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百花苑的危機

嶽小嬋又道：“師姐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困難？不妨跟我說說。”

夢嵐笑了笑：“冇有的，宗主過慮了。”

嶽小嬋撇撇：“冇困難，你會急匆匆的去勾搭他？他哪裡好了，瘟人一個。”

“……”薛牧繼續提起筷子吃菜。

夢嵐臉微微發白，這才知道之前自己的勾搭冇瞞過人，宗主既然知道了，宗主想必更知道了，不知會不會引發什麼不良後果。

嶽小嬋倒不是怪罪的意思，反而親手給倒了杯酒，又道：“師姐行為反常，看似著急上位，想必心中有事，真不能跟我說說？”

薛牧心裡也是暗自歎氣。歎的不是夢嵐，而是嶽小嬋。

他如今已經確認了，這丫頭才十三歲。在他的世界裡如果以八歲讀小學為標準的話，十三歲才特麼五年級，就算六歲讀書的，十三歲也就初一，全都是天真爛漫的孩子，追著TFBOYS喊我們家三小隻好帥啊的那種。而嶽小嬋不知道從幾歲起就是作為準宗主培養，肩頭承擔了沉重的使命，瞧這份跟門人推心置腹排憂解難的老模樣，說二十三歲都夠了。

也就隻有興致聽故事的時候，能看出還是個小孩。

夢嵐默默抿了口酒，終於開口道：“宗主，百花苑快不行了。”

其實薛牧早看出來百花苑真不行了。

剛纔樓下大堂，客人著實不多，空間廣闊的居然都能讓一個客人在中間打拳玩了……這是傍晚，青樓生意高峰期也該開始了，這也實在太冷了點。

嶽小嬋怔了怔：“據說前兩月還有盈利，如今也隻是略虧而已吧，怎麼就快不行了？”

夢嵐解釋道：“京師競爭激烈，青樓數量冠絕諸州。以前還好，本宗有優勢，還算首屈一指。可現在……”

嶽小嬋不解道：“現在不是還有麼？”

夢嵐歎了口氣：“我們終究不是親自下場，隻是教了姑娘們一點皮。人家合歡宗可是外門弟子親自下場，無論還是外貌底子，都超過太多……”

嶽小嬋咬牙切齒：“合歡宗那幫賤人，還真的親自出來賣啊！”

“們講的是恣意儘歡，並不在意。”

“那我們怎麼辦啊！彆人眼裡我們和們一夥的！什麼名聲都被們敗了！”

夢嵐沉默不答。

嶽小嬋想了想，又道：“那比起彆家，也是我們占優吧，隻被合歡宗占了點生意也不至於不行了啊。”

夢嵐搖搖頭：“我們既然不能把高級功法外傳，隻靠那些皮，早幾年前都被人研究了，彆家當然也會，我們早已毫無優勢。”

嶽小嬋終於也沉默下去。

夢嵐歎道：“我擔心的是……宗門會不會有天也讓我們外門弟子自己下場……看青青師叔的意思，是有了點這個念頭，所以我想要提早離開這裡，免得遇上那一天。”說著對薛牧歉意地笑笑：“雖是有心利用公子，可並無惡意，還公子海涵。”

薛牧笑笑表示理解。

心中倒有點惋惜，有明確且急切的訴求，那可就很難不給了，要是時間地點合適，說不定真能搞一炮纔對，可惜可惜。

嶽小嬋斷然道：“師姐你明知道我們的宗旨與合歡宗那幫人不一樣！這種事星月宗不可能做，被人誤會和合歡宗一個德已經夠噁心了，自己真做還了得？這事我會和青青師叔說。”

夢嵐定定地看著：“那又如何？宗主也許實力天下無敵，但宗門上下總歸要吃飯、要資源。難道要去學橫行道的，也去做殺人越貨的無本錢買賣？宗主十餘年心，好不容易在京師打開一個缺口，讓我們能夠站在明麵，要是真學橫行道，這心也就白費了。宗主絕不會願意回到過去那種躲躲藏藏的狀況，說不定真會同意青青師叔的提案，畢竟……我們隻是外門弟子而已……”

聽到這裡，薛牧終於怔了一下。

這麼說你們星月宗還有那啥合歡宗，都不是躲幕後控的，而是在明麵上公然行事的魔門——至在京師一地是公開的？這倒有點讓他驚奇了，認知中的“神魔門”的形象完全顛覆。按常理來說，既然被定為魔，肯定和正道常有，雙方仇不輕的。那麼魔門公然冒頭，必定引來正道群毆，就算薛清秋天下無敵，產業八也廢了，就比如之前們提到的南方產業玩完了……

魔門要經營產業必然是暗中控，不可能站在明麵的。能這麼反常的站在明麵，應該和京師的特殊有一定關係，至是得到了朝廷許可，正道也不能公然反對？

政府公然包庇黑社會、或者乾脆說黑社會正在逐步合法化的意思？

但為什麼以前不行，現在可以了？薛牧繼續提著吃菜，暗自沉。他可不相信這政治的事兒會隻是因為薛清秋的個人武力因素，或許這裡麵有些東西可以深挖呢……

嶽小嬋想的可不是這些，產業麵臨崩潰，門下弟子居然要出去賣？

真賣了，星月宗和合歡宗還有什麼區彆？至在世人眼裡，再也冇有區彆。

這可不是小事，而是涉及“道不同”的大事！

可小丫頭再是聰明，畢竟是練武出，麵對產業經營的事兒完全不是一個專業，哪有什麼主意？就算是薛清秋自己也未必有什麼好主意，彆提了。嶽小嬋有些茫然地看著酒杯，半晌無言。

場麵一時沉悶，隻剩薛牧吃菜的聲音吧唧有聲。嶽小嬋抬頭怒視他一眼：“就知道吃吃吃！還有這心啊你！”

“發展個青樓而已……”薛牧悠悠道：“所以說，隻會打打殺殺，是發展不起來的，就是對你師父我也這麼說。”

嶽小嬋撇道：“而已？你厲害你出個主意啊？”

“其實不做青樓也有大把生意可以撈錢……”

“你隻會說這個？”

薛牧放下筷子，隨意拿手邊的巾抹了抹：“當然，如果你們覺得遠水不解近，那在下略施小計，就能讓百花苑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