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面對我的問題,路山沉默了,好像非常不愿意去回憶這一段,而臉上的神也顯出了痛苦。
而我沉默了...剝開傷口不是每個人都能直面的事,我也決定了,如果路山不愿意說這一段,我也就不聽。
可是路山在沉默著連續吸了兩支煙以后,終于是開口了:“那一年,我20歲,進拉崗寺也已經3年多,接近4年了...在之前我說過我天賦很高,也許是傳自我那神失蹤的父母,但是在寺的前兩年我從來沒有見過白瑪。”
“嗯?”之前路山在敘述他進拉崗寺的事時,并沒有提及白瑪,他如此說,我也才想起了這一茬,所以也是充滿了疑問。
“是因為,我在那個時候雖然天賦出,可是還不夠資格見到圣子和圣...一直到寺的第三年,拉崗寺準備了一個神的祭祀活,我才見到了白瑪,同時也見到了陶柏。”路山了一下,給我說起了這一段。
“什麼神的祭祀活?”原本這一段話的關鍵絕對不是什麼祭祀活,我卻不知道為什麼就直覺要抓住這一點。
“呵,這個我就有些說不清楚了...你知道每一個宗教都有自己的傳承和文化,像藏傳佛教的文化同樣是信奉的西方極樂的各種佛陀,而道家則是有自己的各種仙神...而那個祭祀...”路山說到這里,微微皺眉,然后才組織語言說到:“我覺祭祀的不是佛家所信奉的,反倒是有些接近道家文化里所提及的一些東西...那個祭祀說是祭祀一個神的地方走出來的某些仙神,總之是拉崗寺最大的,我知道的不多。”
路山說到這里搖搖頭...而我的心跳卻‘咚’‘咚’‘咚’的跳的有些太過明顯...好像有一些零的線索在我腦中不停得型,忽然封寺的拉崗寺,原本是善良真誠的一個寺廟,走出過最偉大的喇嘛...轉變了如此邪惡的寺廟,在路山的敘述里幾乎無惡不作一般...到這里連信仰都有些改變?
可是,我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倒是路山在一旁問了我一句:“怎麼了?”
“沒事兒,你繼續說。”在這個時候,我更加相信了命運的神奇,路山和陶柏看似和我們無關的一個人,貿然闖進了我們的生命,到現在來看,哪里是這樣?命運安排出現在生命中的每一個人?哪一個不是有著因果的糾結?哪一個又不是有著其神的深意?
路山不知道我心中的慨,而是繼續的說著:“那一次見面,是我終于有資格參見那個神的祭祀了...也是在那一次,我見到了盛裝的白瑪,還有站在旁邊已經又長大了,快10歲的陶柏,也是一盛裝...站在他們兩個周圍的全是拉崗寺最厲害的高層,而神態之間也是畢恭畢敬。”
“那你和白瑪相認了嗎?”我問了一句,那麼幾年苦苦的追尋,一朝得見,心應該是如何的激?如果換是我,肯定也忍不住大呼出生,然后沖上去相認,我很期盼這一幕,所以問了路山一句。
路山卻搖頭說到:“哪里有相認?盛裝的時候,那麼圣潔的站在高臺之中,就如同真正天上的神下凡...而我只是拉崗寺一個普通修行的和尚,并且有著清規戒律在上,就算拉崗寺的和尚私底下不是那麼遵守,可是...是圣,我難道還敢有什麼之念嗎?承一,我沒有你那種瀟灑,也許你在意的人,不管是乞丐,還是皇帝,你可能都一如既往,在這一方面,你們老李一脈好像不為世俗人所累...但我真的不行。”
“你是說,在你看見白瑪的那一刻,就如同你小時候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般,又覺得自慚形穢了?”我忍不住揚眉問了一句,的確,在我心里不能理解路山那種心理,路山總結我們老李一脈的特征,是真的總結對了吧?這也是師父從小對我平等的教育,萬事萬都抱著一顆敬畏的心,所以萬事萬在我們眼中也是一樣的平等。
“是的,就是那種心理...讓我一時間非常的激,卻不敢相認,在以前,我和白瑪拉近了距離相,是用了很久的時間才消除了我的距離,可是當盛裝出現在我面前時,那種無形的距離又拉開了...所以,讓我在那麼激的況下,都不敢和白瑪相認。可是,那麼多年的思念和誼又怎麼可能是假的?到最后,我還是鼓足了勇氣,準備喚一聲白瑪的名字...”路山說到這里,頓住了,緒也有些激,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再次看見白瑪的那一幕。
“那麼,白瑪是什麼態度?”原來,最終還是相認了的,我很好奇看見真的追尋而來的路山,白瑪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呵,我們沒有相認。”路山卻在這個時候否定了我,不待我問,他就繼續說到:“其實白瑪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在我想要相認的時候,看著我,沒有說話,可是我卻能讀懂白瑪眼中那種告誡,讓我不要和相認,甚至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況下,對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樣啊?可是陶柏呢?這麼小的孩子他可能什麼都不知道,認出你不會激嗎?”我這樣問了一句。
“陶柏是白瑪牽著他的...他自然也是認出了我,我看見他幾乎都要開口我了,但后來不知道為什麼,卻也沒有再言語了...在那一刻,我不知道白瑪做了什麼?”路山搖搖頭,說了那個時候的陶柏也沒有和他相認。
“難道白瑪已經察覺到了拉崗寺的不對勁兒?”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否則這樣的舉就太過怪異了。
“不,白瑪本沒有察覺到拉崗寺的不對...如果,我年紀大一些,早一些進拉崗寺,如果...”這一點,好像到了路山的痛,他忽然變得十分的痛苦,在如此的夜里,我轉頭,都看見因為這種痛苦,他的整張臉都漲紅了,脖子上的青筋也鼓了出來。
“那到底?”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白瑪為了保護我...在和我告別的那一年,就正式為了高高在上的圣,而什麼是圣,自然是神圣無暇的存在...且不說拉崗寺明面上有著對我們這些修行喇嘛的戒律,就說那個圣的份,又怎麼容許和我這種喇嘛有著誼...盡管這種,我和白瑪從來沒有說穿過,只是好像友,相伴那樣的,但圣高高在上,是不能走近任何人的。”路山給我解釋了一句。
“可是,之前,你們有著五年的相,難道拉崗寺不知道嗎?”我很奇怪,既然拉崗寺如此在意白瑪,怎麼可能有那樣的五年?
“呵,是知道的...但那五年是特意讓白瑪修行的五年,走塵世的五年...這個事是不敢讓白瑪再大一些進行的,怕白瑪真的沾染上了什麼世俗的,畢竟小時候就不會存在那麼多。而白瑪和的弟弟是不能分離的...所以,白瑪那樣修行的五年,實際上是離開了拉崗寺,住在了草原上,有幾個大能陪同,可是并不監視,順其自然的五年,只有在白瑪危險的時候,通過特殊的方式通知他們,他們才會出現。”路山給我解釋了一番。
“這麼好?”我簡直無法想象拉崗寺有如此放任圣的五年。
“好?什麼好?那是因為他們需要更純潔的靈魂,而不是愚昧的靈魂...你懂我的意思嗎?拉崗寺那邊的人信奉,只有走了塵世,看到了時間疾苦的圣,才能充分的激發出慈悲,憐憫世人的心,這樣的靈魂才能更加的圣潔,純潔...而天佑這種大慈大悲的人,的靈魂力也才更大的強大。”路山給我說明了這麼一層,而說著這個的時候,他的拳頭已經握了。
“原來是這樣。”看見路山如此,我不敢再繼續的追問下去,只能這樣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覺得現在路山的痛苦和恨簡直就像炙熱的烈火,我坐在他的旁邊,都覺到那種燒灼心靈的痛苦。
“總之,事的背后就是這樣...而白瑪阻止我和相認,其實當時在我的心靈上何嘗不是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我以為白瑪在那次和我告別,不僅是我和的分別,其實也是在告別我和的誼...從此兩不相認,可就算如此,我又怎麼能忘記帶給我的溫暖,帶給我的希...和帶給我最初的悸,刻印在我靈魂深的痕跡。所以,我盡管痛苦,還是沒有離開拉崗寺的勇氣...我和白瑪在見了第一次以后,因為我的地位也可以常常見到了,但已經徹底的變了相逢不相識,就是一個普通的修行喇叭和一個高高在上的圣的關系,這樣的痛苦...持續了一年多,到了我20歲,進拉崗寺也已經4年了,一切發生了轉變。”路山的手開始抖。
“發生了什麼轉變?”我其實還在想象路山那個時候的痛苦,卻不想事又發生了轉變。
“拉崗寺要進行一場最大的祭祀活,也號稱是最神圣的活...在那一場活中,宣稱的口號是要讓圣永恒,讓的慈悲永遠的照耀在世間。”路山的臉扭曲了,說到這里竟然大口大口的氣。
而我,忽然也有一種聽不下去的覺....我已經預見這會是一場慘烈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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