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他的手下,湊上前低低道:“方副,這件事你看要不要現在匯報給厲都統?”
方一行瞪了對方一眼,沒好氣道:“你要是想找死,就去。”
手下被懟了回來,卻不敢說半個不字。
方一行跟著厲行這麼多年,上的氣場渾然天,他不說話的時候,就沉著臉的樣子,也怪嚇人的。
手下喏喏應道:“是,我說錯了……”
“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間,厲都統在醫院裡守著小爺,還有夫人在,有你們什麼事,滾一邊去!”
“是,是……”手下汗,這才知道方一行是為了自己好。
厲都統跟夫人在一起,那的確沒他什麼事啊。
手下抹了一把冷汗,暗想,厲都統的脾氣可沒有方副好!
方一行罵完手下,又不同了一把自己。
這黑燈瞎火的,別人都在被窩裡摟著老婆睡得正香,他卻要領著這班人在這碼頭吹西北風。
真是造孽!
長籲短嘆了一番,方一行也帶著眾手下離開。
船緩緩在江麵上前行。
今晚夜空無星,四一片漆黑,船上的客人們都已經各自回艙睡。
船外的甲板上,靜默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了幾聲細微的談話聲。
“剛才真的好險,我差點就嚇破了膽。”子略帶小心翼翼的聲音。
“這就怕了?以後還有你擔驚怕的時候。”男子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
甲板上,一對年輕的夫婦相依而立,在他們後,一個材瘦小的小廝模樣的人,垂首隨伺在一側。
“剛才那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我簡直都驚呆了,……是不是你的人?”範薔驚嘆不已,一顆心還沒有恢復平靜。
剛才那一瞬間,看到那個臉上有一道猙獰傷疤的人,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如果不是男人突然拉了一下,幾乎就要驚出聲。
實在太像了!
跟長得完全一模一樣,就連材,也相差無幾。
範薔差點兒就要相信,那個跳江的子纔是範薔,而纔是冒牌的。
想到那個子跳了江,範薔有些擔心,不又低低問道:“跳下去,不會死吧?”
範薔雖然不關心那個陌生子的死活,但還是有點好奇。
男子看了一眼,沒說話,卻突然朝後招了招手。
範薔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到後那個隨侍慢慢走上前來,朝邊的男子恭敬道:“九公子,請吩咐。”
九公子?是他的稱號?範薔不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邊男人。
上船後,男人換回了以前的那套風,戴著氈帽,看起來彬彬有禮,斯文儒雅。
九公子朝隨侍輕點頭:“告訴範小姐,你是誰。”
範薔越發驚訝了。
不仔細打量了隨侍幾眼。
這個隨侍看著總有些眼,可卻又想不起來哪裡見過他……
範薔正猜想著,隨侍已經朝開口道:“範小姐,我小蝶,以後就是您的丫鬟。”
丫鬟?他難道是的?
範薔一驚,大腦迅速閃過一抹念頭。
難道這個小蝶就是……
“範小姐,剛才跳江的正是我。”小蝶又道。
果然是猜想的那樣。
原來九公子找小蝶假扮了的模樣,然後小蝶跳江,將那些人引開,可是為什麼呢?
和九公子,扮作夫妻,明明就已經瞞過了所有人,為什麼九公子還要安排這一出呢?
“是不是奇怪小蝶為何要假扮你?又為何要跳江?”九公子看了範薔一眼,一眼就猜中了心裡想什麼。
範薔對九公子的本事自然知道,因此也不奇怪,於是坦然道:“我確實到好奇,你能跟我說說嗎?”
“小蝶不假扮你跳江,那些人會這麼輕易就讓船開?船不開,我們怎麼走?”九公子淡淡地說。
這一句話就點醒了範薔。
不想要豎起大拇指稱贊九公子的神機妙算。
怎麼就沒想到這方麵呢?
範薔看向九公子的目充滿了佩服,現在是越來越覺得,當初答應跟這個神男人合作,實在是明智之舉。
“還有疑問嗎?”九公子又問。
範薔老實地搖了搖頭。
“那去睡吧,明天還要趕路。”九公子淡聲說完,轉便離開了。
小蝶走到範薔邊,也客氣道:“範小姐,我送您回船艙。”
範薔點點頭,看了一眼九公子前麵的背影,心裡對這個男人越發好奇了。
隻不過,不會傻得去問這個小蝶,因為是這九公子的人。
隻要九公子不想讓知道的事,就是磨破了皮,小蝶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算了,反正以後時日還長,可以慢慢瞭解這個男人。
隻要九公子願意助復仇,就是讓什麼都聽他的,也願意。
範薔麗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意。
這裡,遲早有一天會回來!
醫院。
淩晨一點鐘,厲行是被生生凍醒的。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上唯一的薄毯掉在了地上。
他這纔想起來自己是在醫院裡陪床,然後太累就睡在了沙發上。
剛要坐起來,卻發現雙因為不能完全展而麻痹不能,疼得他一張俊臉失了。
雙腳不能,眼珠子卻還是能四溜達的,厲行的目落在了不遠的兩張床上。
一張床上睡著衍兒,另外一張陪護床則睡著沈若初。
和的線下,一大一小兩道隆起的影看著就十分溫馨。
厲行的目不和下來,等雙腳的麻痹緩解了後,他從沙發上輕輕下來,沒有穿鞋,擔心吵到厲衍和沈若初睡覺,於是赤著腳朝他們走過去。
厲行輕輕走到了兩張床中間,他目從睡的沈如初臉上掃過,然後落在了厲衍臉上。
小傢夥睡得真香,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被子也蓋的規規矩矩,比其他這個阿爸來,睡相好看多了。
厲行忍不住抬手就要上兒子的臉,可快控到時,想到自己的手掌因為及到夜晚的空氣,有些微涼,於是又了回來。
幫兒子輕輕掖好被角後,厲行又扭頭看向沈若初那邊。
沈若初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