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歸回到安寧村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發現村子裡一片安靜,街上一個人沒有。
這時,村口方向有腳步聲傳來,接著十幾個捕快映他的眼簾。
看到捕快,寧不歸大喜,快步上前,口中道:“差老爺,我要報案。”
“站住!”四名捕快刀上前,將寧不歸攔下。
居中的捕頭示意其餘捕快進房查看,然後對寧不歸問道:“你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報什麼案子?”
“我寧不歸,就是這個村子的人。我妻子三天,不,四天前在山頂被人害了,我請求差老爺為我主持公道,把兇手繩之以法。”
“你說你妻子被人殺害,可有人證證?”
“沒有,但我妻子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這時,查看的捕快回來,對捕頭說道:“村子裡所有人都睡著了,都不醒。”
捕頭皺眉道:“睡著了?”
“老大!”有個囚犯突然出聲住仇橫,他倒不是為了寧不歸,而是擔心仇橫將人真的打死,那麼,仇橫肯定要被單獨關押,以前仗著仇橫欺負別人的囚犯,日子就不好過了。
捕快點點頭,表示自己看得很清楚。
捕頭再次看向寧不歸的目就有些奇怪,問道:“你說寧不歸,是安寧村的人?”
捕頭皺眉道:“睡著了?”
寧不歸點點頭。
捕頭繼續問道:“你昨晚幹什麼了?還有,昨晚村子有沒有什麼事發生?”頓了頓,捕頭繼續說道:“你可要如實回答。”
寧不歸此刻滿腦子都是抓住殺害胡婉兒的兇手,本沒有往其他方向想,老老實實把昨天晚上自己祭奠亡妻、殉『自殺』、亡妻送給自己玉鐲的事講了出來,最後才問道:“村子裡發生什麼事了嗎?對了,他們都去哪了,怎麼一個人都沒看到。”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沒注意到所有捕快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個瘋子。
捕頭朝離寧不歸最近的四人輕微點點頭,示意他們上前。
四名捕快小心翼翼接近寧不歸,然後一起發力,將寧不歸撲倒在地,迅速將他綁起來。
寧不歸大道:“你們抓我幹什麼?”
捕頭說道:“說,你是不是施了妖法,讓全村的人都睡死過去了。”
“什麼妖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寧不歸道:“放開我,我要報案,我要抓殺害我妻子的兇手。”
“瘋言瘋語,這個家夥不正常。你們四個跟我走,把此人押回衙門,其他人在這裡待命。”
進房查看的一名捕快突然開口道:“頭,我總覺這裡有問題,要不我們跟您一起走吧!”
捕頭頭也不回道:“就是有問題才讓你留下,都睜大眼睛,發現可疑的人立馬抓捕。”
寧不歸此刻滿腦子都是抓住殺害胡婉兒的兇手,本沒有往其他方向想,老老實實把昨天晚上自己祭奠亡妻、殉『自殺』、亡妻送給自己玉鐲的事講了出來,最後才問道:“村子裡發生什麼事了嗎?對了,他們都去哪了,怎麼一個人都沒看到。”
“就怕不是人!”這名捕快小聲道。
“你說什麼!”捕頭轉著這名捕快,厲聲問道。
捕快一頭,道:“沒有什麼!”
想了一會,捕頭重新下令:“都去村口守著,不能放一個人進去,也不能讓一個人出來,懂嗎?”
被留下的捕快齊聲答應,急忙跑向村口。
寧不歸直到被綁到馬背上,才明白自己被當犯人抓起來了,然而,不管他說什麼,捕頭本不予理會。等馬跑了一會,寧不歸被顛的頭暈腦脹,也顧不上說話了。
到了縣城,寧不歸直接被投進大牢,了階下之囚。
捕頭直接去找縣老爺,才發現縣衙已經人滿為患,穿過人群的時候,捕頭聽了幾耳朵,才知道涼縣發生大事了。
剛進書房,捕頭就聽師爺說道:“老爺,現在報上來的有名有姓的失蹤二十三人,死亡七十五人,而且報案的人還在增加。”
捕頭說道:“說,你是不是施了妖法,讓全村的人都睡死過去了。”
捕頭聽得心驚膽戰,看向縣老爺,發現縣老爺帽都沒戴,袍的紐扣胡『』系著,坐在檀木椅上不停著汗水。
縣老爺怒氣稍消,平淡道:“高捕頭,這段時間你就聽文先生調遣。”
縣老爺一抬眼,看到捕頭,問道:“高捕頭,你不去前衙維持秩序,跑這裡來做什麼?”
高捕頭忙道:“回稟大老爺,我從五蓮山回來了,還抓到一個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
高捕頭就將寧不歸和安寧村的事講述一遍,縣老爺聽完,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現在自己治下失蹤死了還有睡著不醒的只怕不下二百人了,這麼大的事,上頭怪罪下來,不是一個治理不當能說得過去的。
“這有什麼用?”縣老爺抓起『』筆扔向高捕頭,怒斥道:“我現在讓你去找人,去查案,去給我把兇手抓回來,不是讓你給我添堵的。”
高捕頭不敢躲,心中腹誹,是你讓我一大早去五蓮山抓可疑的人,現在倒怪我了。
看到高捕頭猥瑣的樣子,縣老爺怒氣更盛,隨手抓起了硯臺,還沒等他扔出去,就被人打斷道:“被你抓回來的人現在在哪?”
高捕頭抬頭看去,只見書房角落裡站著一個中年人,正在向他問話。
高捕頭不敢躲,心中腹誹,是你讓我一大早去五蓮山抓可疑的人,現在倒怪我了。
高捕頭不認識此人,先看向縣老爺。
捕頭皺眉道:“睡著了?”
縣老爺沒好氣的說道:“文先生是上差,你如實回答便是。”
高捕頭點頭回話。
文先生道:“你帶我去!”
“你敢打我!”仇橫怒吼,將寧不歸拽起來,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高捕頭應下,轉要走,卻聽縣老爺冷哼一聲,抬起的腳又悄悄收了回去。
只聽文先生說道:“縣老爺不必驚慌,高捕頭這件事做的很好,待我確認之後,如果有用,我會向上面給縣老爺請功。”
“報告,我看過黃帝經,可以照顧他。”
高捕頭聞言心中驚呼,這個文先生是誰,在這個要關頭,還敢說出請功的話來。
縣老爺怒氣稍消,平淡道:“高捕頭,這段時間你就聽文先生調遣。”
待二人離去,師爺吳肖問道:“老爺,這位文先生什麼來頭?”
縣老爺道:“我也不知道,總之很大,他有簫知府的腰牌。”
吳肖不再說話。
縣老爺沉『』良久,說道:“這件事不能指他一個人,你替我去趟青觀,務必把觀主請來。”
吳肖答應下來,心中卻想著,縣老爺終究還是懷疑這件事有古怪,畢竟,昨夜的狂風,起消都太突然了。
大牢,寧不歸是被『尿』『』屎臭熏醒的,『』的地上稀拉拉有幾幹草,面部朝下的寧不歸沾了一臉泥濘。
翻個,寧不歸張大吸了幾口氣,然後坐起來打量周圍的環境,看到三面牆壁和手臂的木門,看到他周圍或躺或坐渾散發著臭味的人,才明白自己被關進了大牢。
“你敢打我!”仇橫怒吼,將寧不歸拽起來,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猝不及防的變化讓他有些發懵,自己明明是報案人,怎麼就變了囚徒。
高捕頭點頭回話。
周圍的犯人俱都目炯炯的盯著寧不歸,常年被關在暗『』的大牢,對他們來說,欺負新人了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正在發懵的寧不歸突然向前趴在了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人抓著頭發拎了起來。
將他踢倒在地的是這間牢房的獄霸仇橫,長得五大三,脾氣暴躁,被抓進來前以殺豬為生,與人發生沖突中失手將人殺死,被判了個秋後問斬,但此案已經過去四年了,刑部的批複文書一直沒有下來。
對仇橫這種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的犯人,大牢裡沒有人敢招惹。
“小子,什麼名字?犯什麼事進來的?”
寧不歸忍著頭皮撕裂的痛楚,模模糊糊看到眼前出現一張兇神惡煞般的臉,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向上展,右手快速甩在這張臉上。
“啪!”
聲音很輕,卻讓整間牢房陷安靜,其餘的犯人都睜大眼睛,看著仇橫的臉脹紫紅『』。
“啪!啪!”
又是兩聲響起,接著眾人才聽到寧不歸微弱的聲音:“放開我!”剛才仇橫踢在寧不歸的後心,疼得差點讓他岔過氣去。
多久了,沒有人敢對仇橫手,更何況是被一個新人連扇仨耳,這對仇橫來說,比殺了他還難。
其他犯人心中暗暗歎息,知道寧不歸完了,就算不死,也會被仇橫打殘廢。
“哈哈!”
安靜中,突然傳來一聲大笑,笑聲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笑意味。
發出笑聲的是牢房東南角的一個年輕人,他獨自一個人占據了最好的角落。
囚犯都聽到了年大笑,卻沒有人轉頭看年,包括仇橫在,只當沒有聽見。
“你敢打我!”仇橫怒吼,將寧不歸拽起來,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寧不歸雙眼圓睜,張的老大,卻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給我去死吧!”仇橫抬腳,一腳踢在寧不歸的口。
寧不歸向後飛去,狠狠撞在牆上,整個牢房似乎都抖了一下,而重重落在地上的寧不歸則沒了聲息。
仇橫仍不解恨,扔掉從寧不歸頭上扯下的一塊頭皮,大步朝寧不歸走去。
寧不歸此刻滿腦子都是抓住殺害胡婉兒的兇手,本沒有往其他方向想,老老實實把昨天晚上自己祭奠亡妻、殉『自殺』、亡妻送給自己玉鐲的事講了出來,最後才問道:“村子裡發生什麼事了嗎?對了,他們都去哪了,怎麼一個人都沒看到。”
“老大!”有個囚犯突然出聲住仇橫,他倒不是為了寧不歸,而是擔心仇橫將人真的打死,那麼,仇橫肯定要被單獨關押,以前仗著仇橫欺負別人的囚犯,日子就不好過了。
仇橫瞪了一眼說話的小弟,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過去抓住寧不歸前的服,再次將他抓起來晃:“別給我裝死。”
寧不歸毫無反應,仇橫用左手扇了幾耳,仍然沒有將寧不歸喚醒。
仇橫頭抖,一口濃痰吐在寧不歸臉上,然後將他扔在地上。
過了半晌,寧不歸仍舊沒有醒來,仇橫有些坐不住了,用眼神示意邊的小弟。
其他犯人心中暗暗歎息,知道寧不歸完了,就算不死,也會被仇橫打殘廢。
小弟明白仇橫的意思,起走到寧不歸邊,手試了試鼻息,發現還有呼吸,然後用力掐他的人中。
“啊嗷!”寧不歸突然醒來,上半陡然彈起,頭撞在仇橫小弟的鼻子上,此人慘一聲坐在地上。
高捕頭不敢躲,心中腹誹,是你讓我一大早去五蓮山抓可疑的人,現在倒怪我了。
只見寧不歸張大,然後噗地吐出一口鮮,正好吐了仇橫小弟一臉。
吐出這口淤,寧不歸算是活了過來,雙手捂著腹,然後弓大蝦,呼哧呼哧大口氣。
“啪!”
了許久,寧不歸才慢慢坐直,然後用通紅的雙眼掃過牢房裡的眾囚犯。
盡管寧不歸已重傷,但看到寧不歸的眼睛,他們心中不升起一分懼意,這雙眼睛裡沒有任何膽怯,相反,卻充滿了瘋狂。
就連仇橫心中也在打鼓,他雖然被叛了死刑,但僥幸多活了四年,其實更加懼怕死亡,如果寧不歸真是那種不要命的人,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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