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站在一邊瞠目結舌地看著忽然出現的男人。
這是一個額頭上有一個太紋絡的白發老人。
他穿著麻製的袍服,雙手抱在前,灰白的頭發看起來並不順,但是,眉後麵壑縱橫的臉卻給人一種滄桑的覺。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陳凡微張著,而此時,祝紅焱消失了。
偌大的長廊之中,隻有一老一小,站在那裡。
“聽說,你要見我。”
老者的聲音還算洪亮,說話的時候,目炯炯地盯著他。
但是,除卻一個繪聲繪的形象以外,陳凡覺不到任何明顯的能量波。
他隻是一道殘影而已。
“您是……”
雖然陳凡早就知道神燈會之上還有一些神人,但是,這個人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陳凡還是有些吃驚。
他很謹慎地打量著對方,對方卻角一勾,出一抹笑意,“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站在你麵前的,不過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老人而已。”
“看您的樣子,讓我想起一個人。”
“什麼人?”
“軒轅黃帝……”
“哼。”
老者一挑眉,出一抹壞笑,“軒轅黃帝,已經隕落了,細算起來,差不多已經幾千年了。”
老者一抬手,做了一個“請”的作,陳凡跟在老者後,一邊東張西,一邊一起往裡麵走,“我知道你心裡的疑是什麼,但是,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明確地告訴你,你這次來,也基本上得不到什麼想要的訊息。”
“但是,您總應該知道六的真正作用吧。”
“沒錯。”
老者站定形,回頭瞥了陳凡一眼,“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曱王勾吧?北地邊陲殺伐一生的小鬼。”
“是。”
陳凡點點頭。
“你重生了。”
“是啊,我重生了。”
“我記起來了,還是幾十年以前的事呢。”
老者微微抬頭,嘆息一聲,“想不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你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您能知到我的力量?”
陳凡略微有些驚訝。
“站在你麵前的,隻是一道殘影,但,老夫的本,依然存在,隻是,老夫已經失去力量,再也沒有正麵敵的能力了。”
老者說著,嘆息一聲,帶陳凡一起進去,不出意外,在裡麵類似實驗室的位置,陳凡又看到了許多巨大的玻璃罐罐。
那些,都是某些實驗才能用到的培養皿。
培養皿大大小小,正中間最顯赫的位置,有五個。
其中一個是空的。
另外四個裡,都站著形狀各異的四個男人。
因為沒穿服,所以能很明顯地看出是四個男人。
四個男人的形都相當高大,上,有各種各樣的族紋,不過他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看起來,就是那種泡在福爾馬林裡的乾,沒有丁點生氣。
陳凡眼睛一掃,便心頭一震。
他知道這四意味著什麼。
“西帝金天氏,北地顓頊氏,東皇伏羲,南帝神農……”
“六,是有強大力量的六塊古玉,是開啟囚牛大陣的鑰匙,這一點,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老者聳聳肩,“囚牛大陣之中,被封印的是誰,你應該也知道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老者吧嗒吧嗒兒,“我在冥府司見過類似的記載,但是,裡麵的容寫得非常簡單,有些細節,我不清楚。”
“冥府司的記載是如何說的?”
“羿落九天,沉金烏於赤水,天帝怒,啖之,降天火以降之者眾,民怒,起相搏,死傷者眾。五帝不忍,遂反,陷帝以鎮龍鎖,囚之,乃有三皇分治。”
“你如何理解?”
“我查閱過大量的史料,大瞭解了一下過去的事,據我所知,後羿日的故事,多半是文學杜撰,跟歷史傳說不大一樣。羿這個人,原本是一個部落首領,驍勇善戰,很有本事,他生前開疆拓土無數,降服了好幾個以太為圖騰的部落,這便是‘後羿日’的雛形。而這些部落之所以以太為圖騰,是因為有傳說說,這些部落的祖先都是帝夋的兒子與人類合的產,換句話說,這些部落的子民,都是他們的祖先。羿征服了它們,摧毀了他們的祖廟,踐踏他們的宗祠,讓帝夋到憤怒,於是,帝夋命令司掌人間的五個帝王用天火燒死那些暴民,那些人被急了,就起反擊,雙方大戰,死傷無數。目睹戰爭所帶來的苦痛,五帝不忍心了,於是,他們湊在一起,用鎮龍鎖封印了帝夋,而後,纔有天皇,地皇,人皇的說法。”
陳凡吸了一下鼻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古以來,天父地母,天最尊貴,然而,傳說中三皇五帝之中,三皇乃是天皇,地皇,人皇。人皇伏羲主泰山,又稱泰皇。而三皇之中,以泰皇最尊,這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一件事,不過,要是這件事真的如我方纔說的,那,這事兒就容易想通了。天皇便是帝夋,曾經的三界第一人,地皇既冥主,冥府司司掌生死之人,而這位泰皇伏羲,卻不單跟自己的盟友一起把天皇拉下神位,還從地皇手中摳走了司掌生死的權利,為了第一代泰山府君。能讓天皇地皇如同虛設,可不就是三界獨尊,三皇之首了麼。”
陳凡緩緩地眨了下眼睛,盯著那幾個大罐子裡的人,角一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看後來發生的事,東帝伏羲雖然風頭無兩,失去的東西,也不呢!”
“是啊。”
老者也抬頭看看那罐子裡一個人首蛇的高大影,很慨的模樣,“盛極必衰,萬本就如此。”
“但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陳凡微微皺眉,“帝夋被封印,五帝隕落,為何伏羲氏卻獨踞泰山,司掌生死呢?”
“封印帝夋,的確讓五帝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五帝並非因此而死。”
“是麼?”
“當然。”
老者擺擺手,示意陳凡坐下,自己也一側,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