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座足足下了一週大雪的城市逐漸有了一些暖意。
但是,能溫暖城市的未必就能溫暖人的心,尤其是過傷的從來未過親的心。
權南翟站在母親的靈位前,靜靜地看著靈牌上母親面帶微笑的照片,他的表看起來平靜得毫無起伏,然而心卻是波濤洶涌。
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他的父親表面上對他好,看似疼他,但是並不是真心真意疼他這個兒子。
權立章對他好,其實都是表面現象,是爲了讓他爲權立章政敵的注意焦點,因此他無數次被人追擊重傷。
若不是他命大不該亡,可能他骨早已經爛泥土,哪能活著見到今天這樣明的。
權立章不把他這個兒子當兒子看待也就算了,甚至在聽到人親口承認殺害了他的妻子時也是那般無於衷。
權立章的態度,讓權南翟不止一次懷疑,一年前母親的死真的只是蘇婉琴一人所爲和權立章毫無關係麼?
想到前不久權立章的態度,再看著母親的靈位,權南翟不由得悲從心生:“媽,你看到了吧,那個男人就是你爲他付出一輩子心的男人,你看看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你明明知道他不你,明明知道他一直都只是利用你,你爲什麼還要那麼傻傻地陪在他的邊,最後還因爲他把命都丟了。”
“爲了一個不你的男人,你覺得你所做的一切值得麼?你著你的心問問,這一切值得麼?”
一口氣,權南翟說了許多,把這些年一直積在心想對母親說卻沒有來得及說的話通通吐出。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他再也聽不到母親的聲音,這一刻他不得不相信母親是真正離開了他,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想聽聽母親的嘮叨,聽聽母親的教誨,想聽對他說:“南翟,你是男人,你是權家的男人,你的出生就跟別人不一樣,你肩負著這個國家的興旺發達。”
以前,每每聽到母親說這番話時,權南翟都覺得無比厭煩,如今想聽,可是他再也聽不到了。
“媽……兒子已經找到了殺害你的兇手,你可以好好安息了。”這話,權南翟說得酸無比。
說什麼讓逝者安息,其實並不是讓逝者安息,那只是活著的人找了個理由和藉口讓自己以後活得舒坦一些。
說完這番話,權南翟沒有再吭聲,他就靜靜地站在母親的牌位前,靜靜地看著,時間久得彷彿整個世界都停止了。
他只覺得自己一個冰冷的世界,周邊都是冷冷的,冷得沒有一點溫度,冷得沒有一點。
這種冰冷,冷得徹心扉,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吞噬,讓他墜無間地獄,再無翻之日。
“烈哥哥……”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權南翟以爲自己再也無法從那個冰冷得毫無人的世界走出來之時,一道溫暖的聲音住了他。
他驀地回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材纖細的小丫頭,那就那樣站在那裡,笑得像一樣燦爛,剎那間溫暖進了的心底。
“然……”
他張,想喚,卻又把即將吐出的字咽回了肚子裡,他好害怕眼前看到的這個小丫頭只是他產生的幻覺,如同以往很多次一樣。
“烈哥哥!”秦樂然向他走來,主抓起他冰冷僵的大掌牢牢握著,“別怕,我在這兒呢。”
說,別怕,在這兒。
秦樂然這句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但是卻真真正正暖進了權南翟的心窩,瞬間去除了他上的寒冷。
他咧開,笑得燦爛,出了一口潔白明亮的牙齒,舉起大掌輕輕的臉:“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明明他纔是大男人,明明就應該由他去保護,可是這一刻,他卻是真真切切地需要的“保護”。
他並不需要爲他做別的什麼事,只需要陪在他的邊,讓他能夠聽到的聲音就好了。
“烈哥哥,今天我都來到這裡了,你還不打算把我介紹給阿姨認識麼?”秦樂然笑了笑,道。
知道他在思念母親,知道他心的悲傷,但都不去問,是在用另一種方法把他從悲痛中帶出來。
權南翟一愣,但是又很快反應過來:“嗯,好……應該的,早就應該把我的然然介紹給我的母親認識了。”
“阿姨長得真好看,烈哥哥長得像阿姨,所以也很好看。”秦樂然看著牌位上的照片,由衷誇讚道。
“是麼?我怎麼沒有覺得我跟母親一樣好看?”看著母親的照片,權南翟還了臉,樣子看起來有些可稽。
“烈哥哥,你知不知道過份謙虛就等於驕傲。而且我告訴你,長得好看的人向來都不覺得自己好看。”自己的臉,再道,“你看,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好看,但是走到哪裡就被別人誇到哪裡。這種苦惱,也只有這們這種值高的人才能夠會到了。”
聽著秦樂然愉悅的聲音,看著驕傲得像是全世界就最的小眼神,權南翟忍俊不,低低沉沉地笑了起來。
秦樂然白權南翟一眼,轉頭看向牌位:“阿姨,你看看烈哥哥,他總是欺負我。我只不過一不小心說了實話,他用得著這樣笑話我麼?”
“我不是笑話你,我只是開心。”剛剛他還覺得他的世界霾滿布,現在卻被這個小太照亮了他的整個世界。
權南翟絕對不是笑話秦樂然,而是發自心覺到開心高興快樂。
他知道,這輩子他不會再寂寞了,因爲有這麼一個發發亮發熱的小太一直陪在他的邊。
在他難過的時候,會陪著他。
在他經歷各種事件的時候,依然會對他不離不棄。
“你真的不是笑話我?”顯然,秦樂然並不相信,他笑得那麼誇張,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他在笑話。
“確實不是。”權南翟清清嗓子,忽然正道,“然然,你準備好了麼?現在我要正式把你介紹給我的母親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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