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行?我皺了一下眉,覺得這個詞兒咋那麼悉呢?我仔細的回想,忽然想起在捉蟲那天下午,貌似我師父提起過一句5號行就不要讓這孩子參加了。()
我‘不懷好意’的盯著胡雪漫,那大胡子立刻警惕的說到:“別問我,我啥也不會說,打死也不說。”
這都是些啥人?做啥都喜歡瞞著我!
我知道問不出來了,悶悶的帶著胡雪漫去了竹林小筑。
走出竹林,胡雪漫一路啰啰嗦嗦的跟我說著這竹林布置的陣法是有多麼妙,利用了天然的勢,稍微砍伐一些竹子,就形了一個謎陣兒,當真咋樣咋樣。
妙個屁,不是我吹牛,我現在閉著眼睛都能走出這片兒竹林,我只是懶得和胡雪漫說,我滿腦子的5號行,心里覺得刺激的不行,全然忘記了那一夜我是經歷了咋樣的心理折磨。
這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典型,這也是我格中唯一神經大的地方。
為了好奇,為了答案,為了刺激來的神經大!
來到竹林中的山谷,胡雪漫就開始驚嘆這里的一草一木,驚嘆這里的景兒,也難為他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上門,大胡子是個啰嗦的人,我懶洋洋的下了個定義,抬頭一看,姜老頭兒和慧覺正在那塊我練功的壩子里忙乎。
我走過去,扔下書包,問到:“師父,你削竹子干啥啊?”
“做船。”姜老頭兒頭也不帶抬的回了一句。
我向慧覺老頭兒,他正在裁紙,只是說了句:“這鬼得靠船度,才能回到鬼界,這閻王爺不收它們,去了也是更苦。”
我書包一放,就幫著倆老頭兒裁起紙來,說實在的,我知道他們等會兒還有些細活兒我做不了,但這些東西我還是會!
誰當個道士,還得會些手藝,比如糊個紙人兒,扎個紙馬啥的,這些我也有練習,沒師父那妙的手藝,但大概還是難不住我。
這時胡雪漫才從他對風景的慨中回過神兒來,晃悠悠的跑過來,開口就對我師父說到:“姜師,我就是來找你商量5....”
姜老頭兒抬頭他一眼,胡雪漫又出了無辜的表,一個剛的,大胡子的男人出那無辜的表,確實有些違和,我一哆嗦,心想,這‘雪漫阿姨’果然沒心眼兒,一件事兒能說兩次。
我沒好氣的為他解圍,說到:“師父,你別瞪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啦,他早就說了,啥5號行嘛。”
姜老頭兒眼睛瞪得更大了,這下是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慧覺把紙一仍,獨自在壩子上笑得手舞足蹈,笑完指著胡雪漫罵了句:“瓜p。”
胡雪漫氣的臉青一陣兒,紅一陣兒的,偏偏這倆個怪異老頭兒你還不能對他們發脾氣,只得說到:“姜師,你別這樣瞪著我啊,我就只說了一個5號行,其它的啥也沒說!”
慧覺還在張狂的大笑,胡雪漫終于忍不住了,吼到:“慧師,你能不能不要笑了?假牙都得笑掉了!”
慧覺立刻收起了笑臉,一副憤怒的樣子:“你說什麼?額有假牙?來來來,單挑。”
我扭頭看了一眼胡雪漫,這大胡子叔叔,被刺激的快暈過去了。
是夜,一條的小船終于完工了,之所以說,是因為我師父的一手扎紙功夫實在太厲害了,一條船被他扎的惟妙惟肖。
船上布滿了麻麻的符紋,至于竹子做的骨架倒是沒有經過特別的理。
提起紙船,姜老頭兒說到:“走吧,咱們下山去,今天晚上就度化了這些鬼魂。”
“姜師,可是....”胡雪漫著急的說到,他可是等了半天了,但這倆老頭兒只顧著扎紙船,就沒理他。
“這都快8點了,還沒吃飯,你去找些米,我還存了些,后走廊上的簸箕里放著新鮮的菜,你去做頓飯,等我回來吃,回來再說。”姜老頭兒走得無比瀟灑。
“記得炒兩個蛋咧。”慧覺哼著個陜西小調兒,添油加醋的說到。
胡雪漫都快哭出來了,吼了句:“你們我繡花兒都行,別我做飯啊,我一點兒都不會啊。”
“做得不好吃,就找你單挑。”姜老頭兒遠遠的吼了一句,頭都沒回。
這種事,我趕得跟上,反正師父沒反對我去,我留下來,不得和胡雪漫一樣做飯啊。
下了山的路有些冷,可我覺得很新鮮,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試過那麼晚下山的覺,四周很寂靜,我不了這沉默,于是說到:“師父,這鬼很難度嗎?為啥要下山?”
“度鬼,能找大江最好,不找條支流也,否則它們不能順利的回到鬼界,難不你要我用山上的小溪來度它們?”姜老頭兒雖然話不好聽,但是給我解釋的很詳細。
“村子里那條河可行?”
“行啊,那是沱江的支流,足夠度走這些鬼了。”師父牽了一下我的手,因為前面的山路有過難過的坎兒。
我的心一陣溫暖,自從我長大以來,我師父就很像小時候那麼牽著我的手到走了。
其實這山路我走了那麼多年,哪里還怕啥坎兒,只是這些關心的細節,師父總是不經意的表。
村里的河確實是一條江的支流,如果是普通的小河,在冬季里早已經干涸了,可這條河只是水位稍微下降了一些。
慧覺老頭兒把船放下,說到:“度吧,船下來,我就開始超度。”
姜老頭兒點了點頭,在船篷里放進了一個碟子,上面有一截說不上啥澤的蠟燭,點亮之后,發出的火竟然是綠瑩瑩的。
“忘記你姐姐的引魂燈了嗎?就是同樣的東西,加上船上的符紋,應該能為它們照亮過界的路。”姜老頭兒的語氣有一淡淡的慈悲。
“過界很難嗎?”其實我本不知道啥過界,我只知道這地球是圓的,五大洲,七大洋,過界是要過到哪里?就算我神神鬼鬼的東西見得多了,對于這個界,我還是不太愿意相信。
“難吶,界河難度,特別是鬼界那窮山惡水,兇險不知凡幾。”慧覺老頭兒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嚇了我一跳。
“鬼界那麼恐怖,你們送它們回去,咋度了它們?”我覺得度吧,就應該度到幸福的地方去,往窮山惡水里送算咋回事兒。
“塵歸塵,土歸土,落葉歸,就是最好的度!在自己的天地中,才能修自己的果,人間不是它們可修之地。”慧覺說到。
我腦子一陣暈乎,最怕的就是姜老頭兒和慧覺論道,我是不解其中的深意的。
姜老頭兒不理會我和慧覺說些啥,只是從隨的黃布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個疊三角形的紫符箓,放進了船里,然后把汲著水,把那船放進了河里稍微靠中間的位置。
退回岸邊后,姜老頭兒開始念咒,我也不知道是啥咒語,只是看見咒之后,那漂浮在河里的紙船,竟然無風自的飄到了河中央,那盞綠的燭映在黑沉沉的河水里,竟然顯得有些凄涼。
“別問了,這個咒言是咒,是對著寫好符紋的施咒,我助它們漂上航道而已。”姜老頭兒的話剛說完,那紙船就停留在河中,也不了。
那個位置就是它們的航道?真的很神奇,那紙船不沉倒也罷了,還能在河流中保持靜止不。
這時,慧覺盤坐下,開始念誦起一種口音很奇怪的經文,這絕對不是我悉的佛經,可是佛門之事,我是不好發問的,慧覺老頭兒嚷嚷過,明年,或者好幾年都不來了,他要收徒弟了。
他的一本事,自然是傳給他的徒弟,說實在的,我覺得慧覺老頭兒只會念經,哪有我師父做法時那瀟灑的姿。
隨著經文的念誦,那原本在河中靜止了快半分鐘的船兒開始了,速度非常的緩慢,但隨著經文的音調越來越高,那船就開始越越快。
我的目力是極好的,看著那船兒飄了很遠,以為就要完事兒的時候,忽然詭異的事發生了,一直飄的很好的船,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不能說消失,而是一下子就沉沒了,不是那種紙被慢慢浸,然后慢慢沉下去那種,而是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著這一切,馬上就問師父:“師父,這..這是過界了?”
姜老頭兒的臉有些不自然,像是一直在想些啥一樣,半天才說到:“過界只是一個說法,反正我學道,有些事也是知其所以,不知其所以然。按要求該這麼做,我也就這麼做了,這事兒,我沒法給你答案,興許只是一個浪頭把它卷下去了。”
這個說法比較符合我心中的想法,我倒也接了,毫沒啥不對。
此時,慧覺也站了起來,說到:“老姜,你別又想的遠了,鬼已度,咱們走吧。”
說著,我們三人就轉離開了這條河,只是我就是覺得這倆個老頭的對話很奇怪,回頭了一眼河水,心說,冬天那麼平靜的水流,哪來的浪頭?
漩渦?嗯,興許是漩渦,我這樣想著,眼看倆個老頭兒已經走遠,我趕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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