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
“找個清凈的地方,重新開始。”
“你不回家嗎?”
“我還哪有家?”
說完這話,龔若蘭轉走了,上了一輛黑的小轎車。
陳凡一臉懵地看著紙條,心說這話啥意思?
想謝謝的時候打給?
他開啟門出去,遠車燈閃爍,車子已經上了公路。
“我就知道你倆有一。”大黃牙笑容玩味地看著陳凡。
陳凡無奈,踢了大黃牙一下轉回去,“我跟有一啊,坑我的事兒你也不是不知道!”
“yi ǎ歸yi ǎ,人得往前看,不能老尋思過去的事兒!”大黃牙晃著子在院子裡來回走,“你說,這事兒也怪生的!好好的一家人,說沒了就沒了!我的天,到現在我都不敢信這個事兒是真的!”
“是啊,世事難料。”陳凡也跟著鬱悶起來。
在他知道王二蛋把自己的頭發給和尚的時候,他心中的不爽已經到了極點,以他睚眥必報的格來說,這口氣他一定要出。
可出氣歸出氣,就算王二蛋懷了歹心要害自己,那也沒折騰到要傷人命的程度。當初薑文濤和龔若蘭差點毀了自己,自己也不過是用了一門算不得太歹毒的咒寒磣寒磣他們而已。
歸到底,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能還自己一個清白,一個公道。殺人什麼的,陳凡本沒想過,可他沒想過的事,龔若蘭已經做出來了,不僅做出來了還用了一手借刀殺人的好手段。
手捂著額頭,陳凡真心覺得累,這個龔若蘭還是太狠了,小時候子的時候可沒想到能走到這一步,陳凡甚至有一點怕,他在擔心,龔若蘭會不會對自己下手,畢竟,龔若蘭做的這些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對了。”猛地想起那個永貞和尚,陳凡抬頭看向大黃牙,“誒,你最近有沒有看見一個大胖和尚?”
“和尚?”大黃牙看看四周,鬼鬼祟祟地湊過來,“是老薑家招來對付你的那個大胖和尚?”
陳凡又給嚇了一跳,心說這大爹什麼來頭,怎麼什麼都知道?
“那大胖和尚不見了,不在老薑家!我今早看他背著一個大的包兒往小樹林那邊走了,不知道乾啥去了!”
“小樹林。”陳凡著下,深凝重。
“誒,我求你個事兒,現在這況我不方便到走,你幫我尋尋那和尚哪兒去了。行不?”
“行。”大黃牙很高興,把手一,“不就找那和尚嗎?都小意思!”
“啥意思?”看他一個勁兒地在抖手,陳凡佯作不懂。
“啥啥意思?錢啊!這黑燈瞎火的不能白跑吧!別裝了我知道你小子有錢!痛快點!”大黃牙眉弄眼兒,一個勁兒地賊笑著。
“草。”陳凡從兜兒裡翻出幾張鈔票,找了一個五十的給他,“你特麼上心點兒!沒跟你鬧著玩兒!”
“放心吧!我辦事兒你還有啥不放心的!”大黃牙樂顛顛兒地跑了,“等我有訊息,一準兒告訴你!”
當夜晚間,陳凡躺在小炕頭兒上,心神不寧,正拿著手機給宋倩你來我往地發著簡訊,忽然聽得外麵的敲門上,老太太開啟門燈出來,“誰啊?”
“是我,小黃!”
是大黃牙的聲音。
陳凡一下彈了起來,趕忙穿上鞋子跑了出來,“你回去吧,他是找我的!”
“誒!我找到那和尚了!”大黃牙著門,眼睛放,他在小樹林又唱又跳,不知道乾啥呢,我看他那樣兒好像是做法呢!要不我帶你看看去?“
”做法?“陳凡倒吸一口冷氣,心說這和尚還不消停啊,都他滾蛋了,還沒完沒了的!這是躲到沒人的地方又誰去了?
嘶!不能是奔著自己來的吧!現如今王二蛋家的事鬧得很大,知人可是死的差不多了!
陳凡一個激靈,“我等我,我換件服去!”
陳凡跑屋子裡換了一運服,換上鞋子,著急忙慌地跑出來,倆人拿著電筒騎著自行車,七拐八繞地去了小樹林。
小樹林並不是陳凡之前躲的那個老林子,是老林子外麵的一個人工種植的一片區域,這地方不像老林子那麼森,平時也有人來。
陳凡他倆在距離小樹林能有幾百米的地方停了自行車,翻下來,倆人一前一後鬼鬼祟祟地過去,離著遠就能聽見一個大和尚敲木魚的聲音!
林子裡頭有火,有檀香,有一個很大的圓形的法場,和尚穿著黑白相間的法袍,正圍著一個擺滿了祭祀用品的香案來回轉。
陳凡看見那個香爐了,香爐裡著香,已經燒了一多半,兩側的四個燭臺的環繞之下,還有一個深棕的泥娃娃。
泥娃娃的是一個小和尚的樣子,雙手疊於腹前,正盤坐著。
陳凡仔細看了一下,那小泥人的後背上竟然寫著兩行小字!
陳凡看半天,忽然一個激靈,這兩行小字寫的不是別的,正是陳凡的名字和自己的生辰年月!
再看泥人的頭頂,齊刷刷一小撮兒黑,隻有一寸來長,稀稀落落的幾!
陳凡瞬間明白過來,這啥玩意啊這是?這是自己的替!這是和尚用來同靈的泥娃娃!
同靈和通靈是兩個概念,後者是召喚,前者是替,同靈是將人的靈魂附於某樣東西上,使施法者可以通過對同靈的打擊,而將擊打出的傷害隔空傳遞給害者的本的一種惡毒方法!
民間流傳的“紙人法”、“草人法”、東南亞的“靈降”都是同類法裡的佼佼者!
陳凡捂著腦袋,有些後悔了,他早前知道自己的頭發給王二蛋拿走給了和尚,和尚施法整他,隻是當時沒主意,把這事兒給忘了,現如今想起來他真是後悔莫及。
他想出去,和尚住手,又怕和尚突然發難傷了自己,畢竟他此時與自己手自己完全沒有zhi fu他的本事!
“哦,嘛咪嘛咪哄!”和尚一聲怪,渾震,他手裡攥著一足有半尺長的鋼針,憑空晃,刷刷刷在四周畫出幾道金以後,和尚微微下蹲,一個轉將手裡的鋼針直刺出去!
“嗨!”
“轟!”伴隨著一聲雷鳴,和尚一個跟頭翻在地上,沒靜了!
陳凡給嚇得眼睛一眨,捂著心口不,足足地過了老半天他才著氣睜開眼睛。
這兒,那兒,好像沒什麼事兒,他一個哆嗦跳起來,看向那和尚,那和尚躺在地上,一不!
嘶!?
什麼況?!
他懵了,大黃牙比他更懵!
大黃牙看著那和尚,像見了鬼似的,“陳凡,陳凡!他咋了?他做法把自己給做嘶了?”
“好像是。“陳凡嚥了一口唾沫,遲遲地沒有從震驚之中平復過來。
”不行,我們去看看。“陳凡仗著膽子過去,湊到和尚邊,他用力翻了一下和尚的大胖子,翻幾下,和尚才勉強起來……
和尚確實是死了,臉鐵青,七孔流!
大黃牙沒見過死人呢,一看他的死人臉嚇得差點出來,陳凡倒是不怎麼怕,跟那天被三隻鬼攆得嗷嗷跑相比,一個死人算得了什麼。
陳凡跟大黃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轉頭去看香案上放著的泥娃娃。
泥娃娃的上確實寫著自己的名字,還寫著自己的生辰八字,方纔和尚手裡的鋼針直接將泥娃娃的腦袋捅了個對穿。
照理說,這一鋼針下去,自己必死無疑,可現如今自己沒事,和尚卻死了,這問題出在哪裡了嗎?
陳凡湊過去,在泥娃娃的腦袋上拔下一頭發,他對著火比了一下,心覺有異,這跟頭發明顯不是自己的,發黃,都是卷兒,陳凡的頭發還算從來不打卷,更不會捲到這種程度。
嘶!
腦子裡猛地生出一個念頭,陳凡扔了頭發往外跑,“別瞅了,快走!”
“我們要不要報警啊!”大黃牙問。
“看明天有沒有別人發現吧,經常沒找咱們,咱們就別摻合。”陳凡騎著車子當先一個回去,“今兒這事兒別跟旁人說,就當啥也不知道!”
“誒!”大黃牙畢竟年紀小,經不住事兒,他看陳凡還算鎮定,立即有了主心骨兒,“誒,我問你,這到底咋回事兒啊?他自己咋死了呢?”
“反正不是我做的,你也看到了。”陳凡一齜牙,心大好。
回到家裡把自行車扔在一邊,陳凡到院子裡找個個角落,他拿出紙條給龔若蘭打了個電話,後半夜了,過了半天龔若蘭才接,“喂?”
“我,陳凡。”
電話那頭兒沉默了半天,才緩緩開口,“他死了?”
“是你做的對嗎?”
那話那邊龔若蘭麵無表,“我趁他不主意,拔了他的。”
話說完,人掛了電話。
陳凡翻著眼皮想了半天,好氣又好笑。
“真是個可怕的人。”
“還有比更可怕的。”
陳凡回頭,xiao jie姐正笑地趴在陳凡的後背上。
鬼大宗師
鬼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