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魏懷安出場路上,把事前前後後跟蘇慕靈待了一遍:
早上,對麵綢緞莊開業,在門前放起了竹,許多的過路人都進去瞧上一眼看個熱鬧。
沒多時,從另一家賣首飾的鋪子裡出來十幾個人,當先的年二十左右歲,後跟著一眾夥計,有的手裡提著盒子。
一群人到了綢緞莊門前,拱手道賀:「恭喜恭喜!恭喜開業大吉!」說完跟後的人一示意,夥計們開啟盒子開始大把地往街上拋撒銅錢。
天上下銅板,街上的圍觀的行人自然哄搶了起來。那年輕人又連聲喊著恭喜,後的夥計開始往奇貨居門前也撒了兩把,人們開始往奇貨居門口裡撿。
蘇家鋪子裡的大掌櫃張宴正巧巡店到了這裡,多停了一會兒看了會熱鬧。
沒想那年輕人帶著的夥計又各抓了把銅錢直接扔進了奇貨居裡。這下得了便宜的路人全都跟著進了奇貨居。
張宴頓覺不好,纔要開口製止。卻被夥計直接把他開,往櫃檯後開始撒錢。
奇貨居裡賣的東西,價格昂貴。蘇傢夥計護院全部出,想護住貨,怎耐人數太多,護得了這個護不了那個。
「……我出來的時候,咱們家的貨都被糟蹋了不了,也有被人趁順走的。許多人都了傷,櫃檯裡奇貨多,護院也不敢放開手腳怕砸了自家的貨……」
蘇慕靈呡雙,心思沉重,這怎麼和上一世的景幾乎一模一樣啊。上一世還有魏懷安來給撐場子,這一世可是隻能靠自己了。
馬車還沒到奇貨居,遠遠地就看到街上滿滿的人。蘇慕靈跳下馬車,在石榴的保護下,拔開人群進了鋪子。
「東家來了……」
張宴的一隻眼被打烏眼青,從人群中忙了過來。
蘇慕靈沖他擺了下手,下他正要說的話。
掀起擺一抬腳站上了邊的一張椅子:「給我聽好了,馬上帶人給我離開,如若再胡鬧下去,休怪我不客氣。」
蘇慕靈的聲音清亮,語氣帶著威嚴,竟真把一眾人給嚇住了,路人都直起了腰,紛紛把目投向蘇慕靈。
「喲,我還以為來了多大的人,原來找了個娘們兒來撐腰。這鋪子的主人看來也就這點能耐。小娘子,要不你求求我,以後由我來護你周全好不好啊?」
蘇慕靈放眼去,說話的果然是那不要臉的周鵬。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太僕寺丞周大人的三公子啊。你在這裡調戲婦你爹知道嗎?」
蘇慕靈傲慢地走到他邊,冷眼瞧他:「你也想來護我周全?這樣吧,回頭我和威武候魏世子商量一下,讓他回家歇著去,由你來替代他好不好?」
「你?你認識魏世子?」
周鵬沒想到蘇慕靈不僅認得他還認得魏世子。他開始有些張了。
「當然,要不我去把魏世子請來你當場問他一下?」
魏懷安這個貴家公子還不是好惹的,人家可是正宗的皇親,皇上見了還要客氣一番,何況他?
周鵬正在猶豫是不是該找個藉口溜了,一旁的小廝著他的耳朵小聲說道:
「公子,奴纔打聽過,這奇貨居的老闆是個外鄉人。一個生意人進京又沒多久,魏世子怎麼可能認識?就算是認識,依魏世子的子也未必肯出來替出麵。公子,別讓把你給騙了。」
小廝的一席話讓周鵬頓悟,他恨恨地盯著蘇慕靈恨自己差點被這娘們兒給騙了。
「好啊,你去請。我在這裡等著,如果你請得來,你家裡的損失我原價賠償。如果請不來……嗬嗬,那你就給我關門滾蛋!」
「……」
蘇慕靈被將住了。如果放在上一世,隻要一句話,魏懷安就會出現在的邊。可這一世,魏懷安知道是誰啊!就憑魏懷安那怪癖的格,怕隻有蕭文煊才能請得他。
周鵬見蘇慕靈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遲遲不,知道小廝的話是真的了。
「哈哈,怎麼?請不來了是不?沒想到你一個有模有樣的小婦人說話也這麼大的膽子,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份,一個外鄉的商人,請魏世子?你也配……」
「不配你配?」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蘇慕靈還未看到人,已經欣喜若狂了。
「是魏世子。」
「天啊,他怎麼來了?」
「小聲點兒……」
……
大家正在互相提醒。
一輛豪華馬車停在路中間。
魏懷安由下人扶著下了車,他掃了眾人一眼,不怒自威:「這是幹什麼呢?明搶哪?天化日,天子腳下,竟出了這樣的事?看來這京城的治安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還是上一世說過的話。蘇慕靈暗笑。
「世子。」
蘇慕靈從椅子上跳下來,向魏懷安行了一禮。
魏懷安向,凝視片刻微微頷首。
「奇貨居的東家是我故人,誰想打奇貨居的主意就是跟我威武候府過不去。之前不知者不怪,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們找他們的麻煩,小心我不高興。」
「趕滾吧!」
幾個字吐出,眾人象得了特赦令,狼狽逃竄。
周鵬想趁也跟著逃。蘇慕靈給石榴使了眼,石榴上前一個拌把他撂倒。
「你說的,魏世子來了,你賠償我們家的損失,怎麼太僕寺丞的公子也想賴賬?」石榴把他抓起,大聲教訓。
周鵬晃晃膀子,石榴的手像鉗子一般。
「你是何人?」魏懷安向周鵬。
「世子,他是太僕寺丞周大人三公子。就是他帶人到我家鋪子打砸搶的。」
石榴不等周鵬自報家門,先把他待出來。
蘇慕靈接著說道:「周大人跟威武候夫人孃家沾些親。周大人是候夫人孃家一個遠方表舅的外甥的表哥。」
魏懷安眉頭輕挑,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向蘇慕靈。
蘇慕靈知道他正在奇怪為什麼把他搬出了嚇唬周鵬,也奇怪怎麼知道周鵬和他家的那麼些複雜的親戚關係。就像蘇慕靈也在奇怪魏懷安怎麼不早不晚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還主為解了圍。
但他不問,也不說。
魏懷安不不慢地走進鋪子,環視一週:「既然是親戚,那就更好辦事了。掌櫃的,你清點一下損失。讓夥計帶了帳單但威武候府來找我,我幫你要帳。」
「走!」
魏懷安也不多話,帶人就走。
和上一世一樣的話,一樣的目中無人。
蘇慕靈喜歡他傲睨一切的樣子,卻又奇怪這一世魏懷安怎麼會意外地出現,又預設了拿他當了擋箭牌。
夜裡,蘇慕靈又發了夢魘,這次蕭文煊竟然就坐在床頭,凝神注視著。
蘇慕靈盯著麵前這張日思夜唸的臉,張著,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
次日,張宴帶著損失清單和魏懷安一起去周家要賬。
和上一世一樣,張宴獅子大開口把所有東西在原有價格的基礎上又多加了一。
周太僕在魏懷安的監督下,無奈地把幾十萬兩銀票給了張宴,心疼得差點當場廢了周鵬。
回到梧桐巷,張宴把銀票給了蘇慕靈。
蘇慕靈拿著厚厚的一摞銀票從中出兩張一百兩的遞給張宴,剩下的讓惜春收起。
奇貨居的進項蘇慕靈都是單獨放在梧桐巷的。宋家不安全,怕有一日會被宋明傑發現,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次你和夥計們辛苦了。這一百兩你自己收著,另一百兩給夥計們分了。」
張宴接過銀票謝過。蘇家掌櫃的都是見過世麵有些錢財的,百兩銀票賞賜,蘇家不是第一次。
晚飯後,張宴照例來宋家給蘇慕靈幾個鋪子的帳目和這一個月的收益。
張宴剛走,宋明傑就進了門。
「這幾日生意不錯吧。」宋明傑看著蘇慕靈麵前的一摞銀票,眼裡放著貪的。
「還好。」蘇慕靈把銀票收進手邊錦盒又加了鎖遞給石榴。
「你又來做什麼?」
蘇慕靈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故意問。
宋明傑調整了呼吸著蘇慕靈眼睛亮著有的溫:「大老爺的事有些麻煩,可能還需要些銀子才能奏效……」宋明傑瞄了蘇慕靈一眼。
蘇慕靈眉頭微皺,問:「怎麼?之前的七八萬兩都白使了?」
「也不能說白使,也打通了不關係,隻是……隻是要想把人救出來最……最還得十萬二十萬的。」宋明傑說完可憐地看著蘇慕靈,一副孝心未盡死不瞑目的樣子。
蘇慕靈低著頭喝了口茶。
「十萬二十萬?我到哪裡找這麼多銀子去?」蘇慕靈皺起了眉頭。
「沒有十萬……五萬也啊,你就是咱們宋家的功臣,等大老爺回來,你是喪門星的謠言不攻自破。到那時,祖母和母親就擋不住我們夫妻團圓了。」宋明傑一張巧開始忽悠蘇慕靈。
蘇慕靈當然知道宋明傑從這裡拿去的銀子全部送到了平王的手裡。
宋家大老爺的死活宋明傑從來也沒想管過。一個被皇上抄家罷削爵的廢人,宋明傑恨不得趕和他斷絕關係,免得到牽連,哪裡還會投進這麼大一筆銀子去撈他。
但此時還不能和他鬧翻,蘇慕靈拿起石榴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盯著宋明傑半晌鬆了口:「好吧,石榴,把裝銀票的匣子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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