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親自掌舵相比以往的年夜，這個年蕭文煊過得是驚心魄，魂不守舍。吃過晚飯，他早早就回房睡覺了。

之後，在追逐順風號的日子裡。隻要是白日，蘇浩然和蕭文煊就會雙雙站立船頭。著大海深那越來越近的小黑點，心生希，希下的船能快些，再快些。

的海風刮在臉上，像刀割一般。雖然他們對冬日出海有所準備，上也穿著厚厚的棉袍大氅，但刺骨的寒風還是凍僵了他們的雙手雙腳。

好幾回，兩個人都凍得走不路，讓無影給揹回艙裡。

夜裡，盯著油燈，守著炭爐，兩個人久久不能眠。他們擔心著被挾持的蘇慕靈是否也穿得暖吃得飽。

就這樣，在痛苦的煎熬中，蘇浩然和蕭文煊兩人快速地消瘦下來。

又七日過去了，曹國軒吃過晚飯抱著一個大包裹來見蘇慕靈。

宋明傑警惕地盯著他，監視著他的一舉一。

「大小姐，明日一早就要到濃霧區域，大小姐就要親自掌舵行駛了。可這天太冷了，我怕大小姐上穿的單薄堅持不下來，所以給大小姐送來這裳和鞋子。」

曹國軒放心包裹有些擔心地著蘇慕靈。

之前蘇慕靈跟蘇浩然來的那次是春秋季節，天氣要比現在暖和許多。

如今是寒冬臘月，蘇浩然又沒在邊，曹國軒真怕蘇慕靈三天的路程堅持不下來，又無人能替，一船的人不知飄向何。

蘇慕靈知道他心裡擔心，反倒輕鬆地謝過：「明日一早我會準時到達。」

曹國軒點點頭，告辭。

宋明傑見曹國軒走了，開啟包裹，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檢視：寬大的羊皮大襖，男式的氈棉靴還有一雙羊皮手套。

「你要在外麵呆多久？」

宋明傑拉著這些帶著些氣味和汙漬的，好奇地問。

「三天。」

蘇慕靈回到床上，蓋上被子，天一天比一天冷。艙裡雖然空間不大，但一個炭爐對這個怕冷的人來說還是不夠。

「三天？你自己？」

宋明傑沒料到，吃了一驚。

「不是我自己，還有蘇婉晴和汪氏。」蘇慕靈風輕雲淡地回道。

們？

「們又不懂開船要們做什麼？」宋明傑更奇了。

「們不用懂，們隻要會照顧我吃喝隨時聽我吩咐就行。」

「還有，掌舵開船是個費力的活兒，你得把毒給我解了，要不我撐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倒下，到時咱們誰也別想從大霧中走出去。」

蘇慕靈像個高傲的王，在分配各自的任務。

宋明傑沒有太多猶豫，點頭答應。

「好，明日一早我會給你解毒。你早些休息吧。」

蘇慕靈不再看他，子往下挪了挪，合躺下。

這些日子沒有洗過澡，沒有換過裳，睡覺也從來沒有過裳。幸虧天氣寒冷，又幾乎沒有什麼活，要不怕要被自己熏死了。

宋明傑回去後把蘇婉晴和汪氏進自己的房間。

瞧著兩人消瘦的子在蘇慕靈的服裡晃來晃去，就這樣兩枯骨，站在外麵怕過不上一個時辰就會凍死凍僵了吧。就算宋明傑厭惡們，也有些開不了口。

但開不了口也得開口。宋明傑乾咳了一聲說話了：

「離東古島還有一半的路程，明日起，蘇大小姐要親自掌舵。你們兩個從明日起跟在邊，要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不許忤逆。如果因為你們中的誰讓不高興，放棄駕船。別怪我容不下你們。」

宋明傑的話果然引起了蘇婉晴和汪氏的不滿，兩個人委委屈屈地拉著他撒：

「夫君，外麵那麼冷，讓我們在外麵陪著，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嘛。」

「是呀，夫君，我們兩個如今在這房裡還凍的圍著被子，到了外麵還不得凍死。」

……

兩個人這麼多年難得站在統一戰線上。

宋明傑看著們，瞪了一眼。

「明日我去替你們要幾件厚裳，不會讓你們凍死的。好了，都回去吧，今夜我來守夜。」

蘇婉晴和汪氏不願地走了，心裡暗怪宋明傑心狠，可們又不敢不聽。

次日一早，宋明傑果然拿瞭解藥過來，給蘇慕靈喂下。

蘇慕靈吃了早飯，活了一下子，上的力氣漸漸恢復了起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蘇慕靈讓蘇婉晴替自己把昨日曹國軒帶來的套在大氅外麵。

蘇婉晴嫌棄地用幾手指拎起那雙男靴扔在蘇慕靈麵前。

「這種臭呼呼東西怎麼上的了？」

蘇慕靈沒理，在自己的羊皮棉靴用帕子包好，穿進了那雙男靴裡。

隻要能保暖，不被凍死凍傷，無所謂這裳多麼臟多麼難看。何況為悅己者容，在乎的人又不在這裡，沒必要穿的那麼好看給討厭的人看。

把墨狐大氅的帽子戴好，蘇慕靈瞅了眼蘇婉晴和汪氏：「你們就穿這一？」

宋明傑從船員那裡找來的羊皮襖蘇婉晴並沒有上，汪氏也是。

「我寧願凍死也不穿這麼臟破的東西。」蘇婉晴高傲地揚眉。

「我也是。」汪氏附和。

「好，但願你們有臉記住你們說的話。」

蘇慕靈扶著蘇婉晴和汪氏的胳膊，有些艱難地來到了船尾舵前。

曹國軒見裹粽子般的蘇慕靈到來，把舵給。

「大小姐，這舵就給你了。有什麼需要，就人來喚我。」

蘇慕靈著曹國軒有些擔心的臉，笑了笑：「放心，我會讓你們平安回家的。」

曹國軒被看出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

「大小姐別見怪，這掌舵也是個力氣活，我隻是怕大小姐支撐不了那麼久。」

「我知道，我會把握。實在撐不住，我會曹叔來幫忙的。」

曹國軒點頭，進了艙裡。

在艙裡呆了七八天，蘇慕靈著前方越漸濃的大霧，扶穩了舵。

東古島是在大明的東邊，白天海上的氣溫差不多零下二十度。

蘇慕靈一武裝站在舵前一時倒沒覺到冷。可伺候在側的蘇婉晴和汪氏沒不行了。隻見們一會兒手，一會兒跺跺腳。一刻也沒有消停的時候。

蘇慕靈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之所以讓蘇婉晴和汪氏陪著，就是想讓們也吃些苦頭，不能白白便宜了們。

「汪氏，給我。」

半個時辰過去了，蘇慕靈吩咐。

穿的太厚，天又冷，不活活，時間長了不流通會麻木變冷的。

「好好的幹嘛？我不。」汪氏拒絕。

能陪一起挨凍已經夠委屈的了，還要像丫頭一般給肩捶不幹。

「不幹？那好。小雲子，你去宋爺出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蘇慕靈沖著甲板上正整理繩子的小雲子喊道。

「等等。」汪氏趕道。

「我捶。」可不想把宋明傑招來。

汪氏蹲下去，用已經凍得麻木的雙手一下下用力地捶著。

汪氏邊捶邊在心裡暗暗罵著，把心裡的怨恨都用在了拳頭上：你指使我，你老告狀你拉我罪……汪氏一下下的打著，心裡舒服了不。

蘇慕靈知道心裡有氣，也不做聲。汪氏的拳頭捶在的上過厚厚的羊皮襖和墨狐大氅力道正好。

「好了，起來吧。蘇婉晴，你去燒壺熱水把茶壺裝滿拿過來。」

一刻鐘後，覺到汪氏的力度越來越小，蘇慕靈又吩咐道。

凍得直抱膀子的蘇婉晴卻痛快地答應了。

「好，我去。」說完一溜煙回了船艙。

蘇婉晴去了能有二刻鐘才慢慢騰騰地從船艙裡走出來。

「給你。」

蘇婉晴把懷裡裝滿熱水的茶壺遞給了蘇慕靈。

蘇慕靈看了一眼，結過茶壺譏笑道：「你倒是個沒臉的。」

蘇婉晴之前嫌棄船員的羊皮大襖臟，寧可凍死也不穿。可如今蘇婉晴卻和蘇慕靈一樣，裹著大襖，穿著大鞋，用巾包著臉，沒了之前的氣概。

汪氏一見蘇婉晴添了裳，眼珠子轉了幾轉也趁蘇慕靈不注意跑了回去，再回來時也和蘇婉晴一個樣了。

蘇慕靈一手掌舵，一手摟著熱熱的茶壺，冰冷的手慢慢開始回溫。

前方的霧更大了，能見度隻能看出幾丈遠。蘇慕靈不再作弄們，集中力掌舵。

幾個時辰過去了，蘇慕靈手裡的茶壺冷了又熱，熱過又冷。

宋明傑頂著寒風出來過幾次，每次呆不上一刻鐘就抱著膀子跑了。

天漸漸的黑了，船上燈亮起。

蘇慕靈盯著羅盤和天上的星星來控製方向。的兩條因為站立太久已經有些麻木了。

在不遠，汪氏和蘇婉晴早已站立不住，上披著棉被互相靠著坐在地上。

這才五六個時辰，剩下的二天半能熬過去嗎？蘇慕靈對自己的力產生了懷疑。

又兩個時辰過去了，高度張的蘇慕靈覺到神疲憊，在原地活了下已經被凍得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腳。喚窩在角落裡的蘇婉晴：

「蘇婉晴，宋明傑過來。」

蘇婉晴不想，兩個人的被窩，到底比一個人暖和。和汪氏兩個人躲在被子裡正昏昏睡呢。

「快去。」

蘇慕靈聲音裡多了幾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