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心頭一滯，胡屠嚇得趕閉，不敢再說了。m.kanxs.me

楊峰則是皺著眉頭，狐疑地看向一旁的世英道：“司長，現在我在審案，為何不讓他說下去了？”

“楊大人，您還沒有主六道神界，有些事不知道。這個案子最好不要深究，影響力盡量維持在可控範圍，絕不能擴大。”

“不錯，楊峰啊，這不是我們偏袒，是確實不宜深究，不然整個六道神界的係就要崩潰了。”常偉也是趕忙道。

楊峰泛起了嘀咕，鬼道的鬼王沉默了，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修羅大殿中的卡則是仰天大笑。

“臭小子，你倒是繼續問呀，整個神界的遮布都要被你掀飛了，哈哈哈！”

沉許，楊峰輕輕揮了揮手，把兩個老頭兒到了一邊，低聲道：“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給我個準話，不然我恐怕審得沒個邊界。”

“這個……”

彼此對視一眼，兩個老頭兒微微頷首，常偉乾咳一聲道：“楊峰，你馬上就要六道了，快要為自己人了，老夫就跟你個底。吸食凡人靈魂這件事啊，不是邪神的專利，是所有天神的，包括六道神界的正神。”

“什麼？六道正神也以凡人為食？”

“當然！”

定定點點頭，世英鄭重道：“為什麼天神的壽命比凡人長得多啊？因為我們在不停吸收凡人的靈魂能量，補充自己的，所以我們靈魂不滅，不然早消耗了。”

“我們不是有神元晶嗎？乾嘛要像邪神一樣吸收凡人靈魂啊？”

“哎呀，那就是用凡人靈魂做的！”

什麼？

楊峰忍不住大驚失：“你是說，六道天神每天領的工資，用來維持神力不減的神元晶，是用凡人靈魂做的？”

微微頷首，常偉承認了。

“那我們跟邪神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在於，我們是明正大地收割凡人的靈魂，邪神是，非法收割。”

冷笑一聲，常偉悠悠道：“這就好像養豬，剛出生的豬崽子，沒有幾兩，我們把它養著。等它養了，就可以宰了吃了。人

類的靈魂在世世代代累積中，會越來越強，就像小豬在長大一樣，等了，就把它吸收掉，增強我們的神魂，延年益壽。”

“沒錯，凡間就是神界的養場。”

聽到他的話，世英繼續道：“六道神界就是合法管理者，邪神就是獵者。可是這些宰了的豬若平均分配，肯定滿足不了某些高層的願，但他們又不願自己打破規矩，去搜刮養場裡的豬給自己用，不然就會被這個集群起而攻之，帶來不必要，甚至是致命的麻煩。於是他們需要有人替他們乾這些臟活，獵養場裡的豬，帶回來給他們用，這就是邪神的作用了。”

眉頭一抖一抖，楊峰雙拳微微攥起，說不出話來。

常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無奈道：“所以，這個案子不能深究下去，否則牽連太廣了。”

“可我們聖人是從凡間來的，我們也是豬嗎？”

“當然不是了，你們既然已經離了凡間，就已經是神了。從被養者，變養者了。”

深深吸了口氣，常偉接著道：“這也就是為何，這件案子不能再深挖的原因。因為神界的很多天神，大多都是從凡間來的，心裏認定自己還是個人。而神是正大明的管理者，是造福蒼生，打擊邪魔外道，為凡人好的。甚至大多數人都已經不清楚神元晶的來歷了，隻認為這是神界的工資，天材地寶的賞賜。”

“要是讓他們知道這其實是跟他們一樣的人類靈魂，他們之所以能生命不息，完全是建立在無數凡人魂飛魄散的基礎上的，那他們會怎麼想？”

“怎麼想啊？”

楊峰眼眸一抖一抖地看過去，常偉失笑一聲：“他們會信仰崩塌，對神界失去信任。原本以為代表正義公理，拯救蒼生的神界，卻原來是真正在吸食蒼生的地獄，他們會徹底對神界失去忠誠。”

“不錯，人生來自然而然嚮往明正義，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確立自己生存在這個世上的價值和信心。哪怕是邪教來忽悠人，也不會承認自己是邪教，反而打著永遠偉大榮正確的旗幟。一旦這個旗幟倒了，整個神界就會陷混，甚至解。”

輕輕拍了拍楊峰的臂膀，世英鄭重

道：“所以，這個案子不能做太深的探究，事關神界基業啊！”

“難道我不深究，他們就不知道了？”

“知道歸知道，但是這層窗戶紙不破，大家還都保留著麵。就像所有高層的榮華富貴怎麼來的？都是從底層吸取民脂民膏得來的，不然哪那麼多見不得人的財富？但他不能這麼說，他說為人民服務，艱苦創業得來的。大家心裡清楚，也不會太深究。可是他若說，我特麼就是用重稅低福利，從你們上吸髓得來的，你們這幫賤民，都是老子奴隸。底下人還不炸了鍋？底下人不要麵子的啊？”

輕笑了兩聲，世英眼中閃爍著明的芒：“所謂難得糊塗，現在有的人是裝糊塗，有的人是真糊塗，但那有什麼關係？起碼麵子上都過得去。可你要把這個遮布掀開了，所有人再也裝不下去了，那必然引起一場。傻子，你隻要不罵他傻子，他會繼續傻下去。可你一旦告訴了他真相，他會變瘋子！”

唉！

搖了搖腦袋，楊峰不輕嘆一聲：“隻不過是一個冤假錯案而已，怎麼判起來就這麼復雜呢？”

“天下任何案子，你深究就復雜，得過且過就簡單。隻因我們所有人，其實都不乾凈，隻是裝作沒看見而已。現在你要拿一枚鏡子給所有人照，就是跟所有人為敵。最後的結果，你要不毀了這個世界，要不這個世界毀了你。楊峰啊，千萬別太執拗了。放這案子一馬，就相當於放自己一馬！”

沒有理會，楊峰遲疑了許，轉悠悠坐回了主審的位子上，喝道：“人間道命運司判決所判胡屠，賄罪名立，剝奪神格，下地獄十層三千萬年。邪神阿克琉斯行賄罪名立，立刻拘捕，剝奪神格，鬼道服刑一千萬年！”

“冤枉啊，就這點屁事要進地獄三千萬年？我不服，他們都這麼乾，憑什麼罰我這麼重……”

轟！

胡屠不甘，急吼出聲，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峰一掌拍進地獄了。

通紅著雙目，楊峰咬著牙關：“誰讓你趕上了呢？”

常偉和世英彼此對視一眼，出了欣然笑容，這梵天印的傳承者，終歸還是妥協了啊，嗬嗬嗬……

帶著滿級帳號闖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