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初抬起手了眉心。
這些蒜皮的小事他聽著就頭疼。
民事糾紛向來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理不好還容易沾染一罵名。
有道是清難斷家務事,他現在隻想趕解決完問題好回家休息。
他將目轉向了一言不發的王氏。
“王氏,你可有話說?”
王氏施施然的行了一禮,不卑不道:
“民婦捫心自問,嫁給荀家的這幾年侍奉公婆也算勤勉、對夫君也算敬重有加,隻可惜家花不如野花香夫君在外貪歡,民婦也願意和離全,隻是希能拿回當初的爹孃給我準備的陪嫁,也好在縣城裡另謀營生。”
尋常婦人若是被丈夫拋棄,早就尋死覓活、哭喊撒潑了。
像王氏這樣冷靜而平淡接現狀的婦人,著實見。
所以韓子初對王氏的印象也好了不,於是追問道:
“王氏,你可有嫁妝清單?”
“有的。”
王氏素手一翻,從袖子裡取出了一章泛黃的清單。
韓子初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嫁妝清單,沉聲道:
“荀兄,王氏出嫁的時候帶了十匹絹布,兩對翡翠鐲子,兩副鎏金珠釵頭麵,林林總總折算下來,一共是兩百八十四兩銀子,你還是趕拿給人家吧。”
荀明禮聽見銀兩數額後,直接跳了起來。
“的陪嫁才那點東西,怎麼可能值二百多兩銀子!”
他急急忙忙的在袖裡翻找著賬本,蘸著口水翻找著。
“我前兩天和母親仔細算過了,最多隻有八十多兩銀子,肯定是你這胡攪蠻纏的潑婦多算了銀錢,你休想在韓公子麵前巧言令!”
王氏臉上笑容淡雅,和荀明禮形了鮮明的對比。
“荀明禮,你們冇有算錯,我的陪嫁清單上的東西隻值八十多兩銀子。”
“縣令大人你看,果然是這個惡婦在耍花樣!”
王氏推開了荀明禮的手,神淡然的說道:
“剩下的二百兩銀子,是我爹孃親手給婆母的。”
旬老太太的眼神有些閃躲,“什麼二百兩銀子,我不清楚!”
“婆母,當初我意外落水被荀明禮救起,因此我爹孃特地帶著我上門道謝,那時候他們就就拿了二百兩銀子給你,沉甸甸的銀子放在你手裡,你怎麼會不清楚呢?”
王氏和荀明禮是始於一場浪漫的英雄救,那時候王氏滿腦子都是言話本的劇橋段,再加上荀明禮斯文有禮麵容俊俏,就一門心思撲在了他上。
即便是父母潑冷水,王氏也非荀明禮不嫁。
王氏的爹孃冇有辦法。
隻能多給旬老太太塞些銀子,希荀家能善待王氏。
這件事做得很蔽,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王氏也是這次回家去和母親談心,才從母親那裡得知了爹孃的良苦用心。
所以,這筆銀子,肯定要討回來的!
旬老太太的臉變換了好幾下,最後還是選擇了矢口否認。
“王氏,我們荀家可是書香門第大戶人家,你要嫁過來伺候我兒子,我還怎麼可能收你父母的銀子,你不要在韓公子麵前胡攪蠻纏啊!”
那二百兩銀子是王氏的父母私底下塞給的,冇有字據也冇人做證。
隻要旬老太太臉皮夠厚,咬死冇收到銀子,就不怕王氏鬨事。
韓子初總算是會到了清難斷家務事的痛苦了,怪不得那些師爺聽見民事糾紛各個都找藉口開溜事!
他接連喝了好幾杯茶,都快要把荀家的茶壺給喝空了。
“王氏,你可有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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