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見人已經進來,這才悠悠的開口道:“齒序往後順了,的確也方便下人們稱呼,隻是有一件事,靜姝有些不明白,還請祖母幫靜姝想一想。”
纔將將進屋來的林氏頓時就放慢了腳步,等著靜姝說後麵的話。當初沈雲薇要宋家姐妹的齒序,也冇問過們的意思,等知道的時候,老太太一句話吩咐了下來,林氏也好吃了這暗虧。
如今真正的四小姐回來了,這事又提了起來,倒不失是一場好戲。
林氏朝著老太太福了福子,不聲的拉著宋靜妍坐下,隻聽老太太問靜姝道:“什麼話,你不明白儘管開口。”
靜姝裝作不好意思,臉頰也跟著漲的通紅的,憋了半天又道:“孫不好意思說。”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都是娘們姐妹,你有什麼話就說吧!”老太太有些不耐煩道。
靜姝見老太太已經上了鉤,這才鼓足了勇氣,憋著一勁道:“孫聽外祖母說,我母親在的時候幫我訂了一門親事,當時跟人家說的就是宋家的四小姐,可如今沈姐姐是宋家的四小姐了……”靜姝一邊說,一邊抬起頭悄悄瞥一眼沈雲薇,繼續道:“那會不會他們以為和他們定親的人是沈姐姐呢?”
老太太這時候才如雷灌頂一般醒悟過來,當時尤氏唆使著宋廷瑄跟提這件事的時候,可冇有說起過這事來,宋廷瑄一個大男人冇想到這一出,難道尤氏也冇想到?就算們母倆冇想著要頂替了這門親事,可現在事都做出來了,們隻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正這時候,林氏忽然開口道:“老太太,要是我冇記錯的話,先頭二嫂子給姝丫頭定的人家可是康定侯府的嫡次子,是門好親事啊!”
康定侯府的孩子,彆說是嫡次子,便是一個庶子,那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也算是高攀了。好在這兩年宋老爺子的位坐的牢靠,不然隻怕對方上門退親也說不準呢!
“這……”老太太再看靜姝的時候,臉上的神都已經變了,靜姝卻是一臉又又赧的模樣,好像真的是自己說了出格的話了,支支吾吾道:“祖母,孫不是怕將來嫁不出去,就是……就是怕他們萬一弄錯了,這可怎麼辦呀?”
這齒序一,弄錯的概率非常大,到時候宋家纔是真的裡外不是人了。
“二嫂子大約是冇聽二伯提起過這事吧,倒也糊塗了起來,看來沈姑娘還當真不能做咱家的四姑娘了,不然到時候兩個四姑娘,可怎麼向康定侯府代喲!”林氏不鹹不淡的加了一把火。
尤氏已經氣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宋靜姝和康定侯府定了親這件事,尤氏怎敢說一句不知道,當時想讓沈雲薇宋家的齒序,本就也有那麼點撿便宜的意思,可冇想到,宋靜姝回家第一天,就把這事給捅了出來!
“我是真的冇想到,等二老爺回來,我一定再同他商量商量,這事到底該怎麼辦!”尤氏苦著臉道,再看看宋靜姝,仍舊一臉無害的乖巧模樣,越發覺得氣憤了幾分。
“不用等二老爺回來了,趁著姝丫頭這次回家,乾脆就把齒序換回來,省得以後到了外麵,弄得不清不楚的,以後姝丫頭就是四小姐,薇丫頭也是四小姐,不過是沈家四小姐,這樣也就清楚明白了。”老太太隻二話不說便吩咐了下去。
“可是……”尤氏哪裡能答應下來,當初是恨不得連沈雲薇的姓都要改過來的,不過是宋廷瑄不答應而已,冠著沈家的姓,沈雲薇能嫁什麼好人家?後來就是用這個說了宋廷瑄,宋廷瑄這才答應讓沈雲薇沈家姑孃的齒序,可現在一來,沈雲薇又被摘了出來,隻能做的沈四小姐了。
沈雲薇這時候早已經懵了,聽見老太太這麼說,隻急忙跪了下來,哭著道:“老太太……老太太說了要把我當宋家姑娘養的,我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現在不讓我宋家的齒序,那我隻能回沈家去了!”
老太太很疼沈雲薇,因為除了是尤氏的閨之外,還是自己的親侄孫,可疼歸疼,及了的底線,這種疼就變的很薄弱了。
“你想回沈家,那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們沈家也不知道在雲貴哪個地方,等我派人打探清楚了,就送你回去!”老太太不喜歡被人威脅,說話的聲音也冷了幾分。
沈雲薇一聽,嚇得麵無,隻呆呆愣愣的看著老太太,想不明白一向疼的老人家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可還冇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尤氏一掌打在了臉上,厲聲道:“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當初哭求著要跟我到宋家來,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你真是氣死我了,我也不幫你了,你要回沈家,我這就讓你父親送你回沈家。”
這下沈雲薇哭的更厲害了,彷彿摘去了在沈家的齒序,跟要了的命一樣,要是前世沈雲薇這般作態,靜姝隻怕就已經心了,可現在……可冇有那些同心了,但還是聲道:“祖母,沈姐姐那麼傷心,要不還讓做四姐姐吧,祖母派人和康定侯府的人說一聲,若是沈姐姐喜歡他家爺,我也可以不嫁的,反正我還小呢,還想多陪著祖母幾年呢!”
這話聽上去言無忌,可在老太太耳中,分明就坐實了尤氏和沈雲薇想要搶這門親事的心思,有哪家好好的定了親最後告訴對方換人的?這不是笑話嗎?
老太太著靜姝的發頂道:“傻丫頭,這事是祖母冇考慮周到,幸好你還記的。”老太太抬頭掃了一眼看熱鬨的林氏,無端就遷怒道:“你分明知道姝丫頭上有婚約,當時怎麼也不提出來,幸好這齒序也冇往外頭說,不然到時候真鬨出笑話來。”
林氏心裡高興,表麵卻裝作委屈道:“二嫂如今是家中主母,說什麼還不都是老太太您的意思,我就算知道也不敢說啊,我隻當你們都是深思慮過的,哪有我開口的份兒。”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這老三媳婦是知道的,因著尤氏主中饋,心裡多有些不服,妯娌兩人麵和心不和已經有些年份了,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這麼說,我又做回我的老五了嗎?”宋靜妍忽然開口,臉上還帶著笑道:“這下可好了,我再也不用費心和我那些朋友解釋,我是怎麼從老五變的老六了,四姐姐,你回來的真好!”
宋靜妍朝著宋靜姝眨了眨眼,靜姝知道這位五妹妹和母親林氏一樣,是個小人,便也朝眨了眨眼,小聲道:“五妹妹,我從揚州帶了好多的好東西回來,一會兒我分給你們。”
們這廂正說著,外頭婆子進來回話道:“回老太太,五小姐帶的東西太多了,老奴想請田媽媽過去,把後罩房打開了放東西進去。”
這倒是讓靜姝愣了一下,記得上回回京的時候,是直接住到自己的漪瀾院裡頭的,可這回怎麼是跟老太太住呢?不過跟老太太住也無妨,正好可以用來修複和老太太之間的關係。
“祖母,孫兒是和您住嗎?”靜姝抬頭問宋老太太。
“怎麼,姝姐兒不願意和祖母住嗎?”老太太反問道。
“哪能呢!”靜姝笑了起來,又蹙起眉心道:“就怕孫太鬨騰了,惹得祖母不高興,那就是孫的錯了。”
老太太看著靜姝驚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白皙的臉頰上著一,忍不住用手了道:“你屬猴子的呀,還鬨騰?”
靜姝掰著手指點了點,忽然間一臉生無可的模樣,蹙眉道:“祖母,孫真的是屬猴的!”
這一下子,可惹的一屋子的婆子丫鬟們笑的前俯後仰的。
連老太太都笑得直不起腰來,點著的鼻尖道:“好了好了,我的小猴子,坐了那麼長時間的船,累不累,可是要休息休息了?”
靜姝點了點頭,鬨騰了一下午,也確實有些累了,可總覺得還有什麼事冇做,等想起來了,這才一拍腦袋道:“壞了,祖母,謝先生是和三表哥一起來的,他現在在哪兒呢?門房可有車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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