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行進了一個半時辰,白狼帶著邱索來到南穀平原的邊緣。
令邱索不曾想到的是,平原的邊緣竟然是一無際的崇山峻嶺,峰巒疊嶂,林廣布。在山嶺的口,豎著一塊大黑石,上麵刻著兩行字:
野狼穀地,生人勿近。
邱索一愣:野狼穀?這裡怎麼會有野狼穀呢?
他曾聽師父說過,北方雁門關附近有一個野狼穀,有惡狼出沒,十分兇險。
白狼沿著一條小徑向山嶺上走去,邱索看著黑石上刻著的「生人勿近」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進去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白狼在一山包上停下來等著他,邱索隻好著頭皮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把寶劍出來,握在手裡——畢竟是「野狼穀」,擅自闖進來,誰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還是早點做些準備的好。
跟著白狼一路翻山越嶺,邱索有點疲憊了。野狼穀的山勢倒不算陡峭,山也不算高,但這些山屬於層層疊疊的,翻過一座山還有一座山,無窮無盡。白狼一直不不慢地在前麵走著,當它覺邱索落得太遠的時候,它就停下來,定定的看著他,等他趕上來了,它又向前走。
邱索是又累又,昨夜前半夜練功,後半夜打狼,天亮時又跟著白狼跑到這野狼穀,現在他上下眼皮直打架,兩條就像拖著大石碾子一樣,連抬起來都困難。
翻過又一個山頭,邱索實在支援不住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不停的捶。
「嘿,我走不了!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邱索沖白狼吼了一嗓子,白狼這才停下來看著他。
邱索看看這野狼穀,山巒連綿不絕,蜿蜒起伏,哪裡有盡頭,實在不知道這頭白狼要帶他去哪裡。
而且,他也擔心,萬一小小廟來找他,進了這野狼穀,們會遇到什麼樣的兇險啊?邱索原本是想將危險帶離,現在可好,很有可能是好心辦壞事,倒把們引了危險之中。
這種想法使邱索心如麻。
他甚至都後悔使用「聖花蜂」來做路標了,他取出水壺,將角的「聖花蜂」味道衝掉了。
這時白狼走了過來,在他麵前站住,定定的看著他。
「我走不啦!鞋子磨爛了,腳起泡了,你知道嗎?」
邱索將鞋子下來扔掉,示意自己走不了了。
突然,白狼在他麵前「跪」了下來——它兩個前肢著地,看上去很像是「跪」在地上。
白狼這一跪,讓邱索心裡一驚。
「好吧,好吧,不管你帶我去哪裡,我都跟你去!走!」
邱索準備打赤腳走路,忽然覺白狼用咬他的。
白狼依舊跪在那裡,低著頭,邱索明白了,這是讓他騎到它背上去呢!
邱索騎到白狼背上,白狼行走如飛,在山石間跳躍,邱索地揪住白狼的耳朵,山間的風在耳邊呼呼刮過。
不一會兒,白狼馱著他來到了山嶺的最高峰,在山峰下,有一個石,口的牆壁上有三個字:白狼。
看來這裡就是白狼的家!
邱索從白狼背上下來,跟著它走進石。石裡非常清涼,有石桌石椅,陶碗陶盆,還有一張石床,看來這裡曾經有人居住過。
白狼來到石床邊,用扯下一塊麻布,邱索這才發現,原來石床上躺著一個人!
邱索走近一看,那個人臉蒼白,已經陷昏迷,上到都是傷口,還在不停往外流,順著石床滴落到地上。邱索抓住那人手腕把起脈來,發現脈搏十分微弱,手腳冰涼,鼻息已無,其實已經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
「狼兄,你是想讓我治療他的病嗎?」
白狼點點頭。
「可惜此人傷勢太重,已是迴天乏力,神仙難救啊!」
白狼咬住邱索的腳,搖來搖去。
邱索知道,它這是在求他。
「唉,也罷,也罷,誰他這個迴天乏正好遇到了我的「枯木逢春」呢!雖說希不大,但還是試一試吧!」
邱索掏出「枯木逢春」的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喂那人吃了。
藥效發作尚需一段時間,白狼不知從哪裡叼來許多奇異果,邱索的狠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頓囫圇吞棗,先填飽肚子再說。
吃完果子,邱索神好了一些,起在石裡轉了轉,這間石並非常見的天然溶,而是有很明顯的石斧鎬鋤開鑿的痕跡,應該是人力開挖而。石不算大,但所選位置十分講究,應該是按照的堪輿之挖掘而。
不過,這石的壁已經發黃落,風化嚴重,看樣子開鑿的時間已是相當久遠。而且石桌石凳上都落著厚厚的灰塵,說明這石裡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石裡的其他設施很簡陋,隻在東邊牆壁上掛著一幅畫,年深日久,這幅畫已經被風化了一堆紙灰。輕輕一吹,紙灰滿天飛。
這時,躺在石床上的那個人發出了一點靜。
邱索趕附耳在他邊,想聽清他在說什麼,但那人的張了半天,還是沒能吐出一個音來。
邱索再次給那人把脈,發現那人的脈搏平穩,呼吸急促,看來已經是從死亡的邊緣被拉了回來。
「『枯木逢春』真能起死回生啊!」邱索再次驚嘆道
不過,那人依舊陷在昏迷之中,上的諸多傷口也還在流,在這裡是無法醫治的,邱索想,既然救了就救到底吧,不如把他帶回竹家小院請師父幫他醫治。
他把那人抱起來,撥開淩的頭髮,發現那人是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年,隻不過那年上有一特殊的氣息,讓人一接就很難忘卻。
他把那年安置在白狼背上,又回頭看了一眼「白狼」,之後也騎上狼背,向山嶺下走去。
邱索一路張的觀著,生怕錯過了小和小廟——如果們追蹤而來的話,一定也會走這條路。
萬幸,萬幸,一直走到野狼穀口,進了平原,他也沒遇到竹家姐妹倆,說明們還沒追到野狼穀,這讓他大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