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玉這會兒也是熱沸騰,想起自己的冤屈就要得雪也忘了可以打發丫鬟婆子去五老爺,自己撒就往外跑,這會兒五老爺應該在外院招待幾位友人,好在被的管房嬤嬤給拉住了。
“八小姐,奴婢去喊五老爺,您陪著五太太。”
雪梨見林氏和任瑤玉都氣哄哄的要走,忙急道:“五太太,您,您之前答應給奴婢的賞錢……”
林氏擺了擺手:“過後再來我院子裡拿,不了你的!”
雪梨這才做了一臉放下了心的表。
這會兒不是飯點,牛嫂子正與一幫子婆子媳婦坐在天井裡嗑瓜子兒聊天,正聊得熱護著,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兇神惡煞地闖了進來,問明瞭誰是牛嫂子之後提起就往外走。
牛嫂子嚇了一跳,一路上拼命掙扎罵,惹來了一羣看熱鬧的人。衆人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直到牛嫂子被提到了琉璃院五太太林氏面前。
牛嫂子看到五太太滿眼怒氣地瞪著,嚇了一跳,也忘了喊掙扎了:“五,五太太……”
五太太冷笑一聲,指了指攤開在桌上的一個紙包:“你瞧瞧認不認得這是什麼東西!”
牛嫂子下意識地往桌上看了一眼,一開始還沒有看出來那一團是什麼玩意兒,不過當初任瑤玉的藥渣都是親自理的,總還有些印象,因此多看了兩眼之後就認出來了。
這一認出來不要,牛嫂子以爲自己東窗事發了。嚇得腳一就跪在了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被嚇傻了。
五太太一看的慫樣就明白了,雪梨那丫鬟的話應該是真的。
這還得了!五太太氣得指著牛嫂子尖道:“給我拉出去打板子!打死這個惡毒的刁奴!”連聽牛嫂子辯解的耐都沒有了。
林氏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婆子上來要拉牛嫂子下去。牛嫂子看到五太太的樣子,意識到自己的小命可能真的要代在這裡了,不管不顧地一邊磕頭一邊哭道:“五太太饒命!五太太饒命!這不關奴婢的事,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啊!”
話音才落,男子抑著怒火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你是奉了誰的命令!”
衆人回頭一看,就見五老爺任時茂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五太太一看到五老爺來了,立即起撲到了五老爺懷裡,也不管滿屋子的人看著,剛剛還是兇神惡煞的母老虎,這麼一會兒立即哭得悽悽慘慘慼戚了起來:“五郎,我們玉兒真是太可憐了!怎麼會有人這麼狠毒用藥來害!五郎,你一定要爲我們孃兒倆做主啊!嗚嗚嗚……”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們似是見慣了。都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
五老爺安了五太太幾句。又看了看站在一邊也是一臉委屈的兒。再看向牛嫂子的時候眼中的怒火更盛:“爺問你話呢!你是奉了誰的命令換了八小姐的藥!”剛剛在路上的時候,任瑤玉的管房嬤嬤已經將事的經過都告訴了他。
牛嫂子被五太太這麼一哭卻是緩了一些過來,便有些吱吱唔唔了。聽說五老爺子比較和善,不像五太太那般脾氣暴躁。或許……
不想平日裡很好說話的五老爺這次卻是不那麼好說話了,他也是出門見過些世面的,一看牛嫂子的神就知道這婦人在打主意,當下冷笑一聲:“罷了,對你這種奴才就算是錯殺了也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來人,把這刁奴綁了送到衙門去,就說膽敢用毒藥謀害主子,讓衙門給審吧。”
林氏哭道:“只要一條命?哪裡有這麼好的事!給我去問清楚的家人還有沒有在任家做事的!都給我綁了來!若是有孩子最好,給我照著這副藥抓了來,煎了給孩子喂下,我要讓看看我的玉兒當初吃了什麼苦!”
牛嫂子聞言一驚,臉都白了,只有一個兒子,今年才四歲,是的命子。
“不要啊五太太……這不關我孩子的事啊……五太太……五老爺,五老爺您行行好吧。”牛嫂子磕頭磕得砰砰作響。
林氏和任時茂都不爲所,林氏甚至還對冷笑了一下。
眼見著就有婆子要奉命去抓人,牛嫂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立即道:“奴婢招,奴婢都招了,要奴婢做什麼都行,求五老爺五太太饒了奴婢的兒子。”
五老爺這才招了那幾個婆子回來。
林氏卻是道:“先去把人給我抓起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聽到風聲逃了?到時候這刁奴怕是又要不老實!只要敢有半句瞞或者虛言,我就拿兒子試藥!”在這種折磨人的事上面,林氏竟然十分有天賦,無師自通。
見五老爺沒有說話,那幾個婆子立即去抓人了。
牛嫂子癱坐在了地上。
“還不快說!”
牛嫂子一抖,想了想自己兒子就要落在五太太手裡,咬了咬牙道:“奴婢當初是奉了我家小姑子婆婆的命令換了八小姐的藥。”
“是老夫人院子裡的桂嬤嬤?”林氏立即問道。
牛嫂子點了點頭。
林氏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看來那個雪梨的丫鬟沒有騙。
“那桂嬤嬤又是奉了誰的命令?”任時茂冷聲道。
牛嫂子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見林氏不滿意要發火,牛嫂子立即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只是奉命換藥,而且奴婢也不知道這藥是做什麼用的。”
林氏哼了一聲:“那我留著你有什麼用?”
牛嫂子絞盡腦地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道:“不過奴婢當時向奴婢的小姑子打聽過此事,小姑子雖然當時也說不知道,只是後來有一次說了抱怨婆婆明明已經是老太太屋裡的管事了卻還是要爲一個姨娘辦事,實在是自降了份。”
“姨娘?是不是三房的方姨娘?”林氏問道。
牛嫂子當時也只是聽小姑子嘀咕了一句,並沒有聽明白,後來再問的時候小姑子已經什麼都不可肯說了,不過這會兒還是胡點了頭:“對,好像就是方姨娘,就是。”
五老爺和林氏對視了一眼,然後吩咐婆子道:“把人綁了,帶去榮華院見老太太。再去把三哥三嫂請過來。”
五老爺夫婦又帶著牛嫂子去見老太太,剛走出院子就遇上了聞風趕來的大太太王氏。
任老太太今兒一早起來右眼眼皮就一個人勁兒的在跳,後來只能剪了一小塊紅紙在了眼角上。
後來又聽到下面的丫鬟來報說五太太不知怎麼的又鬧了起來,還抓了個廚房的小管事回琉璃院。
任老太太現在正爲任瑤華的事焦頭爛額,哪裡還有空去搭理林氏又發什麼瘋,就讓底下的丫鬟去請大太太過去琉璃院瞧瞧。
可是今兒任老太太是註定無法舒心了,之後不久大太太就和五老爺夫妻一起回來了,們後面還有一個被提溜進來的五花大綁的婦人。
“這是做什麼?”老太太皺眉道。
大太太看了看任時茂和林氏,想了想,沒有先開口。雖然在路上聽林氏將事的始末說了一遍,不過這事兒不算小事,還是讓五房和三房的人自己解決的好。
林氏對於告狀的事是很拿手的,當即當仁不讓地將事的經過又說了一遍,五老爺還跟著不輕不重的補充了幾句,夫妻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將桂嬤嬤和方姨娘的罪行一一抖。
任老太太聽了有些不可置信,又親自盤問了牛嫂子一遍,牛嫂子兒子還在五太太手裡,半點花樣也不敢耍,問什麼答什麼。
“去把桂嬤嬤和方姨娘都給我找來!”任老太太這會兒也覺得有些事關重大了,臉上不由得嚴肅了起來。
任時茂將那一包藥渣放到了桌上:“娘,兒子之前回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去請大夫進府了。也讓人去請了三哥和三嫂。”
任老太太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看了看那些藥渣,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你說這是一個丫鬟給你的?那丫鬟呢?”老太太問林氏。
林氏立即道:“這丫鬟以前是方姨娘的人,被派去紫薇院監視瑤期,後來因爲瑤期不喜歡所以給趕出了院,這丫鬟怕被方姨娘給弄出府去才找到了我這裡。說是以前還有一個與一起被派去紫薇院的丫鬟已經被方姨娘代桂嬤嬤遠遠賣出去了。娘您要見嗎?我這就讓人過來。”
任老太太道:“等會兒再說吧……”
這時候被派去找桂嬤嬤的珊瑚回來了:“老太太,找不到桂嬤嬤。”
任老太太皺眉,桂嬤嬤去哪裡的話一般都會代一聲,找不到人的況還是很見的,難不真的是讓牛嫂子換了任瑤玉的藥,這會兒聽到風聲已經逃了?
任五老爺卻是道:“娘您放心,兒子就怕逃了,之前已經讓人守住任府大大小小的門,出不了任府的,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派人去家人住的院子瞧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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