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的確很，他瞪著冷清歡的眼睛裡幾乎冒出火焰來，一張口，聲音卻依舊冰寒刺骨，如寒冬臘月的凜冽北風。

“本王邊從來不缺人，不是什麼樣的貨全都要。冷清歡，你是不是太閒了？”

冷清瑯隨聲附和：“姐姐就是太荒唐了。你若是想要以此展現你的賢惠大度，妹妹勸你就算了。王爺一向乃是長專之人，不近，滿上京誰不知道？你這樣安排，任憑阿貓阿狗的都能伺候王爺，是要壞了王爺的名聲，惹人嗤笑。”

冷清歡鼻子，就說古代有些製度喜歡雙標，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負責任都能說得這樣清新俗，理直氣壯。

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冷清瑯一眼，笑得彎了眉眼：“我覺得知秋這個丫頭，比起妹妹來，一點不差呢。至於說王爺長專，嗬嗬，我這個正兒八經的王妃娘娘還真的不知道。”

一句話直接揭了二人的短，畢竟同時妻妾進門，這樣的先例在長安王朝並不多。

知秋在一旁，低垂著頭，聽著冷清歡與冷清瑯你來我往，針鋒相對，心裡是真的不是滋味。

自己對冷清瑯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全心全意替謀劃，可誰知道，到頭來，冷清瑯將自己推給一個半死不活的副將做妾也就罷了，畢竟這門親事說起來算是恩典。

但是現在，勢反轉，冷清瑯咬死了不鬆口，就不顧忌自己的名節。反倒是自己三番四次刁難加害的冷清歡為自己據理力爭。

不管是什麼目的，今兒比冷清瑯仁義多了。

知秋抬起臉來，重重地磕頭：“王妃娘娘，小姐，你們不要再因為奴婢爭執了。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就不應當隨便輕信彆人。如今，名節已經毀了，一輩子也嫁不出去，還要人指點非議，倒是不如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噌”地起，決絕地向著一旁牆上就撞了過去。

眾人驚撥出聲，還是慕容麒眼疾手快，袍袖一揮，知秋的子向著一旁歪了歪，卸去部分力道。即便如此，頭撞上牆，仍舊發出“砰”的一聲，頭破流。

知秋摔落在地上，也隻是眼冒金星，懵了片刻。

冷清歡輕歎一口氣：“人吶，就是可憐。錯不在自己，可是到頭來，還要自己承擔這責任。男人拍拍屁，上皮一下皮就完了。”

慕容麒遭了知秋的算計，心裡憋了一肚子火，再聽冷清歡怪氣地揶揄，頓時火氣有點上頭，眸子裡閃過一抹鶩。

“你就這樣盼著本王納妾？”

“想不想那都要接這個事實。難道我不讓王爺納妾王爺就不納了嗎？”冷清歡強裝出一臉的哀怨。

“當個王妃太難了，時刻都有不完的心。上一次在相府，清瑯落水，衫不整地被王爺救出來，還看，王爺不就是不假思索地向著我父親提親，還要休了我麼？

我不答應吧，說我善妒。今日，妹妹的婢也重蹈覆轍，栽在了王爺手裡，我就隻能吸取以往教訓，強忍心傷，為王爺張羅了。”

慕容麒不過是問了一句，冷清歡哀哀切切地哭訴了半天。而且這話的資訊量有點太大了。

王府的下人隻知道王爺去了一趟相府，就鐵了心要娶相府的二小姐做王妃，冇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呢。而且，這主仆二人，一樣的遭遇，未免就有點令人......嗬嗬了。

冷清瑯用袖子掩麵，氣惱反駁：“分明是姐姐將我推落水中的，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我推的？”冷清歡眨眨眼睛：“我怎麼就這麼傻呢，早不推，晚不推，專門挑王爺在的時候，活該我要被王爺嫌棄。”

冷清瑯說不過，嚶嚀一聲，就轉撲在慕容麒的上：“王爺，妾快要冤死了。”

慕容麒冷眼著冷清歡，清冷地勾起角：“既然王妃這樣用心良苦，本王卻之不恭，納了這個丫頭做通房又如何？”

“就做通房啊？我還以為，怎麼也要給個妾室噹噹呢。當初王爺大手一揮，要娶妹妹的豪言壯語何等波瀾壯闊。”

慕容麒袖子裡的手地蜷起來，扼製住自己想要掐死對麵這個人的衝：“怎麼辦王妃看著張羅就好，也好在我皇祖母與外祖母跟前彰顯你的賢惠大度，王妃風範！”

誰都能聽得出來，慕容麒這話是在譏諷。若是識相的，也就收斂起尾來了。

偏偏冷清歡還笑得眉飛舞：“王爺儘管放心，我一定給你張羅明白了。你就等著做新郎就好。”

知秋低垂著頭，麵上一喜，使勁兒收斂起得意之。

冷清瑯幾乎哭暈在慕容麒的懷裡了：“王爺，知秋一個賤婢，怎麼能這樣的抬舉？”

慕容麒隻覺得心煩意，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依照冷清歡所言，今日之事，隻怕還有冷清瑯的謀劃在其中，對於哭哭啼啼的話更是厭煩。

“知秋與趙媽是你邊的下人，你若是管束得得當，何至於出這種事？至於其中來龍去脈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自己回去好生查問清楚。”

第一次這樣疾言厲地訓斥冷清瑯，毫冇有留麵。

冷清瑯直起，止住啜泣，慢慢地向著慕容麒福：“妾知罪了。”

慕容麒狠狠地瞪了冷清歡一眼，轉便拂袖而去。

等到人逐漸散開，冷清瑯狠狠地一咬牙，走到知秋麵前，掄起胳膊，“啪”的一聲，甩在了知秋的臉上：“下賤！”

知秋捂著半邊臉，低垂著頭：“真的不怪奴婢，奴婢也是著了彆人的道。”

冷清瑯一聲冷笑，今兒的事是一手安排的，自然心知肚明。

分明，知秋昏迷的時候，自己派了人悄悄地進來佈置好了現場。怎麼一轉眼，慕容麒過來的時候，這知秋就醒了呢？難道是藥效不夠？那麼被慕容麒撞破，究竟是意外還是故意？

自己千算萬算，冇想到竟然被這個丫頭反過來借勢了，還潑了自己一臟水。

“就算是你得逞了又如何，勸你以後最好給我安分守己的，否則，就算是王爺收了你，你的死活一樣是攥在我的手心裡。”

知秋麵上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冇有什麼表，甚至於有點木訥：“小姐說的對，知秋還是您跟前伺候的丫頭。”

冷清瑯瞅一眼冷清歡，隻恨得咬牙切齒：“那還不快點滾回去，愣在這裡做什麼？丟人現眼。”

帶著趙媽與知秋，氣勢洶洶地回紫藤小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