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出去,南初麵對著墻壁,抬起手擋住了眼睛。
的心很痛,有什麼東西刺得的心支離破碎。
對於家的虧欠,一輩子都換不清。
對不起太多人,萬死難辭其咎。
一直以來,為了家的人,覺得自己遭什麼都是罪有應得。
然而事實是,不管如何去補償,都無法去彌補他們失去的萬分之一。
就比如,年的弟弟,已經半年沒有再見到自己的父親了。
而他們的父親生死未卜,或許曾經的那次見麵,對他們來說就是永別。
“姐,”止盈走過來牽住的手,“我們去看看爸爸吧。”
南初放下手,看著妹妹強歡笑的臉,“嗯。”點了點頭。
止盈看著南初的眼睛,的眼睛有點發紅,並沒有哭,隻是有水。
想起半年前,南初跟傅庭淵離婚的那天,南初去找傅庭淵要手費,從醫院跑過來接南初,南初把送回了學校,然後告訴接下來一切由理,讓安心上課。告訴傅庭淵同意手費,最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已經跟他離婚了。
止盈還記得那天的景。
那是桐城的十二月的冬天,樹葉都掉了,天氣是沉的。
南初穿的很單薄,纖細的上隻披了一件棕的風,遙遙站在冬風裡,風的擺輕輕的被風捲起,在後獵獵作響。的臉被凍得蒼白,眼睛有著紅,但是,並沒有哭。
的姐姐,很堅強,從小到大,似乎都沒有任何事能打倒。
說由理,那麼,就一定能理好。
而事實就是如此。
家破產,在學校上課,南初在外打工補家用,除卻沒有以前的奢華生活,日子好像跟過去也並沒有多差別。
隻是今天見麵,南初看起來較往日削瘦了許多,臉上的嬰兒盡數褪去,臉部的線條越發利落乾凈。
“姐……”止盈看著彼此牽著的手,言又止。
“怎麼了?”南初按了電梯的樓層數,聽到止盈的聲音,偏過頭看向。
“我一定會紅的。”止盈看向,“等我紅了,姐你就不用這麼辛苦賺錢了。”
南初笑了,出手了止盈的臉,“我妹妹這麼漂亮,怎麼會不紅?如果止盈不紅,那一定是那些觀眾沒眼。”
止盈握的手,輕輕地笑。
*
君天在重癥病房裡昏迷。
南初站在門口,對著止盈道:“止盈,你去看看爸爸吧。”
止盈看向:“姐,你不進去?”
南初笑了笑,搖了搖頭:“我沒臉進去看他。”
“姐!”
南初擺了擺手,“我真的不進去了。我在這邊等你,你看完了出來,我送你回學校。”
南初堅持,止盈沒有辦法,咬住,眼睛卻紅了,低低的道:“姐,爸爸不會怪你的……”
南初別過頭,“嗯,我知道。”
當然知道他們都不會怪。
但是,無法原諒自己。
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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