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原本怒極的臉終於好看了一些,只是還是不怎麼高興。
“均兒能醒過來或許有的功勞在,可是哪裡有對自己的夫君這般說話的?這也太無理了些!”大太太皺眉道。
丫鬟們低頭看腳尖。
大太太又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一個鄉野出丫頭我還能奢有大家閨秀的修養不?均兒能好過來就好了。只是你們以後注意著不要讓伺候近三爺了,也不要讓在府裡上躥下跳的讓別人瞧了笑話去。”
任益均的丫鬟忙低聲應了。
大太太搖了搖頭,轉離開了。
任瑤期這時候也在問任益均關於他新婚妻子的事:“三哥因何事生三嫂的氣?”
難道是任益均發現了齊月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任益均又閉上眼睛轉過頭去不理任瑤期,只是他的呼吸重了一些,似乎在生悶氣。
任瑤期有些莫名其妙。最後還是任益均的丫鬟遮遮掩掩的將今日早晨的的事說了出來。
任瑤期和任瑤華聽了臉上都有些古怪。
任益均道:“別,別提那毒婦!”
任瑤華看了任益均一眼道:“毒婦?說不定這麼做是爲了你好呢?你瞧你不是醒過來了嗎?你死了對有什麼好?再說男子漢大丈夫,跟一個小子置什麼氣?也不怕說出去讓人笑話。”
任益均越發不待見任瑤華,氣道:“你,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任瑤華看了任瑤期一眼。將手裡的茶碗放下,很利索地站了起來:“既然三哥你已經醒了,而且瞧著神還不錯,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也不等任瑤期。任瑤華自己先走了。
任瑤期見任益均明明虛弱得連氣也不勻,卻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無奈:“三哥,你才醒過來沒多久,應當好好靜養纔是。生那些無謂之氣做什麼?”
任益均又閉上了眼睛。
任瑤期覺得任益均有時候就是小孩子脾氣,可是能跟一個病人較什麼真?所以任瑤期只是好聲好氣地跟任益均又說了幾句話,然後代他好好休息,自己則退了出去。
這一日之後,任益均雖然還是臥病在牀,不過能吃藥也能進米水了,慢慢康復了起來。
在任益均靜養的這一段時間,齊月桂一直沒有面,聽說大太太給找了個老嬤嬤教學規矩。讓在規矩沒有學好之前不準出門見人。還免了的晨昏定省。齊月桂甚至連三朝回門那一日也沒有回去,不過是齊月桂自己不想回孃家的。不願意回去,任家也覺得免了折騰。
這一次任益均傷了元氣執掌明頂。休養了整整三個月才能起下牀。
這一日,任瑤期正在自己的小書房裡給蕭靖琳寫信。桑椹突然進來稟報道:“小姐,不好了,三爺和三又打起來了!”
任瑤期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筆,轉了轉右手的手腕:“這次又是因爲何事?”
桑椹連忙道:“三把三爺讓人種在院子後面的幾叢蘭花給連拔了,三爺氣得跳腳,正追著三滿院子跑,說要把綁了送回孃家去。現在清風院裡正鬧得人仰馬翻的。老太太和大太太今兒都出了門,大實在是沒有法子,只能讓人來請您過去勸勸三爺。”任家誰都知道,一大家子的兄弟姐妹中,古怪孤僻的任益均也就和三房的五小姐能說得上話,也不會輕易給臉看。這待遇,連三爺的嫡親兄妹都沒有,也難怪大趙氏會求到這裡來。
大嫂請過去,任瑤期只能趕換了一裳去了清風院。
進去的時候任益均已經是跑不了,正靠在東廂廊下的一大柱子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著,一羣丫鬟婆子都圍在他周圍給他順氣,遞茶水。
任益均的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他對面的西廂廊下的齊月桂:“你給我過來!”
相較於任益均的狼狽和疲憊,齊月桂連頭髮兒都沒有,看著任益均笑嘻嘻的,然後緩緩搖頭:“不過來!”
任益均氣得直跳腳:“你過不過來!”
齊月桂眨了眨眼:“就不過來!”
“你!”任益均將一羣婆子丫鬟都揮開,指著齊月桂狠聲道:“你給爺等著!爺今天要是抓不住你就不姓任!”
任益均的丫鬟見他又要跑過去追人,急的直冒汗,連忙拉著任益均的袖勸道:“三爺,還是讓婆子們幫你把三綁……追過來吧?您歇一歇?”
任益均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齊月桂就在對面笑道:“對啊對啊爺,您追不上我,還是讓丫鬟婆子們代勞吧?反正到時候你還是姓任的。”
任益均聞言氣得牙,一把推開攔路的丫鬟:“不用!都給我讓開!”
帶著任瑤期進來的大連忙喊道:“三弟,三弟妹,五妹妹來了,你們別鬧了!”
任益均這才停住步子看了過來,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任瑤期看了任益均一眼,這麼一看卻是愣了愣,任益均可能因爲跑過,這會兒臉上帶了斜紅,額頭上還有汗,眼神也比他臥病在牀那會兒清亮了不,竟是看不出來他上常年帶著的那子鬱之氣了。任瑤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活力的任益均。
這麼想著,任瑤期不由得深深地看了齊月桂一眼,齊月桂注意到的眼神,衝著燦爛一笑:“五小姐,今兒天氣好,你也該出來走走了。”
任瑤期也笑了笑,然後問道:“你們今日這是?”
任益均一聽到這個就來起,氣呼呼地走到任瑤期面前道:“瑤期你來瞧瞧這個蠢婦做了什麼!竟然把我好不容易養活的蘭花給連拔了出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全都救不活了!”
齊月桂連忙道:“我不知道那是蘭花,它又沒有開花,看著就像是雜草。我只是想要用那幾個花盆種些別的。”
說著齊月桂自己走了過來,一邊搖頭道:“爺,我已經認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給你再種回去還不嗎?何必爲了這點小事大肝火的,氣壞了可是自己的。”
任益均角了,然後趁著齊月桂靠近的時候一把擒住了的胳膊:“我看你還往哪裡跑豪門暗:冷梟的掌上明珠!蠢婦!”
齊月桂被他抓住了到也不怕,反而笑嘻嘻地道:“咦?從毒婦又變蠢婦了?既然現在爺您抓住我了,那就任你置好了。”
任益均看著齊月桂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反而爲難了,他能怎麼置?
打一頓?太魯了,不像君子所爲。
罵一頓?這蠢婦皮子比他還利索。
抓住齊月桂胳膊的任益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任瑤期嘆了一口氣,忍不住覺得好笑,出言給任益均解圍道:“三哥,三嫂不是說要幫你把蘭花種回去嗎?”
任益均聞言眼中一亮,用另外這一隻空下來的手趾高氣揚地指著齊月桂道:“你若是能在一日之把那幾盆蘭花恢復原樣,我就暫且放過你!”
齊月桂眨了眨眼睛,勉爲其難道:“那好吧。”
任益均笑了,他已經確定那幾盆蘭花已經徹底死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至於說要齊月桂買新的回來……
任益均冷笑,把賣了不知道夠不夠錢買兩株。
於是鬧了一個上午的鬧劇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平息了。
下午,老太太和大太太回來之後聽說了清風院的事很生氣,將齊月桂過去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罰跪了兩個時辰,要繼續在自己院子裡學規矩,不準跑,不然就要家法伺候了。
其實齊月桂自從嫁過來之後除了來榮華院和大太太的院子裡挨訓,還真的沒有出過清風院。
齊月桂老老實實地認了錯才被放回去。
到了第二日,任益均心極佳地派人過來請任瑤期去清風院一起驗收齊月桂種蘭花的果,其實是想要看齊月桂出醜。
任瑤期對齊月桂這個人越發好奇了,所以任益均來請就過去了。
可是當齊月桂捧出來一個花盆,任瑤期看到花盆裡種著的東西的時候先是愣了愣,然後又忍笑著撇過了頭去。
任益均皺著眉頭繞著捧著“蘭花”的齊月桂轉了兩圈:“這是什麼蘭花?我怎麼沒見過?”
齊月桂衝著任瑤期眨了眨眼,然後一本正經地對任益均道:“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珍貴品種,爺應該沒有見過。”
任益均將信將疑地看了齊月桂一眼:“當真?”瞧著有些像蘭花,他也確實沒有見過這種品種的。
齊月桂連忙點頭:“當真。”
任益均冷哼道:“不是說要恢復原樣嗎?你拿這玩意兒來糊弄我?”
齊月桂憾地道:“爺您不要?不要我拔了再種別的。”
齊月桂說著就要手去拔,被任益均一把攔住了:“罷了,罷了,這次就不與你計較放過你罷!”
表問作者君三嫂是好人還是壞人,乃們自己~
今晚不要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