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東陵設國宴招待各國君王權貴。
北疆來了一個太子端木鈺,這位已經是東陵常客,雖然上一次來的時候經曆並不愉快,甚至有些後怕,但這一次東陵主邀請各國君王貴胄來東陵做客,他並不擔心再出什麼意外,而且這一次護送太子的衛隊足足有五千人。
其實也不是端木鈺自己想來,而是近年來皇上越發孱弱,不了舟車勞頓的辛苦,隻能派由他這個儲君替皇帝出使。
來東陵之前端木鈺的確有過猶豫,掙紮,遲疑,朝堂各派大臣各抒己見,有人認為東陵如今已是龍潭虎,太子不該冒險,有人則認為太子若是不去,未免給人一種怕了東陵的印象。
北疆曾經是九國之中最強悍的鐵騎大國,如果落到連他國君王的邀請都不敢去的地步,隻怕惹人笑柄。
於是經曆過數月商議、討論、朝堂上數方辯論之後,最終端木鈺還是踏上了這片讓他不太喜歡的土地。
這一點原本就在容毓意料之中。
不隻是端木鈺,西齊也認為東陵的邀請是一場鴻門宴,西齊攝政王林翺跟小皇帝的鬥爭最終落敗,林氏一族被全族抄斬,去年年關發生這件事時軒轅曜還在征伐南越,各國都在關注著南越戰事,所以西齊的停歇便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過完年,西齊朝局也纔剛剛穩定下來,但無可否認,這場鬥小皇帝雖最終獲勝,順利掌握了實權,可自損傷也極為嚴重,朝中掌兵權的武將此前被林翺叔侄打得厲害,小皇帝掌權之後,能啟用的人並不多,他還需要足夠的時候來穩固自己的帝位,培養親信。
所以對於東陵的邀約,他著實也考慮了很久,最終決定認慫,直接派了朝中一位能言善辯的史帶著幾位大臣前往,並明確告知東陵皇陛下和攝政王,西齊境近來諸多事端,皇帝實在走不開,還請陛下和攝政王見諒。
南曦和容毓自然不會介意這點小事。m.
大周來的是容楚修,為了表示對皇叔的尊敬以及大周對東陵滅了南越的慶賀,容楚修除了親自前來祝賀,還帶來了非常隆重的賀禮,一個個沉甸甸的箱子,長長的禮單,雖說都是各國皆有的東西,但大手筆拿出這麼多,對於任何一國來說都是足以讓人痛。
蜀國也是。
新上任的攝政長公主和駙馬親自前來,後跟著抬著厚賀禮的隊伍,乍一看還以為是十裡紅妝,隻把蜀國國庫都給搬了過來。
“原本我還想給皇陛下獻上幾個年的。”葉傾城態度十分真誠,“可是我家駙馬膽子小,怕我被濺當場,從此回不了蜀國,於是隻得作罷,還皇陛下見諒。”
東陵眾臣目瞪口呆地盯著這個氣度威儀都很有範的子,暗道真是勇氣可嘉,當著東陵攝政王的麵直言給皇陛下獻年?
濺當場隻怕都是輕的,難道不知道南越是怎麼被滅的?
雲亭站在一旁,麵上流出無奈的笑意。
他也覺得葉傾城勇氣可嘉,敢在老虎麵前挑釁。
“傾城長公主一片好意,朕心領了。”南曦笑得溫雅,“多謝蜀國送上這麼隆重的賀禮,兩位請上座。”
容毓冇說話,眉眼冷漠威,尊貴無雙。
葉傾城微微欠:“天下疆土以東陵為大,天下兵力以東陵為強,從此蜀國願以東陵為尊,年年上貢以表誠意,隻願天下安定,再無戰爭。”
此言一出,大殿上驟然安靜。
北疆太子端木鈺和西齊使臣皆是臉發僵,猝不及防蜀國會突然唱這麼一出。
天下疆土以東陵為大?
天下兵力以東陵為強?
雖眼下這些都是事實,可憑什麼其他國家從此就要以東陵為尊?
蜀國自願自己悄悄進行就好了,為什麼要當眾表態?這是想乾什麼?究竟是流之輩太慫,還是想其他國家跟著表態?
端木鈺攥酒杯,恨不能把葉傾城這個人當場殺了泄憤。
“蜀國長公主的心意是好的,我東陵皇陛下也確實喜歡跟各國好,讓天下安定,讓百姓安居樂業。”席間響起一個悠然好聽的聲音,“隻是天下能不能安定,戰爭能不能徹底停歇,還是取決於各國的態度,如果有人總是不知死活地妄加挑釁,那麼如南越這般不是自取滅亡麼?”
話音落下,東陵大臣們紛紛點頭,“是啊,東陵一直以來就是一個尋求安定的國度,從不會主掀起戰爭,可總有些人以為東陵好欺負,三番兩次犯蠢挑釁,不給他們一點看看,正當東陵的鐵騎大軍都是吃素的?”
“南越滅國是對各國的一個警示,希在場的諸位還是收斂一下野心比較好,當然,若能像蜀國長公主這般誠心誠意地與東陵好,那絕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這果然是一個鴻門宴。
握著酒盞的北疆太子端木鈺如是想著,西齊使臣也是這般想法。
藉著蜀國的態度其他國家表態臣服,心甘願上貢以示誠意,從此尊東陵為主,這算不算是貪得無厭,狼子野心?
“其實蜀國長公主說的話,也是朕的想法。”坐在左邊最首位的大周皇帝容楚修朗聲開口,“此番大周獻上賀禮,一來是為了慶賀東陵在與南越一戰中大獲全勝,二來也是為了表明朕的態度,從此以東陵為尊,隻為天下安定,四海再無戰爭。”
大周使臣紛紛點頭:“東陵有皇陛下和攝政王在,定會繁榮昌盛,國祚綿延。”
大周跟東陵原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支援一家人,為了確保大周疆土安定,百姓安康富庶,必須抱住攝政王這條大。
端木鈺忽然間發現,自從南越被滅之後,北疆已經孤立無援。
許多人都說,妙手丹青瀾公子有著世間難尋的芝蘭玉樹之姿,只可惜摳了點。 許多人都說,朝中二品大員,最年輕一輩的閣老連大人,擁有普天之下最干凈剔透的容顏,只可惜太摳了點。 只有方婉之知道,這兩個摳到骨子里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方婉之的爹說:你想辦法勾搭他,咱家今后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 她看著那個站在不遠處,拿著根繩子認真溜貓的男子,只覺頭頂的鴨梨真格不是一般的大啊。
四歲那年,明嫿見到小太子的第一眼,就記住這個仙童般漂亮的小哥哥。 及笄那年,她被欽定爲太子妃。 明嫿滿懷期待嫁入東宮,哪知妾心如明月,郎心如溝渠。 太子只看重她父兄的兵權,對她毫無半分愛意。 明嫿決定和離,換個新男人,圓了她的姻緣夢。 看着桌前的和離書,太子裴璉提起硃筆,畫了個圈。 明嫿:“你什麼意思?” 裴璉:“錯別字。” 明嫿:“???我現在是要跟你和離!你嚴肅點!” 裴璉掀眸,盯着滿腦子情愛的太子妃,皺起了眉。 ** 一番商議後,倆人各退一步,不和離,裴璉替她物色男人。 第一夜,明嫿懷着忐忑的心翻牌子:清秀書生。 第二夜,明嫿頂着黑眼圈再翻牌子:江湖俠客。 第三夜,明嫿顫抖着手,不死心再翻:酒肆花魁。 夜裏紅羅帳中,明嫿哭唧唧:“不要了!” 身側男人黑眸輕眯:“難道伺候得不好?” “你當我傻啊,連着三天都是你!” ** 裴璉自小立志,要當個流芳百世的聖德明君。 讀書學藝,接物待人,人生每一步都有嚴格規劃。 娶妻也是,不求貌美,只求賢良。 大婚當夜,看着蓋頭下那美眸明亮,一團天真喊他“哥哥”的小姑娘,裴璉擰眉—— 好怪。 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