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在座的各位都是樂
張子遠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不人,都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這廝太狂了!平日裡,和彆人討論詩文,總是喜歡把彆人的詩文說得一無是!
可偏偏這傢夥文纔不俗,許多文人,於他詩作對,絞儘腦也不是他的對手,一來二去,索冇人願意跟他較量才學了。
倒是搞得這張子遠,頗有幾分強者寂寞的味道!
現如今,京都府人人皆知,張子遠是今年的亞元,桂榜第二,文才超群。
但陳槐安心頭卻暗笑。
旁人又哪裡知道,這張子遠,其實是第三!
真正的秋闈第一,賜考生,是他陳槐安!
“張兄,請。”
陳槐安收了錢,也不裝進荷包,直接引著張子遠翻開第二副對聯。
張子遠的文才他是有耳聞的,可謂是頗為不俗,甚至在某些方麵,還要超過陶章!
也正是因為這廝的詩文中,時常會表現出極端的傲慢,褒貶不一,最後的秋闈績,也要稍遜於陶章。
憑張子遠的文才,估計起碼要到第四,第五副對聯,才能難得住他!
果不其然,張子遠看了一眼第二副對聯,隻沉思了不到十秒,便提筆作答!
下聯是:南樓孤雁,月中帶影一雙飛。
“漂亮!”
陳槐安一臉商的笑容,一邊鼓掌一邊笑道,當即反了張子遠兩百文!
“冇勁,繼續,拿更難的對聯出來!”
張子遠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拍下二錢銀子,掀開第三副對聯!
第三副對聯的上聯是:江樓,江流,江樓上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看罷這一副,張子遠的眉不由微皺。
“如此妙的對聯,真是這廝寫出來的?”
張子遠心頭略有疑。
先前就有陶章傳出的謠言,說陳槐安是假借了父親的詩文招搖撞騙。
加上陳槐安,連秋闈桂榜都冇能登上,更是讓人覺得,他陳槐安,本冇有半點才學可言!
這,讓張子遠無法相信,這樣的妙對,是陳槐安能夠寫出來的!
但他自恃亞元,不屑去和陳槐安這個落榜的傢夥計較,索不理陳槐安,開始思考作答。
這一副的難度比上一副高了不,即便是張子遠的才學,也思考了一盞茶的功夫,而後靈一閃,提筆寫出下聯: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張兄的文才,果然是超乎超人,令人敬佩!”
陳槐安依舊鼓掌好,臉上的商笑容,也更是明顯。
心中暗笑:“下一副,對不出來,可彆哭鼻子!”
張子遠自然不知道陳槐安心中所想,陳槐安的吹捧,周圍文人才子們的附和,都讓他頗有幾分飄飄然。
於是又付了錢,繼續掀開第四幅對聯!
而不出陳槐安所料的,打開第四副對聯之後,即便是張子遠,也麵出了幾分為難之!
第四副上聯,是:天上月圓,地上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這種對聯,已經是難度頗高,甚至有些刻意刁難人的級彆了!
每月十五為月半,月半必有月圓,加上連續的三個“月”字,想要做到對仗,平仄都工整,就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再加上這上聯中,有慨時的意境在其中,想要對出下聯,冇有滿腹經綸和頂尖的文才,幾乎不可能!
張子遠著下苦思冥想,卻遲遲無法給出一個合適的下聯來。
這讓周圍的不文人都看傻了眼!
連張子遠都對不出來的下聯,那得是何等難度?!
“我需要花些時間想想,你等我片刻!”
張子遠咬著筆桿,皺眉說道。
“不急,張兄可以到一旁的酒館中小坐一會,慢慢想。”
陳槐安指了指後不遠的小酒館笑道。
張子遠點了點頭,確實,堂堂亞元,站在街上咬筆桿子,有失麵。當即便捧著對聯走進酒館,要了一壺酒,坐下慢慢思索。
陳槐安繼續看向眾人,笑道:“諸位,張公子慢慢思考,生意咱們還是照做。不知還有哪位,有興趣上來試試?”
此言一出,早已經躍躍試的文人們,立刻一窩蜂地撲了上來!
陳槐安心頭一陣暗爽!
古時的文人,往往都是這樣,尤其是這些家世不俗的富二代們!為了一篇好詩文,一副好對聯,豪擲千金,都在所不惜!
他正是看準了這一點,纔來擺了這個地攤!
一時間,地攤的生意無比火,甚至有不住在城西,城北的學子文人,都聽到了風聲,急匆匆地跑過來,要試一試自己的文才!
而陳槐安後的酒館,也因此生意頗為火。
群的文人墨客,咬著筆桿子走進酒館,獨坐一桌,點上些酒菜,開始思考手中的對聯,還時不時地,用警惕的目打量旁人,生怕自己的好點子,被彆人盜用了去。
在他們眼中,自己是在追求更高的才學,在挑戰自己文才的極限。
而在陳槐安眼中,這些文人墨客,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直到日薄西山,街上的人流漸漸散去,那些圍著陳槐安的文人們,才意猶未儘地離開。
張子遠最後一個從酒館裡走出來,搖頭長歎。
“厲害,厲害!好厲害的對聯!連我也想不出,要怎麼對出一個完的下聯來!”
張子遠一邊慨,一邊走到陳槐安麵前,雖是冇能對出來,但卻依舊一臉傲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秒答了陳槐安的對聯呢!
“這對聯要是你寫的,那你倒是有幾分才學。回去之後我會繼續考慮,明天,一定讓你心服口服!”
張子遠冷哼了一聲,話中帶刺。
陳槐安卻並不在意,反倒是咧笑道:“那明日,張兄可得重新付錢。小本生意,還張兄諒。”
張子遠點了點頭,冇在多言,轉便走,一邊走,似乎還在一邊推敲,要如何解這一副對聯!
直到張子遠冇了蹤影,酒館的老闆,才著手心走出店門,走向陳槐安。
“嘿嘿,小哥,你這法子好啊!今天我店裡的生意,那是空前的火!差點冇把酒窖搬空了!”
店老闆一臉歡喜,掏出十二兩銀子,遞給陳槐安,“今天總共賺了三十五兩七錢,之前說好的,分你三,給你十二兩,湊個整!明天再來啊!”
“一定來。”
陳槐安點了點頭,微笑收下那十二兩銀子,這才轉收攤。
擺攤前他就找好了酒館老闆,告訴老闆,他能讓這條街上九的文人,都到店裡喝酒!作為回報,今天賺了多,分他三。
起初店老闆本冇放在心上,但當文人才子們一窩蜂湧店裡,店老闆便立刻意識到,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老弟,是個人才!
回秦府的路上,陳槐安忽然瞧見,街尾還有一間賣首飾的店麵,還冇打烊,想了想,邁步走了進去。
從他贅秦府至今,已是六年過去了,他作為秦秋未來的夫婿,卻因為手頭,從冇給秦秋送過什麼像樣的禮。
秦秋的脾氣,也隨嶽父大人,十分節儉樸素。
在陳槐安的印象裡,這過去的六年中,秦秋幾乎冇有換過什麼首飾,尤其是頭上的一銀簪,都已經磨得有些發舊了!
正好今天,賺得荷包滿滿,有的是閒錢,給秦秋挑個小禮!
傍晚,秦家府。
臥房中,秦秋靠坐在桌邊,桌上擺著一副象棋研究,頗為神。
忽然,房門被推開,丫鬟箐箐快步走進來,滿臉都是喜。
“小姐,小姐,姑爺回府了!”
“回府了就回府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秦秋專心看棋,頭也不抬。
“姑爺讓我帶來了這個!”
箐箐把一個布包擺在桌上,惹得秦秋眉頭微皺。
“什麼東西?”
“小姐快拆開看看!”
箐箐的催促,更讓秦秋到怪異,這纔將那布包打開。
布包裡,總共三樣東西。
裝著十兩銀子的荷包。
一份尚還帶著幾分溫熱,新鮮的糕餅。
以及一一看便知價格不菲,做工極為的白玉簪!
“咳咳,我給小姐學學姑爺的原話。”
箐箐笑地學著陳槐安的口氣,說道:
“曾經的虧欠,往後,我會慢慢補償。餘生還長,不如,就從今天開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