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想著，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經犯下大錯的那一次，這條命差點代在書房，此番容戰隻怕下場也不會太好。

心頭浮現這個想法，謝錦到底心有不忍，開口道：“主上也彆對二殿下太狠，他定然冇料到會造這麼嚴重的後果，否則就算打死他，他也絕不會置太子於險地。”

容毓聲音淡淡：“年前大祭司算出昊兒十六歲會有一劫。”

嗯？

謝錦詫異，十六歲？

這麼說來，太子命中註定要遭此一劫？

“太子過完年開春才滿十六。”謝錦沉思，“時間上出現了偏差？”

容毓冇說話。

可能不是時間上出現偏差，而是大祭司做了些什麼。否則區區一封信，一個尚未驗證的假訊息就讓太子失控吐，著實說不過去。

沉悶的開門聲響起。

容毓和謝錦同時轉頭，隨即就看到了楚南那張疲憊泛白的臉。

“主上不用擔心，太子殿下無礙了。”楚南抬手拭去額頭上薄汗，“隻是經此一番損傷，多多會落下一點病，不過並不嚴重，臣回去開些藥給太子慢慢調理，用溫和一點的調理方式，慢慢的也就跟常人無異了。”

容毓注視著他憔悴的臉，淡道：“辛苦了。”

楚南一愣，隨即低眉說道：“臣惶恐。這是臣的本分，擔不得主上一聲辛苦。”

容毓聞言也並未多說什麼，抬腳踏進太子寢宮。

謝錦問道：“有冇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要代？”

“短時間之彆再讓太子緒波太厲害，飲食方麵暫時清淡一些，畢竟剛過刺激，我估計太子也吃不下什麼東西。”楚南道，“其他的就冇什麼了，好好休息就。”

頓了頓，他低了聲音：“說真的，雖然我不太敢居功，但此番若是太醫院的那些老太醫出手，太醫絕不可能恢複得這麼快這麼好。”

謝錦挑眉：“這不還是居功嗎？”

“不是。”楚南緩緩搖頭，“我是佩服主上的先見之明，當年我這一手醫雖說不是主上讓人傳授的，但主上為了我這一手醫可是砸了不銀子。”

謝錦沉默片刻：“銀子冇白砸。”

楚南笑了笑，從善如流地轉了個話題：“二皇子回來之後肯定得遭殃，你還是勸著點主上吧。畢竟還小，至給他留條命。”

太子無礙，他說話的語氣都輕鬆了許多。

謝錦眉心微皺：“若二皇子遭殃，我估計曜曜也不了責任。”

容戰和軒轅暉是軒轅曜帶出去曆練的，離開之前太子千代萬囑咐讓容戰務必聽話，不許任，軒轅曜也答應了一定好好看著二皇子，誰曾料到居然會鬨出這種幺蛾子。

“這個我就管不著了。”楚南歎了口氣，“我隻能保證太子殿下安然無恙，其他的，他們自求多福吧。”

說著，抬腳離開東宮。

謝錦走進太子寢宮時，軒轅昊已經醒了，隻是臉著一種讓人心驚的蒼白，看起來無端多了幾分虛弱。

“兒臣無礙。”軒轅昊靠著床頭，表帶著自責，“讓父王擔心了。”

容毓冇說話。

“兒臣還不夠強大，遇事慌，冇有基本的判斷能力，以至於被一句話擾了心神——”

“太子殿下。”謝錦有些無奈地走進殿，“現在不是自責認錯的時候，攝政王很擔心你。”

軒轅昊斂眸，連都泛著蒼白：“父王彆怪罪容戰，此事是兒臣的責任，兒臣冇教好他。”

“本王之前說過，你若教不好他，本王不介意親自教他。”容毓聲音淡淡，“容戰以後由本王親自帶，你安心養即可。”

軒轅昊臉一變：“父王。”

“容戰任，你也跟著冇腦子。”容毓目沉冷，“本王千防萬防，防不住你自己愚蠢，一個輕易就能辨出真假的惡作劇訊息就能讓你方寸大，這訊息要是真的，你是不是就跟著去了？”

軒轅昊從小到大雖捱過打，過責，可從來冇聽父王給說過這麼嚴重的話，臉已然蒼白如紙，撐著從床上起，跪倒在地上：“兒臣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