服，歉疚的對寧國公世子道：“世子爺，實在對不起，輕塵此時也是待罪之，輕塵有心無力，還請世子爺另請高明。”

知道東陵醫高明的大夫有很多，但是難產這樣的事，男大夫卻是不方便的救治，就算那大夫將人救了過來，日後那婦人也無茍活。

“小姐，我求你了，如果保不了孩子，你只要救我娘子就行了，小姐，我不能沒有……”寧國公世子爺雙眼泛紅，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鐵骨錚錚的漢子，這眼淚說掉就掉，別說輕塵了就是衛軍那些個大老爺們，眼睛也發酸。

寧國公世子夫婦的好，皇城人人皆知，別說國公府這樣的勳貴之家了，就是一般小小吏也是妻妾羣，可寧國公世子卻只守著世子夫人一個，即便世子夫人婚五年也沒有孕，寧國公世子也不離不棄。

輕塵心很掙扎，醫生的道德讓做不到袖手旁觀，一個不好可就是一兩命。

雙手染，殺起人來眼也不眨，可並不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菅的人，只殺該殺之人，只有面對病人時，纔有醫者仁心。

寧國公世子見輕塵容，又再次懇求：“小姐，我求求你了，我只想要我娘子活著，只要你能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寧國公世子夫人是個有福的人，喜歡看到別人幸福。

“好。我去。”輕塵用力地點頭，不顧衛軍的阻攔，隨手奪過一匹馬躍了上去：“這位大人你請放心，我輕塵絕不會潛逃，只要寧國公世子夫人無事，我立刻就會回府，皇上要我回府閉門思過一個月，也是從明天開始算起，此時我還沒有府，不算違背皇上的旨意。”

衛軍統領見狀不再強攔：“我等護送小姐前去，皇上要是知道小姐爲救人而耽擱府時間，想必也不會怪罪小姐。”

寧國公在皇上面前還是有幾分面的，他們也不敢把寧國公世子得罪到死，皇上要怪罪下來，那也是寧國公的事。

“多謝了。”輕塵也不矯，揚起馬鞭策馬在黑夜中前行。

早一刻到，多一份勝算，既然決定摻和這件事，就要盡力做到最好。

寧國公世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朝衛軍道謝，立刻上馬，跟在輕塵後朝寧國公府走去。

寧國公府燈火通明，輕塵一府就看到晉侯夫人也在，見到輕塵來，晉侯夫人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輕塵，你終於來了，這下心就有救了。”

“世子夫人況怎麼樣？”輕塵沒空和晉侯夫人寒暄，示意帶自己到產房去，邊走邊尋問病人的況。

“很不好，世子夫人子很弱，再加上懷得是雙生子，羊水都快流乾了，人也沒有力氣了，孩子卻怎麼也生不下來，這都痛了一天一夜了。”人生產就是鬼門關前走一趟，晉侯夫人的子，就是因爲生產時傷了子，好多年都沒有調理回來。

輕塵點頭：“有沒有出現崩，肚子裡的孩子況如何？”

“沒有出現崩況，孩子還有氣。”不過也不太樂觀了。

“我明白了，你讓下人準備好乾淨的水和烈酒，再給我一套乾淨的服，我要換服。”騎馬狂奔，這一服髒得，世子夫人的況怕是要剖腹產了……

“好，我這就安排。”這個時候輕塵才發現，晉侯夫人邊有一個年紀四十的貴婦，看的打扮應該是寧國公夫人，輕塵連忙停下腳步：“國公夫人，輕塵失禮了。”

“小姐客氣了，深夜請你前來，是我們國公府打擾你了。”國公夫人是個很慈的婦人，讓輕塵心生好。

能養出寧國公世子那樣一個癡種，寧國公夫人當然不會差。

一代有好妻，三代有好子，娶個好妻子比什麼都重要，鎮國公府就毀在當家夫人沒教養上。

“夫人客氣了，救人要，請恕輕塵失禮。”輕塵一直繃著一張臉，朝國公夫人點了個頭，就大步跟丫鬟去換服了，待到輕塵再次出來時，就看到將袖紮了起來，襬直接撕掉了，頭髮也盤了起來。

“這樣方便做事。”輕塵隨意解釋了一句，就衝產房。

“夫人，你用力呀，用力呀。”

“夫人，你可千萬不能睡，小爺還沒有出來，你再堅持一下。”

穩婆的嗓門很大，產婦的聲音和蚊子一樣，本聽不清，不用看輕塵也明白，產婦的況很不好。

產房裡滿穩婆、丫鬟，不風，又悶又熱，再加上氣沖天，這產房的味道比牢房好不到哪裡去。

輕塵臉上閃過一抹不滿，這是大夫的本能。

“讓開。”輕塵手將人推開，穩婆和丫鬟最初不讓，好在國公夫人邊的大丫鬟進來了，傳了國公夫人的話：“這位是小姐，是世子爺親自請來的大夫，你們都聽小姐的安排。”

穩婆和丫鬟連忙點頭，世子夫人完全是靠人蔘吊著氣，這個時候有人接手，那是最好不過的事，黑鍋有人背了。

穩婆的想法輕塵怎麼不知道，只是懶得去管，檢查了一下瞳孔和心跳，輕塵鬆了口氣，還有一口氣在，這就是好事。

輕塵雖然不是婦科醫生，可婦科基本的知識還是懂得，揮退穩婆後，輕塵檢查了一下產道。

雖然十指全開，可這位世子夫人形小，再加上孩子太大，本生不出來，最讓人頭痛的是，肚子裡有兩個孩子。

呼……輕塵看著世子夫人那大得出奇的肚子，心裡明白這世子夫人補過頭了，產前吃得太好了，營養都被孩子給吸收了，以至孩子太大生不下來。

胎兒太大對母來說極爲危險，更不用提母本就弱，此時除聞剖腹別無選擇，只是這世子夫人有氣無力的樣子，也不知母能不能得了。

“你們出去。”輕塵揮退所有的產婆和丫鬟，只留下國公夫人的大丫鬟：“去問你們夫人，你們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羊水都快流乾了，大人小孩子都保太難了，可要保一個能做到。

取捨，取捨。

大夫不是萬能的。

“是。”大丫鬟面如水，很是穩重。

這樣的況下，大家都明白，能保住一個就算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