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景讓本沒有辦法忘記，有時候，睡著，睡著，就突然被噩夢給驚醒了，夢到瑞麒掐著的脖子，死活不肯鬆手。

不停的哭著求他，他仍舊是不肯鬆手，那種絕沒人知道的。

瑞麒看著麵前的白璐，目冷沉的不行：“何瑤，你在我麵前有什麼好演的啊？我確實想過弄死你，你覺得不該死嗎?你們何家害死了多人啊？不該死嗎？”

當年卞城那次，死了多無辜的人，何家不開關係，那是他剛剛進軍政府的第二年，他和何瑤一起進的軍政府。

何瑤十八歲，也是何瑤在軍政府的第三年，何瑤比他早一年進的軍政府，進軍政府那會兒，是跟著許團座的。

何瑤也是，那時候，在軍政府裡頭，何瑤著他喊姐姐，兩個人跟著許團座一起打仗，一起訓，甚至一起喝何瑤阿爸的酒。

如果何瑤的阿爸沒有叛變的話，何家現在同他們家是一樣的，在這迷城，是何等的風，如果何瑤的阿爸沒有做出那種事。

現在也就沒有嚴司令什麼事兒了。

何家一麵獨擋，了人人眼紅的，隻是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何家叛變了，所有的榮耀就都不存在了。

瑞麒的話，像是針一樣，一點一點的紮在白璐的心口，白璐勾了勾角：“瑞麒，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知，如果我說，我沒有告，更沒想過害死你，你信還是不信我？”

知道瑞麒為什麼恨，也知道瑞麒不得死，但是，那是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本沒想過讓瑞麒死。

白璐就這麼看著瑞麒，當年的事兒彷彿歷歷在目。

阿爸帶著許團座，他們一起去了卞城，卞城地理位置好，而且山土沃的，是兵家必爭之地。

三省界，卞城被厲督軍打下來之後，那裡就常年戰事不斷，軍閥混，很多人都想把卞打下來，卞城易守難攻。

好不容易卞城安穩了兩年。

可自始至終，楊督軍就一直惦記這塊寶地，阿爸接到報，楊督軍打算帶人突襲卞城，和瑞麒，正好跟著阿爸一起練槍。

聽到阿爸跟許團座談論著，這次要去守住卞城，何瑤就覺得興的不行，上前對著何總開口：“阿爸，我和瑞麒，這次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卞城打仗？總讓我們在家裡守著，什麼也不曉得，將來不了什麼事的。”

他們雖然是跟在許團座邊的，許團教他們打仗，教他們練武，唯獨不帶著他們上戰場，許團座一直把他們當孩子。

是家裡最大的孩子，弟弟妹妹還小，跟阿爸要求進軍政府的時候，阿爸就把帶到軍政府，指著那草把子，對著說道。

你要是能打中那枚銅錢，我就讓你進軍政府。

這對來說簡直是比登天還難的事兒，阿爸這擺明瞭，是不讓進軍政府了，不服氣，果然拿了槍，朝著那靶子打了過去，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也或者冥冥中，本就註定的，直接打中了那枚銅錢，然後，阿爸真就遵守了諾言，讓進了軍政府。

可是進了軍政府，也日裡頭，都是混吃等死的。

還好，後來徐家的瑞麒也來了，多了個人可以欺負，要不然，這軍政府待的，是真真的沒有意思。

一旁的瑞麒聽了何瑤的話，也覺得激的不行：“是啊，何總，您就讓我何瑤一起去吧，我們不會有問題的，你看我這槍，打的很好了。”

他很想像表哥一樣，這纔多大呀，就已經管著兩個營了，再過不了幾年，就能自己編個團出來，像許團一樣，自己做團座。

所以他很羨慕，也希早點兒上戰場。

大家都說，表哥不大點兒，就在軍營裡頭混著，十四歲就能自己扛槍，上陣殺敵了，他還隻能在這裡和何瑤這個小姑娘玩兒，真是沒意思。

兩人話音一落，許團就不高興的瞪著兩人罵道：“胡鬧！就你們這兩把刷子的功夫，還想上戰場呢？怕是看到拿槍的敵人，人家還沒開槍，你們就嚇得尿子了。”

這麼大一點兒，就想扛槍上陣，以為個個都像大帥那樣呢，而且全都是太子爺公主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他怎麼擔得起責任。

他這命也不夠賠的啊！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不知道輕重。

何瑤忍不住撇了撇，對著許團回道：“我們不會的我們若是去了戰場，是不會給阿爸丟臉的，你就是不信任我們！”

許團本就不打算好好栽培他們，這個人真是太沒意思了。

許團覺得何瑤也是胡鬧，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何總看了瑞麒一眼，對著許團嚴肅的聲音開了口：“讓他們去吧，這些小犢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讓他們去開開眼，見見世麵，不要以為打仗跟戲文上一樣輕描淡寫的。”

“何總，這個恐怕是不妥吧？這兩孩子怎麼能跟著我們一起去卞城，那裡太危險了，還是等下一次吧。”許團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上前勸著。

一個是徐司令的兒子，一個是何總的千金，哪一個出事兒，他都擔不起責任的，當初把人送到他這裡來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運氣不好。

他是帶兵打仗的人，不是來給這些人帶孩子的。

何總聽了許團的話，不由蹙了眉：“老許啊，你不要總是這麼瞻前顧後的，我都說了可以讓他們跟著，我就是擔了責任的，我自己的親閨，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何總的一句話，讓許團訕訕然，不好再說什麼，隻得乖乖的點頭。

又對著一旁的何瑤和瑞麒警告了一番：“行，既然何總都說帶著你們了，你們兩個可要聽話。”

何瑤和瑞麒不住的點頭，覺得這就跟做夢似的，沒想到和瑞麒終於熬出頭了，總算是可以上戰場了。

何瑤拉著何總的軍裝，不停的晃著：“阿爸，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世上最好的阿爸。”

覺得有這樣的阿爸，簡直是自己的福氣，對真的是有求必應了。

“行了，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告訴你們兩個，都爭氣點兒，打仗不是鬧著玩兒的，別生什麼事出來，否則，饒不了你們。”何總對著何瑤和瑞麒一本正經的教訓著。

何瑤和瑞麒對看一眼，連連點頭：“會的，會的，一定不會讓何總失的。”

那天，和瑞麒激的一宿都沒睡，覺得即將上戰場的，是那麼的激，總算可以真槍實彈的沖了。

可是何瑤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阿爸的計謀，而了阿爸的幫兇。

整個隊伍，足足有十萬人，場麵還是很大的，浩浩的去了卞城，走之前，厲督軍說了，什麼都可以丟，唯獨卞城不能丟。

和瑞麒一起，坐著火車，像所有的其他士兵一樣，穿著軍裝，背著槍，沒有獨立的車廂。

隻是一群人在一個車廂裡頭，沒有任何的特權，瑞麒就在邊，靠在瑞麒上，對著瑞麒問道：“瑞麒，咱們這回是真的要上戰場了，有流，有犧牲，你會怕死嗎？”

之前是一直希能上戰場的，可是現在，真的在路上了，卻有些忐忑不安了。

“不怕，你是不是害怕了？你要是害怕了，就跟許團說一聲，一個人的，好好待在家裡，也不知道你跟過來做什麼！”瑞麒一本正經的對著何瑤教訓著。

他來，他是男人，何瑤一個人來，就是胡鬧了。

何瑤不以為然的撇了撇：“誰怕了呀？我就是隨便問問。”瑞麒憑什麼瞧不起人，要不是求著阿爸，阿爸怎麼會同意帶著和瑞麒一起來，瑞麒怎麼好意思說呢。

瑞麒看著何瑤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何瑤說道：“何瑤，你就算是怕，也沒關係，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擋在你前麵的。”

何瑤聽了瑞麒的話，靠在瑞麒的肩膀上，心中的不行，有瑞麒這句話，就夠了。

火車一路開到了卞城，何瑤和瑞麒跟著其他的人一起下了火車，正去軍營的時候，一名副上前攔住了何瑤：“小姐，小姐，您等一下，總讓您去一趟。”

是阿爸的副何副，何瑤是認得的。

“阿爸讓我去做什麼？我還得回軍營呢。”何瑤不由蹙了蹙眉，詢問的目看向何副，“阿爸說讓瑞麒也去了嗎？”

“沒有，小姐，總隻說了讓您一個人去。”何副對著何瑤回道，語氣很是方。

瑞麒看著何瑤，對著何瑤說道：“總讓你去，你就快去吧，我先回軍營，一會兒給你留點兒好吃的。”

“好。”何瑤朝著瑞麒笑了笑，跟著何副一起離開了，隻是何瑤本想不到，這一離開，會發生那麼多的事。

如果知道的話，本就不會離開瑞麒半步的。

沈若初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