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清算老帳2「回屋去，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蘇慕靈拉著他往書房走。蘇浩燃一路反抗：「有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說？我約了丁老闆一起去釣魚呢，再不去可就晚了，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我說過生意給你了，我不管……」

「是娘親的事，你管不管？」蘇慕靈停下了腳步鬆開了手，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的汗珠兒，老爺子近日胖了許多，拉著他走路實在是累人。

「你娘親？」蘇浩燃卸了力，跟著兒進了屋。

「你娘親的什麼事？」蘇浩燃接著問。

「爹爹，你把繼母過來，我會告訴你一切。」

蘇浩燃見兒不象是開玩笑，神經也綳了起來。「去把夫人來。」

元氏這兩天過得也是提心弔膽，暗算蘇慕靈的失敗讓對李修意有了些許的不滿。時刻繃了神經暗中觀察著蘇慕靈，見蘇慕靈每日還是和往常一樣出來進去的沒有什麼變化，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段時間大表哥李修意對百般示好，嗬護備至，讓會到了在蘇浩燃這裡完全得不到的溫存和關。自從嘗到了甜頭後，就開始尋找一切機會和李修意在外私會。隻盼早日能懷上孩子，好把蘇慕靈加在上的痛楚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這日，得知蘇浩燃要出去釣魚，早早地給李修意去了信，讓他在外宅等著。可等了半天，老爺還沒有出門，還派人來。

到了書房，見蘇慕靈也在，元氏的心沉了下來，臉上卻不見變化。

蘇慕靈也不給見禮，隻把下人們都揮了出去，隻留下惜春在一旁伺候。

「我來有什麼事？」蘇慕靈無視自己的存在，元氏心裡很是不悅。

「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

蘇慕靈冷冷地扔給一句地，連『母親』也不裝模作樣地了。

「老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我好歹還是蘇家的當家主母，拿我當什麼？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元氏惱了。

一直以來在蘇慕靈麵前扮演的都是慈母的形象，即便背後使盡了損的招數，也不會當著蘇浩燃的麵和蘇慕靈正麵起衝突。

可近幾個月麵對蘇慕靈的無視和故意的挑釁，裝不下去了。

「你先別急，如果一會兒靈兒說不出個緣由，我自會還你公道。」蘇浩燃無形中覺兒要說的事來自元氏，他靜等開始。

這時，門口的小丫頭傳話進來，說石榴回來了，蘇慕靈轉頭跟惜春低聲待了幾句，惜春也走了出去。

屋裡再沒有別人，蘇慕靈站在地中間兒，對著圈椅上坐著的蘇浩燃雙膝跪下：「爹爹，當年兒的娘親不是生兒時大出死的，是被人害死的。求爹爹給娘親報仇。」

什麼？蘇浩燃渾一震，兩手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子前傾，盯著大兒：「被害死的？是誰？」

蘇慕靈視線移向了幾步遠的元氏，咬著牙切著齒眼裡冒著火，一隻手指指向了元氏：「就是，元芳。」

元氏聽蘇慕靈說柳氏被害死的時候，心裡就已經驚得打起了鼓，這會兒見指認了自己更是慌得語無論次：「你……你……你胡說，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就不喜歡我，可……可也不能拿這種事來栽贓陷害……」

爹爹，元芳和我娘親雖然是表姐妹，可當初們之間並不親近。後來我娘親嫁給了爹爹，元芳見爹爹長得一表人才喜歡上了爹爹。所以故意和娘親示好，想藉機讓爹爹對產生好。可爹爹心中隻有娘親，元芳求之不得，在爹爹出海的時候，住進了我們家。表麵上幫著爹爹照顧娘親，實際上暗中在娘親的湯藥裡給娘親下毒。

本想一二命連兒一塊弄死，沒想到兒命大，活了過來，可娘親卻沒有逃出的毒手。可憐我娘親臨死都不知道眼前這個麵慈心毒的表妹是殺害的兇手，還把我和爹爹託付給了。爹爹，請為娘親報仇。

蘇慕靈的話字字句句刺進了蘇浩燃心裡。十七年前的那一幕彷彿又出現了他的眼前。他出海回來，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家，看見的不是在大門口迎接他的妻，而是滿目的白綾和柳氏已經僵冷的。當時他接不了這個事實，暈倒在地，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柳氏已經由柳家做主土為安。

「你……胡說八道。你娘是因為生你才死的，你怎麼可以賴到我的頭上。我好心去照顧表姐和你，難道還照顧出錯了？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住口，你這個險毒辣的人。你以為我會無憑無據在這裡信口雌黃嗎？惜春。」蘇慕靈從地上站了起來高聲喚道。

「在。」門簾一響，惜春站在了門口。

「把人帶上來。」

「是。」

片刻，兩個婆子押著李清蓮走了進來。李清蓮哆哆嗦嗦地上前兩步，人還沒看清先跪了下來。

「李清蓮，抬起頭，看看你對麵的這個人。」蘇慕靈眼睛裡麵著狠戾，周散發著駭人的鋒芒。

李清蓮渾一，忐忑不安地抬眼向前方元氏那張悉的不能再悉的臉了過去。

兩人對看了一眼，元氏頓時驚詫，這麼多年了，大小姐是從哪裡把找出來的？元氏的頭開始嗡嗡作響，覺快要不能呼吸了。

元氏的一舉一都落在了蘇慕靈的眼裡，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爹爹，這個人就是元芳閨中使喚的丫頭，名李清蓮。娘親死後，元芳怕李清蓮把事出去，所以給了銀子把打發回老家，前幾年在老家過不下去了?又回到了城裡，還趁你不在家，朝元芳要過幾回銀子。」

蘇浩燃當然認得此人，當初待自閨中的元氏每次到蘇家來，邊帶著的就是這個李清蓮。一年後，元氏嫁過來的時候，李清蓮卻沒有陪嫁。元氏的說辭是李清蓮有病死了。

一個元氏裡『死了』的人此刻出現在這裡，雖然模樣因為生活所迫有了幾分變化，可蘇浩燃心裡已經相信了大兒七八分。

「你是李清蓮？你沒死？」

「奴婢李清蓮，請蘇老爺看在奴婢是被的況下饒奴婢一命。」一生為奴，連骨子裡都帶著奴，雖然早已贖了，卻還是自稱『奴婢』。

「老爺……」元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極力掩飾著心的驚恐。知道自己今天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可還想利用蘇浩燃心這一點為自己找出一條活路。

「你閉。」

蘇浩燃看也不看一眼，隻盯著那李清蓮。「你從實招來，我定饒你。」蘇浩燃臉黑得嚇人，握扶手的手，骨節慘白青筋暴。

「是，奴婢一定實話實說。十七年前，我是夫人……小姐的丫頭。那年小姐在老夫人的壽宴上見到了蘇老爺，就喜歡上了。所以就想盡辦法接近蘇夫人……後來蘇老爺出海，一去兩月，小姐藉口照顧蘇夫人住進了蘇家。」

「小姐給了我一張方子讓我去元家藥鋪抓藥，回來後小姐親自熬製，並送與蘇夫人服用。當時小姐對蘇夫人說這些都是安胎的補藥，蘇夫人當時並沒有懷疑，還對小姐更加親近。可我知道這葯裡有一味乾漆頗有些毒，弱的人吃了會引發大出。先前小姐隻是小量加，到蘇夫人臨產那一天，小姐加了大量的乾漆在葯裡，導致蘇夫人產子後大出。」

「蘇夫人死後，小姐怕我把事敗出去，想弄死我。我當時非常害怕，就謊說我已經把事告訴了家裡的人，如果我死了，我家裡的人定不會罷休。隻要小姐放過我，我一定把事爛在肚子裡。小姐信了，給了我銀子讓我滾出鬆江永遠不許再回來。」

「當時我拿著銀子回了老家，做了些小生意維持生活。可後來老家遭災，銀子又花了，沒辦法，我隻好又地回到了城裡，並且還利用這件事來要過幾次銀子。小姐那時已經了蘇夫人，為了不讓我說出去，隻好滿足了我。」

「再後來我嫁了個鰥夫就沒再來過。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蘇老爺，我隻是個丫頭，小姐我做什麼我隻能做什麼，這不關我的事啊，求求你饒了我！」

李清蓮說完，一個頭磕在地，鼻涕眼淚了一臉。

「老爺，是胡說的，當初手腳不幹凈了我的首飾，我念伺候我多年，心腸一就放了出去，沒想到竟是個忘恩負義的，還夥同大小姐一同誣陷我。說！大小姐給了你多銀兩讓你出賣舊主？」

元氏怒氣沖沖地上前一把揪住了李清蓮的頭髮高聲質問，可這故意拔了高的聲音卻掩不住心底的慌。

「奴婢沒有，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小姐指使的。當初奴婢去元家藥房抓藥，藥房的小夥計還問我為什麼要加一味乾漆。我騙他說這是方，不能說。我沒有說謊你們可以去查，元家藥房是老字號，幾十年前的賬目都不會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