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探病

張一鳴和王皓產生矛盾的那次，蓋猛的無償的支援，讓張一鳴對這個前世裡和自己冇有什麼太多集的同桌有了不同的認識，和每個重生的人一樣，除了彌補自己的憾改變自己的命運，張一鳴也想儘可能幫助邊的人改變命運。

蓋猛的家庭況他是清楚的，姐姐是家裡的經濟支柱也是半邊天，如果他姐姐出了事，那對於蓋猛、對於他的家庭而言，都將是滅頂之災。

“你們知道不，咱們班蓋猛他姐，好像是給個有錢的老頭當小三兒呢，結果被人家原配發現給打了，臉都撓開花了。”

從水房回來的張一鳴還冇進教室，就聽到走廊上幾個生在聊天。

“不能吧，蓋猛老實的，他姐肯定也差不多一個樣兒，咋能乾出這事兒呢。”

“什麼不能，我媽打電話和我說的這事兒，現在我們村裡都傳開了，我也冇想到，他姐看著人好的。”

“算了算了，不管啥樣人，隻要走上社會都會變的，快集合了，咱們趕的吧，彆遲到了。”

張一鳴看著幾個生從他邊肩而過，耳邊卻迴盪著剛剛幾個人說的話。

張一鳴不太相信蓋猛的姐姐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一個願意為了家庭、為了弟弟犧牲自己的孩，心地必定是善良的，善良的人往往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會做傷害彆人的事，足彆人家庭、破壞彆人婚姻這樣的事兒，善良的人是不會做的。

……

“哎媽呀，累死我了，我這一通跑啊，心都要跳出來了。”

升旗儀式眼看就要開始了，馬俊才從大門口風馳電掣的跑到高一四班的隊伍，一張臉紅的好像猴屁。

“好意思說，自己早上起不來怪誰，活該。”

“我這不是挑燈夜讀，要跟隨你的腳步考南大嘛！”

馬俊笑嘻嘻的對著張一鳴眉弄眼。

馬俊這個人，最大的一個病就是睡懶覺，平時上學還好，一到週末，不睡到吃中午飯不罷休。

“鳴子，劉芳好像這週日過生日，你說我送個啥禮好呢？”

“不知道。”

張一鳴暫時還冇有想到什麼太好的辦法阻攔王俊追求劉芳，畢竟，他不可能對馬俊說上輩子你就是因為這個人死機了，還有，現在是高一，馬俊和劉芳兩個在一起，已經是高考結束之後的事兒了，他的時間還算充裕。

“我想送條項鍊咋樣？禮拜日我去看了，一百二十塊錢，雖然是鍍金的，但特彆好看，你說劉芳能喜歡不？”

“不知道。”

“鳴子，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咋問你啥你都不知道。”

馬俊有點不滿，他就想不明白了，張一鳴為什麼就那麼看不上劉芳，劉芳長的好看，就像仙似的，張一鳴憑什麼就看不上人家。

“站好吧，老張過來了。”

聽到張一鳴的話，馬俊立刻閉了，果然，看到張萬勇正朝著他這邊看過來，嚇的一哆嗦。

張一鳴看著張萬勇，臉上冇有什麼表。

張萬勇是政教主任，卻和傳統觀念中的政教主任不一樣，典型的笑麵虎，臉上越是笑的歡下手就越是狠，儘管纔開學冇多久，張萬勇的大名就在新生之間傳開了，馬俊膽小，一見到張萬勇，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親的同學們，今天是11月11日，是我們學校開學後的第一次升旗儀式，我站在這裡，心很激，你們是祖國的未來，你們的肩膀上承載著祖國的希和重任，現在的你們站在三高中的土地上，但是不久的將來，你們會奔赴祖國的各個角落，發揮你們的和熱，用你們的汗水澆灌廣袤的山河，讓我們頭頂的紅旗更加的鮮豔，我宣佈，通遠縣第三高級中學1993第一學年首次升旗儀式，正式開始。”

學校學生會會長的聲音剛一落，雄壯的《義勇軍進行曲》就響了起來，張一鳴的一下子就熱了。

升旗儀式結束，各班排著隊伍開始回教室，張一鳴眼尖的看到蓋猛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隊伍，他追隨著蓋猛的影，看到他朝著副班主任何靜的方向走過去。

不知道和何靜說了什麼，何靜的臉有些沉重，對著蓋猛點點頭，然後蓋猛就轉朝著學校大門口走了。

因為這件事，張一鳴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看著邊空的椅子，不斷的在腦海裡想著蓋猛可能出現的況。

“馬俊，你爸是不是有個朋友在縣醫院當大夫？”

午休的下課鈴一響，張一鳴就把馬俊喊了過來。

“是啊，乾啥，你痿啊？”

馬俊看了一眼張一鳴，這倒不怪馬俊，他爸的那個朋友在醫院就是男泌尿係統的，去那看病的絕大部分都是那方麵有病的，而男的功能問題，馬俊就知道痿。

“滾球，你跟我去趟縣醫院。”

張一鳴冇好氣的瞪了馬俊一眼，也不管馬俊答應不答應，抓著了校服外套就往教室外麵走。

縣醫院距離三高中不太遠，騎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此時的縣醫院還是一幢三層小樓，和二十年後氣派的十五層電梯大樓完全冇有辦法相比。

醫院裡的淶水味兒很刺鼻，聞著就讓人作嘔。

而且這味道莫名其妙的讓張一鳴生出一種厭惡，還有恐懼，好像再次到他上一世被拔掉氧氣管的那種窒息和絕。

“大江叔。”

馬俊帶著張一鳴很順利的找到了他爸的好朋友何江。

“小俊啊，你咋來了？今兒不上學？”

何江是個笑瞇瞇的胖子，看到馬俊，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和煦，親切的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親兒子。

“上學，大江叔，我同學他姐住院了，我們過來看看，但不知道他姐住哪個病房，你幫我們問問唄。”

路上，張一鳴簡單的跟馬俊說了一來醫院的目的，當然，省去了他聽到的那些關於蓋猛姐姐住院原因的謠言。

“行啊，你同學他姐啥名，我給你們打聽一下。”

“……大江叔，我們也不知道啥，就知道姓蓋。”

“也行，我去護士站問問，你們倆是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兒等著啊？”

“一起吧！”

張一鳴一秒也不想在醫院裡多待，所以用手在馬俊的後背上捅了一下。

有人就是好辦事，這也是張一鳴帶著馬俊過來的原因，縣醫院雖然不大，但冇人幫忙，冇頭蒼蠅的挨個病房問指不定問到啥時候。

蓋猛的姐姐蓋，住在外科病房205。

張一鳴和馬俊打聽到病房之後，又到醫院外麵的水果攤買了幾個蘋果、香蕉還有十幾個橘子，又買了兩瓶桃罐頭，這時候看病人不興買花買果籃，最流行的就是罐頭，桃罐頭，寓意逃災逃難。

“小猛，你趕回學校上課去，聽話。”

剛走到病房門外，張一鳴和馬俊就聽到了病房裡傳出聲音，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我不回學校，我在醫院伺候你。”

“我又不是殘疾了不了，用不著伺候，你是咱全家的希，爸媽都指你出息呢，你都耽誤一上午了，不能再耽誤了，趕回去。”

“姐，我不想唸了，我十七了，也能出去打工掙錢了……”

“閉，你這麼說對的起誰，姐在外麵打工為的啥，就是為了讓你好好唸書考大學，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彆怪姐和你翻臉。”

“我說不念就不念。”

啪。

屋子裡傳出一聲脆響。

然後就是人的哭聲，起初很小，後來變了嚎啕大哭，哭聲中有酸有委屈有悔恨也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