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呢……”警察臉變了一變，最後苦著一張臉跟叢容吐槽，“怎麼看上去一書卷氣和這幫人了手反而是那幫人吃了虧，原來是軍籍……這可怎麼辦啊？”

叢容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你先緩緩，我出去打個電話。”

一群醫鬧大概看出了叢容和警察很，怕吃了虧便又開始嚷嚷：“警察同志，他們打人，你們不能不管啊！你看他們上一點傷都沒有，你再看看我們！”

警察頓了一下，轉頭對一群醫鬧解釋：“這事我們管不了了，你們打的醫生是軍籍，去找警備司令部吧。”

說完又走過去笑著問溫卿：“我們所長一會兒就過來，您看您還能自己回去嗎？要不要我找同事送您回去？還有啊，能不能跟您商量個事，一會兒您的戰友……嗯……他們解決問題的時候不要在我們所門前好嗎？上面領導最近經常過來檢查，我們要被罵的……”

警察和溫卿說話的時候，叢容站在走廊裡給譚司澤打電話。

“下午的會我趕不過去了，你替我出席吧。”

“出什麼事了嗎？”

叢容實話實說：“接了個委托。”

譚司澤來了興趣，“什麼案子？”

叢容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醫療糾紛。”

那邊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半天才聽到譚司澤詫異的聲音，“醫療糾紛？你接的？你不是從來不接醫療案件嗎？”

“嗯……”叢容頓了頓，“就接這一個。”

譚司澤嘖嘖稱奇：“說真的，到底是什麼人啊，能讓你接醫療案件？”

叢容避重就輕地解釋：“是我表弟的導師。”

譚司澤考慮了一下，“價錢呢？”

叢容坦自在地回答：“哦，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我是友提供法律幫助，免費的。”

譚司澤咬牙切齒，“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合夥人？！”

“頂多這錢我自己出了！”

“你見過哪家律師自己給自己出錢接委托的？”

叢容知道一涉及錢財問題，譚司澤肯定會揪住不放，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便打斷他：“好了，好了，我還忙著呢，等見了面我們再細談。”

說完也不等譚司澤的反應便掛了電話。

等回去的時候，一群警察正小心翼翼地送溫卿一行人出門。

叢容看向溫卿，征詢他的意見：“這就走了？”

溫卿往旁邊看了一眼，“折騰了那麼久他們都累了，先回去吧，有問題回頭再解決。”

叢容想了想，點頭同意，“那我去辦手續。”

所長立刻回答：“不用了，不用了，叢律師，不麻煩您了，您快帶他們走吧。”

叢容忍不住笑起來，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著急放人的，忽然又想起什麼，指了指屋，“他們呢？”

所長很快回答：“先拘留十五天。”

溫卿往屋裡看了一眼，“患者家屬就算了吧，親人去世了難免有些激，可以吧？”

叢容忍不住又看向溫卿，想起前段時間看過的一篇文章，文章裡說，德不近佛者不可以為醫，才不近仙者不可以為醫，溫卿可以做醫生不是沒有道理的，至換作是，到了這個地步肯定不會為患者家屬說話。

所長忙不迭地點頭，“可以，可以。”

這塊燙手的山芋只要願意走，溫卿說什麼他都答應。

溫卿點頭道謝後又看向叢容，“你覺得呢？”

“患者家屬有可原，可那幫醫鬧……”叢容轉頭看向所長，“律師函會盡快發出來。”

從派出所出來，都到下午了，天氣也極應景，沉沉得刮著北風。

溫卿看著一群蔫頭耷腦的學生，笑了笑，“天不早了，都回去吃飯休息吧，別多想，有事明天到醫院再說。”

一群學生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心有些複雜，圍著溫卿不肯走。

溫卿想了想，“那都去我家吃飯吧！”

說完又看向叢容，“你也去吧？”

叢容的心也有些複雜，直到現在都不太能接溫卿會手打架。

這麼想著往他傷的手上掃了一眼，想問問他又覺得當著這麼多人不方便。

似乎對他的手格外在意，不知怎麼了，腦子裡總是想起和同行一起吃飯時聽來的案例，哪個醫院的哪位醫生被患者家屬報複，傷了手以後再也沒辦法拿手刀了。

忽然有些心煩意，鐘禎沒有眼力見兒地又湊上來，小心翼翼地揪著叢容的袖，一臉諂，“阿姐，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是回家。”

叢容淡淡地掃他一眼，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地問：“學會打架了？”

鐘禎底氣不足地反駁：“真的是他們先的手，我屬於正當防衛！”

“呵，你知道什麼是正當防衛？！”叢容不悅地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打架就打架，自己還掛了彩，丟不丟人？”

鐘禎不服氣，“溫老師也掛了彩……”

叢容沒忍住，又往他手上看了一眼，這才問出一進門就想問的問題：“你的手沒事吧？”

溫卿本想回答沒事，本來就沒什麼事，就是這個部位管比較多，出量大了些，所以看上去有些嚇人，可一看到叢容眼底的張，到了邊的話又收住，垂眸去看自己的手，故作擔憂地胡說八道：“嗯，怕是有點嚴重……”

叢容真的相信了，走了兩步靠近，拿起他的手細細查看，其實隔著紗布也看不出什麼，可不放心，忍不住要看看，“疼嗎？”

溫卿樂得被占便宜，立刻點頭，“疼。”

叢容心裡一，握著溫卿的手越發認真地看起來，裡還念念有詞：“這裡離醫院這麼近，要不要去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啊？你一我看看，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在流啊……”

一心都撲在溫卿的手上，也沒多想，所以沒意識到溫卿有騙的可能。一來，那個傷口看起來很是嚇人；二來，對溫卿的腹黑程度認識得不夠深刻；再者，理有餘，趣不足，不認為溫卿用這個騙會有什麼好。

一群學生睜著一雙雙大眼睛盯著兩人慢慢纏在一起的手，臉上漸漸浮起曖昧的笑容，等叢容覺察到氛圍不對的時候，猛地放開溫卿的手，卻沒想到他的手先一步作，一把握住的指尖，看到又要惱怒了才慢悠悠地放了手。

一群學生目不轉睛地看了一場戲。叢容看看溫卿，暗暗惱怒自己的莽撞，這裡有一群醫生啊！再說了他自己也是醫生啊！要檢查傷口也是他們來啊！檢查什麼啊？！

天漸漸暗下來，溫度也降了下來，一陣冷風吹過，叢容了領才發現溫卿沒穿外套，只著了一件薄薄的襯站在風口，再看看他的幾個學生，穿著嚴嚴實實的羽絨服還在瑟瑟發抖，而那個人卻神悠閑地站在那裡，似乎本不覺得冷。

叢容開口問：“你的服呢？”

溫卿竟然還有心跟開玩笑，閑閑地出兩手指了上的襯，“這不穿著呢。”

叢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是說外套，你不冷嗎？”

溫卿雙手在子裡，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說冷的話，你要把你的服給我穿？”

叢容沒說話，只是轉頭盯著鐘禎。

鐘禎先是詫異，明白過來後便苦著臉問：“表姐，你是想讓我了給我老板穿嗎？”

叢容一臉理所當然，“有什麼問題嗎？”

鐘禎抓自己的領，“我的羽絨服我老板穿不上，太小了……”

叢容向他出手，“有總比沒有強，下來。”

鐘禎生不如死，弱弱地開口：“表姐，我也冷……”

叢容瞪他一眼，“年輕小夥子氣方剛，怕什麼冷？”

本來站在一旁看戲的溫卿聽到這話角的笑容忽然僵住，看著叢容問：“你是在說……我老？”

叢容很理智地選擇不再和鐘禎糾纏，也沒辯解，轉往停車的方向走，“先上車吧，車上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