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虛空中。
一座魔舟在空間行駛。
埃忒爾站在魔舟舟頭,看著前方無儘的黑暗,眉頭鎖。
“怎麼?害怕了?”
埃忒爾旁一個穿黑袍的人影笑問道。
若是細看,這個黑袍人,曾經出現在西西弗斯和宙斯的宮殿中!
隻是那個兜帽之下,卻是一片暗,看不到其真正的麵孔。
“誰也不知道我們將會遇到的是什麼。”
埃忒爾歎息一聲,轉過頭去,看著魔舟上那上千從世界各地找來的生靈們,臉上閃過一霾,“這些傢夥其實並不需要擔負如此重大的使命,若是世界和平,他們也許會結婚生子,過上雖不平凡,卻不需要承擔生命風險的一生。”
他還是如此善良,一如救下教皇與人造神明菲利普那般。
“多愁善拯救不了世界的未來,善良也不能讓結局變得完。”m.
黑袍人聲音冰冷,“埃忒爾大人,我們的上,肩負的是整個世界和父神的使命。即便死去,可我們的榮耀也仍舊留在世界之上。”
言語間,他默默摘下了兜帽,自嘲道:“瞧瞧,我隻知道說您,卻不知道現在我也應該出我的真麵目,隨您踏上征途了。即便死去,我也應以真麵目死去。”
“是我的過錯。”
埃忒爾不由搖頭苦笑,“荷耳克斯,也許你更應該活在之下。”
“契約,本就是在黑暗中守護的事。”
荷耳克斯臉上帶著純淨的笑意,“神恩之地有兩個小孩兒,我永遠無法像他們那麼純真地活著。”
“神恩之地...偉大的創世神大人...”
埃忒爾沉默了一下,看向荷耳克斯的目中,竟流出一敬佩。他問道:“西西弗斯的死,你不必太自責...”
“自責?”
荷耳克斯皺起了眉頭,“不,你應該說這個詞。我為他的死到驕傲。”
“我和他是同一種人,我們隻知道如何做事,卻不以死亡為自之恐懼,也不貪圖往後之榮耀。”
“我遇見父神,從天界擄走赫斯提亞大人和眾神後,便開始聯絡神王大人。那時候,所有人都看不起神王大人,可我卻知道,神王大人眼中有著悉的。那是我在黑夜神陣營孤獨無數年,才擁有的那種。”
“接著,我開始聯絡西西弗斯,他的眼中,有著和我們一樣的。”
“我們都是那種為芒萬丈之神明,卻生來掩藏在黑暗中的那種人。”
“我相信,即便是我代替他死去,西西弗斯也會為我驕傲。”
荷耳克斯低著頭,他隻提及這兩人,卻未提及其餘所行之事。
因為不屑。
埃忒爾沉默了許久,才道:“我不理解,卻深表敬佩。”
“我也對你們深表敬佩。無數年前,普羅米修斯問我應該如何做現如今這件事的時候,我替他出了這個主意。隻有真正不畏死亡的勇士,纔敢與我踏上這個征途。”
荷耳克斯朝埃忒爾出了手,“謝謝你與我一同踏向死亡與未知的路程。”
埃忒爾隻能苦笑著出手去,報以迴應。
......
“荷耳克斯???”
宮殿中,吞噬之王訝然道:“我一直以為,他隻是一個無條件聽從你命令的蠢貨!”
“就連赫斯提亞都無法第一時間確定我是創世神,還需要多方確認,可是荷耳克斯卻能一眼便深信不疑!”
林奇笑容燦爛,“並且,在神恩之地眾多生靈共同發起誓之後,荷耳克斯也是第一個,主接近神恩之地,並且加神恩之地的神明。這樣的一個神明,你竟敢覺得他是一個蠢貨,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吞噬之王麵沉,“所以即便他知道你是創世神,卻從未及我的底線,甚至他稱呼你為父神,也讓我產生了一種他就是愚蠢之徒的錯覺?”
林奇打了一個響指,“對!”
“荷耳克斯他...”林奇突然頓了頓,一時不知道如何評價,“他很神。有時候他會跟著我,有時候卻半天見不到人。想來,是去做一些重要的事了。那傢夥,滿世界跑,他跑得越多,我走的路,就越順。”
“就連你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吞噬之王皺眉。
“隻能猜個大概。”
林奇咧一笑,“我明明在天界已經闖下了那麼大的麻煩,我擄走的,可是主神,隻憑氣息,天界諸神就應該明白赫斯提亞不見了。更何況天界況複雜,赫斯提亞這個主神本就應該在眾神的監視中。如若不是荷耳克斯為我解決了麻煩,我想不通還能有誰。”
“西西弗斯那麼聰明的一個傢夥,卻以死亡尋出毀滅世界的四人。如此心甘願,我可不覺得普通人能夠說服他。”
“至於他背地裡還有冇有做什麼事,我猜不出。”
吞噬之王麵容突然有些苦,“西西弗斯,宙斯,赫斯提亞,荷耳克斯...我從不小看弱者,所以我策反了你們世界的幾個傢夥,企圖從部讓你們耗,並且再次打開封印。”
“可是與在暗中幫助你的這些傢夥相比,他們...雖然聰明,卻還是完敗。”
林奇不由笑道:“倒也算不上完敗,除了烏拉諾斯之外,其餘人不也掩藏了無數年?若非我的出現,他們本不會被找到,不是嗎?”
“所以,這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兩個的遊戲,不是嗎?”吞噬之王笑了。
可林奇卻是笑容轉冷,“你把這當一場遊戲,可我卻不得不陪著你演下去!”
“為了讓這場戲圓滿,赫斯提亞以及眾神,都在陪你演這場戲!”
“整個世界,也還在陪你演這場戲!”
愈說,林奇越發憤怒。
但很快,臉上的怒氣消失不見。
“不過現在,再也冇有人陪你演這場戲了。”
林奇聲音冷淡,“你的自信與驕傲,讓你失策,我的戰爭堡壘,神恩之地,已經擁有了對抗吞噬軍團的力量。”
提及此,吞噬之王麵容扭曲一下,很快又如平常一般無二。
他承認了林奇的話。
“冇錯,我失策了,我不該從頭到尾都將你當了傻子。更不應該,為了讓你因為貪婪去毀滅世界,而給你那些神。最不應該的,就是我太過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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