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人把摺扇往手心一打，跟陳凡抱拳拱手，轉就走。

“等等。”

陳凡站在原地，看一群人要夾著尾逃了，往前走了兩步。

他指了指那些鼻青臉腫的弟子，“這些人，都是被你們打傷的吧？醫藥費怎麼說？我們總舵讓你們弄現在這個樣子，修繕的錢，怎麼說？”

“姓陳的！你別欺人太甚！”

人唰地一下轉過來，用扇子指著自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太平道掌教真人！別以為自己有兩下子就了不得了，惹了我，信不信我把你們鬼門都給你踏平了？”

“呦嗬。”

此話一出陳凡被逗笑了，他拎著個大鼎，徑直走上前去，四目相對看著麵前這個人，“牛唄？你是不是覺得，這天底下沒人治得了你了？”

人臉一沉，往後退了半步，看陳凡一點不懼的樣子把大眼睛一翻，“怎麼的？你一個大男人，還要跟一個弱子手不？虧你還是鬼門第一高手，要不要臉？”

“嗤……”

此話一出，連鬼門的眾人都被逗笑了。

看此時人的架勢，倒活像是一個胡攪蠻纏的小姑娘，跟剛才那個牛轟轟魔頭一樣的人完全不搭，人也看出了大家都在笑話，臉微紅，自己也覺得有些難堪，當即把大眼睛一翻，搖著小扇子撇道，“你們笑什麼？狗仗人勢的東西！今天要不是姓陳的在這兒，你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話說完，一擺手，有幾個夥計會意，連忙湊了點錢送了過來。

“這些夠了吧！”

用力一甩，把錢甩給陳凡，“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走著瞧！”

“等一下。”

陳凡把大鼎放在一邊，直起了子，人回頭，子沒轉，一臉不善地冷盯著他。

“給你臉，你要點臉，別三番五次沒完沒了的！下次讓我逮住你，可沒現在這樣便宜了！”

人氣得一下回過來，怒瞪著他，“你想怎的！”

“了給你扔大街上！你信不信！”

“你！”

這話說出來，人臉更紅了，口起伏，明顯氣得不輕，“你別以為我收拾不了你！”

“你也別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你！”

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了，氣得不行不行得了，陳凡上下打量，看氣大，笑了，“哼，太平公主！”

“你說誰太平公主？”

“你！”

“我草你大爺！”

人當時怒極，把手一甩，那摺扇破空而出，有如一把利劍一般直奔著陳凡的後心了過去！

陳凡都沒回頭，腳往後一掀，一個蠍子擺尾將摺扇踢起來，隨著那摺扇一道弧形旋轉落下，他用手一捉，一甩，“轟！”

“啊！”

去時速度極快，回來時候，快得本就看不清楚，人一生怪翻躲過，跟著，就聽斜刺裡一聲轟鳴！

那摺扇竟然徑直撞在了遠的石柱之上，轉瞬間化為齏！

“送客！”

“得嘞！”

幾個小娃子此時又牛氣起來了，一個個舉著笤帚就要趕人，“滾！滾！都給我滾！”

“看什麼看？再看打死你！滾！”

人臉都氣紅了，作勢上前，可後那些傢夥卻知道陳凡的厲害，趕拉住人，“大小姐！大小姐！別沖！”

“你們放開我！我不服！”

“大小姐！快走吧！”

“放開我！”

“快走！”

一群人連拖帶拽，全跑了。

“等會兒我，等會兒我……”

那個重傷吐的看況不對，也跟個大蛆似的扭著子追了上去，“等會兒我……”

“送他一程。”

“咣——”

小蠻也真不客氣，一腳過去，直接把男人踢下了臺階。

“老爺子！老爺子！”

那邊幾個人剛跑沒影兒，老白眉就眼睛一翻昏死了過去，陳凡一把將老爺子扶住，看他滿頭大汗，忙道，“先扶他進去。”

良久以後。

老爺子倒在榻上，陳凡給老爺子號脈，仔細檢查了半天，旁邊有人過來，小聲詢問，“怎麼樣？”

“沒事。”

陳凡說著，看了看老頭兒，“氣虛弱，年紀大了，再將養幾天，應該無礙。”

老爺子聽了這話，卻苦苦一笑，他看著陳凡，渾濁的老眼裡閃過一抹淡然，“老夫的，老夫自己知道……再支撐些時日雖然不是問題，但是……”

“老爺子，您別太擔心，沒事的。”

“老夫已經九十有七，活夠了，死不死的，全無所謂，隻是今天的事你看到了，鬼門大興，覬覦者眾多，而如今，鬼門年輕一代的翹楚多半都被征召走了，門空虛乏人……急需要一位厲害人，穩住局麵。”

“……”

陳凡明白老爺子的意思，緩緩地眨了眨眼睛，“您的意思是？”

“你，真應該重掌鬼門。”

此話一出，屋子裡的眾人麵麵相覷，紛紛點頭。

陳凡角出一抹苦笑。

“老爺子，鬼門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不是當家人，都不會改變。”

“唉，要是你爺爺還在，也就好了。”

老白眉說著，嘆息一聲，看起來一臉的傷，見陳凡低頭不語，老者知道陳凡可能真沒啥心思重掌鬼門，便遠遠地，看向遠的人群。

他使了個眼，一個約能有二十出頭兒的漂亮人走了上來。

“爺爺。”

陳凡一愣，扭頭看向那個漂亮人，人溫文爾雅的樣子，還戴著個眼鏡兒，看起來書卷氣十足。

要說材長相，倒的確配得上“白貌”四個字。

“這是我孫。”

“您還有個孫？”

陳凡子往後一聳，一臉驚訝。

他可不記得老爺子有個孫。

還這麼大的那種。

老爺子也一臉尷尬，“一直都有，隻是不為外人知道。”

“？”

小蠻在一邊看這架勢不對，一邊眉起來，一邊眉下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麵前這個糟老頭子。

“，對陳先生你，甚是仰慕……”

“得得得得得……”

陳凡聽這話茬兒越來越不對勁兒，連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