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的潛力不能說是無限,但有多恐怕沒人能說得清,在鐵劍門時,尋易覺得自己已經拚盡全力了,可後麵的兩個月隻使意念多行進了寸許,如今在不可告人的目的驅使下,隻用十二天就完了周天執行,當他喜形於的把這訊息告訴盧彥時,盧彥驚得目瞪口呆,親自看他執行了一遍才相信。
蘇婉也是難以相信,同樣讓他當著自己的麵執行了一遍,看完後皺眉看著他,半晌無言。
尋易不時看眼前的如花,心中頗為自得,以他的年紀與經歷來講,對異的覺尚懵懂階段,還不至生出什麼綺念,能多看對方兩眼就夠高興半天了。
「太師祖,可以傳我下麵的修鍊口訣了吧?我可夠了,真恨不得明天就能結丹,好讓您早點收我為徒。」尋易一臉可憐相的說。
蘇婉不解的問:「你夠什麼了?有人欺負你嗎?」
尋易抱怨道:「倒是沒人欺負我,可滿峰滿穀的都是師祖、師叔,穀中十個人有七個師祖三個師叔,前些天來看我的二十多同門,一水的都是師祖,們有的還嘰嘰喳喳說起話來跟個孩子似的呢。」
蘇婉噗嗤一笑,道:「們最小的也有兩三百歲了,聲師祖也不算委屈了你,其他新門弟子可不都這樣嘛。」
尋易可憐兮兮道:「別人至還有幾個師兄師弟,哪像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蘇婉微微一笑,道:「是孤單了些,我方纔在想,或許該把你送到我二師兄那裡去,你隻用五天就完了剩餘的近半周天運轉,我本以為你最快也要半年呢,在同門中,我並不以修鍊見長,我的二師兄……」
尋易不等說完就打斷道:「您別說了,我想明白了,有師兄弟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有人分丹藥不說,還容易互相攪擾影響了修鍊,我這樣好,丹藥多的都能當飯吃了,這麼多長輩疼我一個人,我該慶幸才對。」
對於這孩子敢打斷自己的話,蘇婉心中雖沒什麼不悅,但卻頗錯愕,聽完他的話,蘇婉對這孩子的油有幾分瞭解,收了臉上笑容道:「我是認真的,有二師兄指點,你肯定能進更快。」
尋易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語氣堅決道:「我不去,我纔不去呢,是您給了我門的機會,我是不敢讓您失才勤修鍊的,當初我在那棵小樹下坐了那麼久,他們沒有一個選我的,我不跟他們學。」
蘇婉憐的看著他道:「沒人選你是因為你上的戾氣太重,不可因此心生怨念。」
尋易點頭道:「是,徒……」他掰著手指口中嘀咕著「徒兒,徒孫,徒曾孫,徒玄孫,我好像該自稱徒曾孫,徒曾孫謹記太師祖教誨。」輩分他早就數清了,此刻是故意為之。
裝傻和扮可憐是尋易的拿手好戲,西剛把他撿回去時,他那可憐相不知賺取了村民多疼惜,後來大家發現,這孩子眨著無辜的眼睛出可憐相時經常與可憐無關,更多的是為了獲取額外的好或隻是為了逗大家笑,西覺得他肯定是在失憶前就常裝可憐,否則不會有如此深厚的功力。隨著年齡增長,再裝可憐似乎就不合時宜了,可尋易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反而把它打造了自己的招牌表,十一歲時修鍊至大境界,把咧苦瓜樣的瞬間,眼神就能閃爍出四五歲孩纔有的那種清澈與無辜。
此刻的蘇婉雖知他在裝瘋賣傻,可還是被逗得想笑,強忍著道:「行了,以後隻稱弟子就可以了。」
「是,弟子記住了。」尋易這次應諾的很爽快。
蘇婉沉了一下,道:「你既不願去,我也不勉強了,你雖已能意轉周天,但尚需反覆練習直到毫無滯礙才行,等盧彥覺得可以了,再讓他帶你來吧。」
「哦,弟子領命。」尋易雖不捨得走,卻不敢有毫耽擱,施禮退了出去。
過了七天,他又來了。
蘇婉檢查過後,看著一臉憔悴的尋易問:「你每天練多個時辰?」
「弟子沒計數過,反正是除了睡覺一直在練習,連吃飯時都在催意念執行。」
蘇婉皺眉道:「修鍊雖講求勤,但你這樣卻是有些過了,照此下去會吃不消,再者我想問問你,以意念運轉周天這一關,心境尤其重要,速則不達,可你卻在急於求的心態下幾乎是一蹴而就,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尋易目閃爍道:「我想是因為鐵劍門的兩位師叔教導有方,加上……加上弟子念太師祖大恩,一心修鍊,做到了兩位師叔所說的心無旁騖,意無雜牽,所以才進展的順利些。」
「原來是做到了心無旁騖,意無雜牽。」蘇婉角出一笑意,真是從心裡佩服這孩子說瞎話不眨眼的功夫,收的男弟子不在數,像尋易這樣的頗有幾個,所以很是瞭解這個年齡段小男孩的心態。
看著對方清澈的目,尋易心裡有點發虛,他沒有選擇低頭而是也以清澈的目相對。
蘇婉移了一下目,然後又向他道:「你可以練習吐納之法了,放鬆心,意守丹田氣海,牢記我說的每一個字。」
終於可以練習吐納了,尋易喜上眉梢,依言閉上雙眼盡量平息著激的心。
蘇婉也閉上了目,過了一會,察覺到尋易心神漸寧後,在袖中暗掐法決朝他打了出去,口中輕緩道:「意轉靈闕,淺呼深吸。」等了一會睜開眼,看著已睡去的尋易,明眸中出笑意,玉手輕揮,一個寸許高的白小旗緩緩飛到尋易頭上。
一間尋常的屋子,尋易伏案而讀,口中雖朗朗有聲,可想的卻是,我怎麼會在這裡?西去哪了?這兩個念頭隻一閃而過,被強行引夢中,他的靈智隻有一小部分在運作。
下一刻,一個子出現在他麵前,子二十三四的年紀,樣貌極,頗風,尋易不知是誰,可卻與之談笑甚歡,接下來子對鏡整理雲鬢,俏然回首,目流盼,問道:「我嗎?」
尋易心頭一,看的有些癡了,傻傻的點頭。
子拿了一支牡丹花,略帶道:「你過來,幫我戴上。」
尋易心慌意的走上前,可怎麼也無法把那支花到髮髻中,還把整齊的髮髻弄了,他急的滿頭是汗。
子輕瞋薄怒的用玉指在他額上了一下,那曼妙風引得尋易心頭狂跳。
子自己戴好牡丹花,被弄的雲鬢不知怎麼的也齊整如初了,手指菱花鏡,眼波流轉的問:「好看嗎?」
尋易一個勁的點頭,口中說出的話卻是:「你看見西了嗎?我好像很久沒見到他了。」
子沒有回答,用那能勾魂攝魄的明眸著他,尋易心旌搖,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瘋狂的升騰,臉上火燙起來,他想避開的目,可卻捨不得。詭異的一幕在這時發生了,子那如花容就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衰老下去,清澈如秋水的明眸漸漸失去了彩,眼角出現了皺紋,吹彈可破的轉眼間就沒有了澤。
尋易被嚇得倒退了兩步,焦急的大喊:「不!不!你別變老了!」
子彷彿並不知道發生在自己上的事,仍含笑看著,可此刻的眼睛已渾濁,臉上皺紋越來越多,暗黃的有了片片斑,滿頭青變了灰白之。
尋易大急之下上前抓住的手,急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子詫異道:「我很好啊,你這是怎麼了?」那原本甜潤悅耳的聲音已沙啞蒼老。
尋易終於害怕了,可仍不肯鬆開的手,眼看著老到連息都困難,直至最後倒了下去。尋易跪在邊悲傷的不住流淚。事還沒有結束,子的迅速的腐爛,開始生出蛆蟲,那蛆蟲越來越多。
尋易渾起了一層皮疙瘩,大一聲從夢中醒來,他大睜著雙眼渾輕,好一會才恢復了神智,茫然的看著蘇婉。
蘇婉麵微沉,略有不悅道:「是不是做夢了?讓你放鬆心神,怎麼睡著了?」
尋易張張,沒說出什麼,他深吸了口氣,垂下了頭。
蘇婉語氣稍緩道:「你這些日子太累了,休息幾日吧。」
尋易默不作聲的施了禮,一臉哀傷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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