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蹤跡泄蕭文煊後心中箭落馬,掉湍急的河流。李鋒和方平跳水中四尋找。
眼看天黑下來,蕭文煊卻毫無蹤影,李鋒爬上岸。坐在岸邊無聲地流淚。
那暗箭來的太快太急,哪怕是他和方平這樣經百戰的人也不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們是保護主子的,主子死了他們卻安然無恙,他自責,他懊惱。
這時,方平在水中也耗盡力爬了上來。癱坐在岸邊,悲慟絕。
「王爺……王爺,您就這樣的走了……您讓我們怎麼辦?……」
「王爺……我們沒能保護好您,我沒回去可怎麼有臉見王妃啊……」
「要想有臉見王妃,就……就快把我拉上來……」
正在痛哭的方平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和李鋒兩人瞬間彈起。
黑暗中,不遠的礁石上,一團黑影正努力地往上爬。
兩人飛奔過去,把人拉上來,抹去臉上髮,李鋒瘋笑:
「王爺?王爺?」說完一把把蕭文煊摟在懷裡,又喜極而泣:「王爺,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
「哎呦……」
蕭文煊一聲痛苦的哎呦讓李鋒想起了他上的箭。
鬆開蕭文煊,兩個想看蕭文煊的傷口。
「沒事,我穿了甲。」
甲?李鋒一拍腦袋。
他怎麼就忘了,蕭文煊出門是帶著甲的。隻不過他不常穿,所以李鋒幾乎把甲給忘了。
「王爺,您穿了甲怎麼還……」落得這般狼狽?方平撓頭。
蕭文煊反手抓住後心利箭,用力拔出。把箭扔在地上,他大大吐了口氣沮喪地著頭:「失誤了!」
原來,利箭朝蕭文煊而來時,以蕭文煊的手應該有機會躲開的。但他並沒有躲,而是在箭中後心的霎那間撒開韁繩向有水的一邊栽去。並在落地後就地翻滾,直接滾落進水裡。
但千算萬算他沒想到就要進水的那一刻,他的頭撞到了岸邊一塊凸出的巖石上,他被磕暈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水裡,喝了幾口水,他掙紮著抱住邊一塊礁石,聽到了李鋒和方平的聲音……
「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方平扶起他問。
「找個地方先住一晚。」
李鋒四張了一番,指著不遠一戶人家:「那有人家,我們可以借宿。」
蕭文煊此時頭疼的厲害,由兩人扶著,向那飄著炊煙的人家走去。
給了那家幾兩銀子,買了房主幾舊。李鋒給蕭文煊換了上,又檢查了後心傷口。
蕭文煊的後心雖然穿了甲,可這箭來得兇猛,力道十足。竟然穿甲寸餘。
多虧經過甲時已經卸去**的力,蕭文煊的隻是皮外傷。
包紮好傷口,房主送來了食。
幾個在房裡吃著東西,小聲商量著下一步計劃。
……
「王爺,為什麼要裝死?」方平不解。
「皇上對我不死心,也引得五皇子對我的不滿。皇上麵前我並沒有說出苦烏島刺殺是五皇子所為,就是不想讓他把我當他的敵人。」
「五皇子接連對我下手,我躲過這次躲不了下次。與其整日防備,讓人惦記,還不如假死讓皇上和防備我的人死心。」蕭文煊咬了口雜麵饅頭,努力嚼著。
「那以後呢?」方平吃著,不停。
「等回去以後,接了王妃,我們就姓埋名去離開大明。」
這是多年前他和蘇慕靈就勾畫的景。四年多過去了,他和蘇慕靈兜兜轉轉還是沒逃出皇上的掌控。
「離開大明?去哪裡?」方平興。
「羅萊國、安吉國、狄國都可以。」
「太好了,無影都家娶妻了,等我也找個異國子做夫人。你呢?你想娶哪國的?」方平飯也不吃了,拉扯著李鋒好奇地問。
「想什麼呢?」李鋒一拍他的腦袋把他打醒。
方平笑嘻嘻地著頭拿起雜麵饅頭放到裡賣力地嚼著。
…………
又半月過去了,跟隨蕭文煊的五十護衛回京復命:「……不寧親王的首沒找到,連他手下的兩個人也失去了蹤影。屬下在河邊尋了幾日,沒有結果,這纔回來向皇上請罪。」
「兇手呢?」皇上厲聲喝問。
「屬下帶人搜尋,沒有發現兇手蹤跡。」隊長頭上冒汗。
皇上讓他們跟著王爺,是看著王爺也是保護王爺的。如今王爺生不了人死不見,他知道,這失職之罪是免不了的。
皇上背著手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再停下時問:「你們親眼看到王爺被箭中?」
護衛隊長回:「回皇上,當時我們和王爺有段距離,但利箭來襲,王爺落馬,小的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皇上的心一揪,閉上了眼。
看來這次是兇多吉了。皇上暗暗自責,如果他苦苦相,如果不是他強迫蘇慕靈來京,蘇慕靈和璟燁不會被人劫持,蕭文煊也不會急著趕路以至於被人抓住機會,取了命!
「你等護衛寧親王不利,割去職,各打五十,趕出京城。」皇上怒喝。
……
仲秋九月,苦烏島已經開始準備進冬天。一直沒有王妃訊息的寧親王府也關門閉戶拒絕任何外人拜訪。
但是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寧親王府的寧靜。這個人就是威武候世子魏懷安。
蘇浩然一見魏懷安出現,欣喜地把他拉進自己的屋子。「你和佑安有聯絡嗎?他現在在哪裡?」
「靈兒呢?靈兒有訊息嗎?」
魏懷安是聽到蘇慕靈失蹤,又聽到蕭文煊襲的訊息,才背著家裡一路奔襲來到這裡。
此刻到了這裡,當然最關心蘇慕靈的訊息。
蘇浩然遲疑片刻,終於還是告訴了他蘇慕靈的下落:「……靈兒如今在特林鎮,有無影和陳升守護,你可放心。」
魏懷安是和蘇慕靈有過命的,蘇浩然相信他寧願自己死都不會出賣蘇慕靈。
蘇浩然的話完全出乎魏懷安的想象,他愣怔片刻,忽然就笑了:「這靈兒……還真是聰慧異常。」
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噩耗傳來,終於有了一個他最關心的人的好訊息。
當夜,魏懷安和蘇寒連夜潛特林鎮,敲開了聽風巷蘇慕靈家的大門。
當蘇慕靈看到經過偽裝的魏懷安出現時,著實驚喜了一下,把人拉進屋茶也沒上就開始打聽京城的況。
魏懷安盯著許久不見的蘇慕靈,滿腹牽掛。可開口隻能把自己知道的訊息如實的告訴:
「……表哥聽說你失蹤,辭了皇上就往這裡奔,結果在途中……」
魏懷安抬眼著蘇慕靈,神憂鬱。
蘇慕靈此刻心臟狂跳,知道接下來會是不好的訊息。
「結果怎樣?」
蘇慕靈的聲音有些抖。兩隻手抓著手裡的帕子,地擰著。
「結果被人暗算,後心中箭,落河裡,下落不明。」
後心中箭?蘇慕靈眼前一黑,朝後倒去……
魏懷安一個箭步竄出,把攬在懷裡。
「靈兒?靈兒?」魏懷安張地喚。
「小姐?小姐?」惜春和石榴也跟著急喚。
片刻,蘇慕靈悠悠醒來,朦朧中見眼前魏懷安,心中一疼,眼淚簌簌流下:「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說著掙紮著站起就要往外跑,被魏懷安一把拉住。
「靈兒,皇上派人沿著河流找了七天,都沒有線索,你到哪裡找?」
「那你讓我怎麼辦?讓我在這裡等著他的死訊嗎?怪不得信傳出他沒有迴音,原來……懷安,我怎麼辦,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蘇慕靈撲進魏懷安的懷裡失聲痛哭。
魏懷安輕著的頭,心如刀絞。
一旁無影也是紅了眼,他後悔當初沒有堅持跟蕭文煊一起回京。如果他在,憑他的一本事,也許會保住蕭文煊一條命。
……
巷子口,一個男人坐上一輛馬車,消失在黑暗裡。
兩刻鐘後,馬車進了一條巷子,停在一家門前。
接著,車上下來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四下瞭,然後進了門。
「……老爺,剛剛又有兩個人進了那宅子。看年紀穿戴不像咱們這裡的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向一個低頭在桌上寫東西的男人彙報。
男人抬起頭,正是異想天開把兒送進王府的前任知府現任通判李錦。
李錦聽完捋著鬍子眼神險:「京城口音、出手大方、穿戴不俗、院子裡還有孩子的哭聲……來福,我現在可以確定,寧親王妃沒有被劫,而是在特林鎮躲了起來。」
李錦站起,興地在地上來回走著。
「老爺,為什麼啊?」不去京城福,卻費勁心機躲在這裡。來福想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聽說寧親王妃是個善妒的。之前在京城因為皇上賜給寧親王兩個側妃,寧親王妃一怒之下和寧親王解除了婚約還放火燒了住的宅子。」
「這一次皇上宣進宮,前仇舊恨皇上免不了給苦頭。我猜想躲起來,等這陣子風波過了再現。」
「老爺英明,那現在我們怎麼做?」來福拍完馬屁,又問。
李錦停下腳步,眼裡閃著:「我們去報,告個抗旨不遵,欺上瞞下。」
「害我兒嫁不出去,我也不好過。來福,你現在就隨我去見知府大人。」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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