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 左岸

時空長河，是一條彷彿存在另一空間的大河，準確說的，組此河的水，是由無數的時空畫麵組，蘊含了無數人的一生，似乎在這條大河，能看到每個人，從生到死的所有一切片段。

隨著踏，白小純站在岸邊，站在那裡，似在等待著什麼，他的神平靜，看著遠的河水。

不多時，隨著水聲的傳來，竟從遠有一艘船，緩緩的盪來，在看到這艘船後，白小純神依舊，目落在了船上搖槳的船伕上。

這船伕帶著鬥笠，隨著舟船靠近白小純，緩緩停下後，船伕抬起頭，出了蒼老的麵孔，在看向白小純時，他的臉上也浮現了笑容。

「道友，請上來吧。」

白小純著老者，漸漸笑了，點了點頭，一步走上了舟船，在那老者的搖槳下，舟船順著時空長河，慢慢駛向遠。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過去了多久，船伕老者沒有說話，白小純也沉默不語的站在船首，著水麵，看著無數人的一生，耳邊傳來的，是那舟船劃過水麵形的水聲，似帶著不同時的聲音，很特別，也很好聽。

「我們見過。」白小純忽然說道。

「如果隔著時空的一次講道，也算見的話，那麼老朽的確見過道友。」船伕老者抬頭看了白小純一眼，笑著說道。

白小純也笑了，他在看到這老者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對方是誰，這老者，正是至寶沙的主人，也就是道塵與改名逆凡的道凡的師尊，那位化作時間的強者。

「不知道友所來何事？」船伕老者一邊搖著槳，一邊問道。

「撈出一朵，永恆之花。」白小純沒有回頭，著河水，輕聲開口。

「那你要好好選擇了。」船伕老者聞言哈哈一笑，可這笑聲剛一傳出，白小純右手抬起虛空一抓，一枚發丹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在看到這枚發丹的瞬間，船伕老者笑聲戛然而止，猛的閉上口，心底也在鬱悶，實際上他之前看似平靜，可心中在白小純進來的瞬間，早已掀起滔天大浪。

他自然認得白小純，這裡是時空長河，而化作時間的他，知曉一切事，可偏偏在看到白小純的瞬間，他竟在白小純上隻能看到逆凡一戰的畫麵，至於之後的一切，他竟看不到！！

這就讓他心底一個突突，仔細觀察後，他的心好似要坍塌一般，無法置信的同時，更是強忍著駭然。

他的猜測到，眼前這個白小純的修為，怕是已經到了不可描述的程度，他這一生從來沒想過，世間……有人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如此至尊一般的大能，以如今的修為，煉製出的發丹……就算是為了第四步的他，也都不敢去吃。

若是別的丹也就罷了，可發丹……此丹奪天地之造化，威力之大，難以形容！

「居然用發丹來威脅，不想聽我說話，我就不說了嘛，何必一言不和就拿丹。」老者心裡嘀咕，不敢繼續開口，悶著頭，搖著船槳，漸漸的，在這條時空長河中，來到了一……瀰漫了無數永恆之花的區域！

這一片河水，竟有數不清的永恆之花，每一朵永恆之花上，似乎都有時的痕跡與畫麵，有的黯淡，有的鮮明。

永恆之花，五片花瓣，五彩，盛開在河水，散發出陣陣清香，而花蕊的地方則是團，的能看到，似乎在那裡，有一隻閉上的眼睛。

甚至時而的，還能看到在每一朵永恆之花上，都有一隻小烏出沒，鑽來鑽去，好幾次都似乎很饞的想要去咬一口花瓣的樣子。

在這眾多的永恆之花裡，有兩朵最為顯眼，即便是在這無數的永恆之花中，也都被白小純一眼察覺！

「時長河，原本隻是按照生靈的一生軌跡，化作了無數的片段，可永恆之花因其本的特殊，所以在這裡，就彷彿控到了半步的第五步層次，存在了無數的可能，形了無數的永恆之花，每一朵，都代表一種命運，你選擇哪個？」船伕老者直到此刻才幹咳一聲開口道，同時看向白小純。

「我想都要！」白小純著那些永恆之花，緩緩開口。

老者本能的想要瞪眼，可想到了白小純的修為以及那發丹後，又深吸口氣，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後，苦笑的說道。

「我阻止不了你，可這樣……有意義麼？」

白小純沉默，他知道這麼做的確沒有意義，此刻目在那一朵朵永恆之花上掃過，的確是如舟船老者所說，每一朵永恆之花，都是一段時的節點，有的是他在靈溪宗時，有的是在溪宗，還有的是他在蠻荒裡，更有不是在通天世界崩潰後的永恆仙域上，發生了一切事。

每一朵花，都代表不同的節點，不同的命運，如何選擇，撈出哪一朵，要看他自己。

船伕老者沒有催促，實際上他是不敢催促，此刻看了看白小純後，索坐在一旁，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壺酒，喝了起來。

許久之後，白小純收回目，看向那在無數的永恆花中，最璀璨鮮明的兩朵，這兩朵永恆之花，一左一右，涇渭分明。

白小純想了想，看向了左側那朵永恆之花，神念更是散開，似與這朵花，融在了一起，瞬間他的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幕畫麵。

畫麵裡，是帽兒山下的村子，此刻村子的父老鄉親，一個個都在村口的位置，著那站在村口的年。

這年眼睛很亮，著純樸，麵板白，個子不高，一看就是好孩子的模樣，隻不過此刻懷裡鼓鼓的，能看到有一些斧子菜刀的把手，從服出，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協調。

白小純默默的著那個年，這畫麵與他的記憶重疊，他明白，這朵永恆之花的節點，是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回到了原點。

「父老鄉親們，我要去修仙了，可我捨不得你們啊。」年純樸的臉上，出不捨之意。

「小純，你爹孃走的早，你是個……好孩子！難道你不想長生了麼，為仙人就可以長生，能活的很久很久，走吧，雛鷹長大，總有飛出去的那一天。」

「在外麵遇到任何事，都要堅持下去，走出村子，就不要回來，因為你的路在前方！」

四周的鄉親們紛紛勸說，那位村長更是上去拍了拍年的肩膀，一臉的鼓勵，而年似乎也很鼓舞，目中慢慢堅定起來，最終重重的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四周的鄉親，轉邁著大步，漸漸走出村子。

眼看年離去，村子裡的眾人紛紛激，有的都抖的流下了淚水，

「蒼天有眼，這白鼠狼，他終於……終於走了，是誰告訴他在附近看到仙人的，你為村子立下了大功！」

「今天過年了！」歡呼聲，敲鑼聲不斷地傳出時，忽然的，村口原本已經離去的年，竟快速的跑了回來，踏村子後，他目中堅定，乾咳一聲。

「我想好了，我不走了，我是認真的，我不去做仙人了！」

村子裡所有的鄉親，紛紛傻眼，獃獃的看著年，還有幾個手中的鑼鼓沒有拿穩，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白小純看著這一幕，臉上不自覺的笑了，眼前的畫麵，慢慢消散，直至無影無蹤後，白小純收回了看向左側永恆之花的目。

「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