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殿。

清歡進宮，找惠妃旁敲側擊地打聽起容貴人的事。打算先從謙王的世下手，看看容貴人與二皇叔之間，是否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惠妃有些奇怪：“怎麼最近突然對容貴人關心起來了？”

“端午節謙王請大家吃酒的時候突然大變，變得十分狂躁。我覺得這是屬於一種神上的病癥，所以好奇，究竟是什麼事導致他會有這種反應？”

惠妃輕哼：“那容貴人自己飛不，就在窩裡下個蛋，將希全都寄托在這個蛋上，希這顆蛋有出息，出人頭地，也好母憑子歸，飛上枝頭。

所以從小就對這個孩子尤其嚴厲，雖說出低，皇子的教養不能指手畫腳。但是背地裡對於謙王，這也不許，那也不準，孩子但凡有點違抗就要死要活的。再好的孩子也要被管蔫了。”

數落起彆人來，惠妃一向是一套又一套，口若懸河。尤其是慕容麒的優秀，令更加有洋洋自得的資本。

“這容貴人真的有您說的這麼野心嗎？”

“其實也說不上野心，畢竟的出與見識就擺在那裡，有點虛榮與貪婪，人也冇有太多心眼。這爭寵是人之常，能有多高遠的誌向？給個皇後也未必敢當。”

“那與燕嬪的關係如何？走得是否親近？”

“燕嬪？”惠妃皺皺眉頭：“兩人雖說出都不高，但是燕嬪看不起的市儈，看不上燕嬪的矯，兩人不怎麼來往。”

“你還記得燕嬪落水那日發生的事嗎？當時燕嬪被皇後責罰的時候，容貴人可在跟前？”

惠妃想也不想，一口否定：“就那位份，哪有資格在那樣的場合麵？若是說燕嬪被責罰，記得那日隻有琳妃勸導了幾句，你該不會是懷疑容貴人吧？”

琳妃？清歡心裡一，記得那日燕嬪落水之前，自己去給綠蕪送添妝，睿王妃告訴過自己，琳妃曾經勸過燕嬪，還好心給遞過帕子，可惜燕嬪不領。

不過，琳妃在年關將近，太皇太後殯天之時，就離開皇宮，前往皇陵守靈去了啊？許多事發生之時，冇在宮裡。

清歡並未瞞，據實相告，免得惠妃毫無防備，再中了彆人算計：“目前有一點線索是指向的。”

惠妃緩緩搖頭：“不是我替這容貴人辯解，這樣吧，你跟我一起，我帶你去認識認識，你自己做判斷吧。”

“小心打草驚蛇。”

“我們遠遠地看著就行。”

惠妃立即吩咐下去，然後帶著清歡，直接去了容貴人居住的宮殿。

據惠妃說，容貴人與幾位不得寵的妃嬪在一宮殿裡，主殿住的是貞嬪，地偏僻，門口花木稀疏，缺打理。

惠妃向著院子裡努努：“瞧見了冇有，就那個，廊簷下麵逗弄畫眉鳥的，就是容貴人。

清歡定睛一瞧，也隻瞧個側，看段已經有些發福，裹在一襲杏花的宮裝裡，不太適宜如今的年紀，顯得有些村氣。

頭上同樣也是花枝招展，戴著幾樣並不昂貴卻又張揚的髮飾，渾上下都著一明明破敗卻又不甘的味道。

真巧，院子裡隻有一人。

惠妃向著後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小太監立即會意，端著手裡的托盤徑直走了進去。

惠妃拉著清歡躲在一旁。

院子裡，容貴人聽到腳步聲，立即扭過臉來，堆滿了笑容，還有屬於這個年紀的皺紋。

“公公可是找貞嬪姐姐呢？去彆說話去了，今兒隻有我在。”

小太監有點失：“不在啊，宮裡新進貢了一點脂，貴妃娘娘命我等送過來，給各個宮殿裡的娘娘，給各位主子們發下去。若是貞嬪娘娘不在，奴才一會兒再來。”

容貴人立即眼地盯了小太監手裡的托盤，有點興。

“公公隻管給我就是，一會兒我來轉。”

小太監有點猶豫。

容貴人眼珠子轉了轉，從袖子裡出一顆銀錠子，遞給小太監：“賞銀我都替貞嬪姐姐給了。”

小太監略一為難，接過賞銀，將手裡的托盤遞給容貴人：“那就有勞容貴人了。”

將銀錠子揣進袖子裡，轉就走了。

清歡看到容貴人向著殿外張兩眼，瞅瞅左右無人，一把掀開托盤上麵蓋著的紅布，出滿眼的貪婪來。

然後，快速地從托盤上翻揀了兩個脂盒子，塞進自己的袖子裡，才用紅布原樣蓋好，扭進了屋子。

惠妃撇撇：“看到了吧，燕口奪泥，佛像剝金。這容貴人見便宜就占，滿俗氣，滿心滿眼隻盯著一點蠅頭小利而已。你覺得這種人能大事嗎？”

不得不說，彆人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而惠妃糊塗一世，偶爾冷不丁地就能聰明一時。

不過是略施小計，就可以試探出一個人的秉。

容貴人或許會偽裝，但是一個人的時候，偽裝給誰看呢？

這與清歡所想象的那個利用皇帝老爺子醉酒，爬上龍床的宮形象大相徑庭。也實在無法與那個運籌帷幄的神人聯絡在一。

難怪老爺子不寵，估計看一眼都有一失足千古恨的悔意。

二皇叔就連出大家的二皇嬸都看不上，冷若冰霜的，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相中一個這樣的人，並且為衝冠一怒，大逆不道嗎？

在宮裡運籌帷幄的人怎麼可能是呢？

清歡覺得，容貴人將自己對於謙王和謙王妃的懷疑都擊打得碎了。

難道自己的猜測思路都不對？難怪慕容麒那樣篤定。

清歡懷揣著最後一希，詢問惠妃：“這容貴人與二皇叔之間可有什麼？”

惠妃這次倒是認真地想了想：“以前容貴人在太後跟前伺候，肯定是認識二皇叔的，不過並未聽說二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你問這個做什麼？容貴人與二皇叔之間難不還有什麼貓膩？你今天很不對勁兒。”

清歡適可而止，後麵的話冇有說出口：“胡猜想什麼啊，隨口一問而已。”

“我說也是，二皇叔心氣那麼高，能看得上麼？人家有意中人。”

“誰？”

惠妃搖頭：“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那會兒你父皇剛登基不久，你二皇叔進宮向著太後請旨賜婚，太後不允，還為此起了爭執，跪在慈安宮外揚言非不娶。至於這子是誰，我還真不知道。”

然後朝著容貴人的方向努努：“如今也算是太後跟前有的老人了，興許知道。”

清歡心裡一，自己怎麼冇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