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啟智和龔新宇在虹橋機場下了飛機。

一個長相平凡的中年男人把他們接上車。

一上車，中年男人便開始彙報，「廖哥，你讓我辦的事已經辦好了，華芯半導在國泰大廈23層，我已經安排你進了國泰大廈當保安，不過據我瞭解，華芯半導自己也聘用了保安，而且他們的安保級別很高，大廈保安也無權擅自進華芯。」

廖啟智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我會見機行事。」

中年男人有些寵若驚，「能為廖哥效勞，是我的榮幸。」

廖啟智一笑，「我早已經不是原來的廖啟智了，現在不過是混口飯吃。」

「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還記得廖哥當年的英姿，你永遠是我大哥。」

中年男人說的很認真。

******一天後，廖啟智去國泰大廈保安隊報道。

由於事先打過招呼，保安隊的王隊長對他還算熱。

「老廖是吧？

徐哥跟我說過，你放心，我和徐哥的關係沒得說，我會關照你的。」

廖啟智急忙從兜裡掏出煙，散了一圈後，「多謝王隊長，我一定會認真工作的，不給老徐丟臉。」

王隊長接過煙，看了看商標，驚嘆一聲，「可以啊！華子，老廖，你這煙還來當什麼保安？

這點工資都不夠你煙的。」

廖啟智一反往日的高冷，笑的有些諂，「隊長，我哪得起這煙，這不是今天第一天上班，想著和同事搞好關係，我特意去買的。」

說著，他不聲的將剩下的煙扔進了半開的屜裡。

王隊長哈哈大笑，「說實話，當初徐哥給我說安排你時我還有點猶豫，畢竟保安這行的都喜歡招年輕的，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招些歲數大的靠譜，會來事。」

他完這煙，起拿起帽子，「走，我帶你四轉轉，悉一下況。」

廖啟智跟在他後。

王隊長腆著小肚子，像國王在自己領地巡視一般，「老廖，你年紀比別人大，我就不安排你站崗了，你上夜班行不行？

夜班比較輕鬆，看看監控，在各樓層巡視一圈就行了，不像白班事多。」

廖啟智大喜，這正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多謝隊長，今天晚上找個地方，我請隊長喝點酒。」

王隊長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我就說嘛！還得是上歲數的人靠譜，知道珍惜崗位。」

******國泰大廈的夜班確實比較清閑。

一過八點，大門一關，三個值班保安便在監控室裡，邊看監控邊聊閑天，等到十二點的時候，在各個樓層巡視一圈就算完工作了。

和廖啟智一個班還有兩個保安，一個姓齊，來自湘南，另一個姓陸，贛西人。

兩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年輕。

滬市的保安基本上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很乾這種枯燥沒前途的工作。

八點一到，廖啟智主去關了大廈的門。

他剛來，積極表現一些可以理解。

小齊和小陸正懶得彈，有這麼一個勤快的大哥代勞，他們兩個就可以舒舒服服坐在監控室裡。

誰知道廖啟智出去一圈，帶回來一個背著雙肩包的小夥子。

小齊和小陸的臉有些難看，帶外人進來可是要擔風險的。

不等他們問，廖啟智先坦白了，「兩位老弟，這是我的外甥，也是個苦命的，聾啞人，跟著我到滬市混口飯吃，我們剛來，還沒租到合適的房子，他晚上沒地方住，我又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扔在外麵，就把他帶進來湊合一宿。」

廖啟智回瞪了一眼，用手比劃了幾下。

「我讓你買的東西呢？」

這句話當然是說給那兩個保安聽的。

這個小夥子當然就是天才電腦年龔新宇，從對付那先朋、敬臨嘉起，他就跟著廖啟智了，現在算是老廖的得意門生。

這次到滬市執行任務，廖啟智特意把他帶上了。

他那手電筒腦技說不定就能幫上大忙。

龔新宇手忙腳從雙肩包裡掏出幾樣東西，立刻，香味飄散在小小的監控室裡。

龔新宇挨個開啟裝著食的塑料袋，有燒，醬牛，豆乾，花生米，還有一瓶白酒，幾罐啤酒。

小齊和小陸的結不由自主的蠕了幾下。

廖啟智熱招呼，「來，兩位老弟，過來吃點，監控讓我這個外甥幫著看著就好。」

小齊遲疑了一下，「老廖，上班期間喝酒可是不被允許的，被隊長知道是要扣錢的。」

廖啟智愣了幾秒鐘，「還有這規定？

那就不喝酒，咱們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小陸捅了捅小齊，「我們三個不說，隊長怎麼會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出了對食的。

「要不……」小齊看了眼時間，「等再晚一些再喝，現在才八點多。」

「行！」

廖啟智和小陸異口同聲。

接下來的時間，廖啟智陪著小齊小陸侃大山，把整個監控都給了龔新宇。

龔新宇倒也認真，坐在螢幕前一不茍的看著。

小齊幾次回頭，都發現他特別認真，不由得讚歎了一句，「老廖，你這個外甥倒是個當保安的材料，就是可惜聽不到聲音。」

「哎！沒法子，像他這樣的找工作也找不到，隻能跟著我打打下手了。」

過了十點，大廈裡越發安靜。

三人確認過眼神後，把監控室的門關上。

幾樣滷菜擺上桌頭，廖啟智陪著他們兩個吃了起來。

一開始小齊小陸都說不喝白酒，怕誤事，廖啟智也沒勸。

隻是啤酒有些，隻有六罐，不大工夫就被三人喝了。

酒這個東西，不喝還好，隻要你喝上就想盡興。

小齊小陸不住廖啟智的攛掇，終於同意開了那瓶白酒。

「老廖，隻喝一點，千萬不能喝多了。」

「好！」

一個小時後，一瓶白酒見了底。

小齊臉紅脖子，說話都不利索了。

小陸更是直接趴在桌上鼾聲如雷。

「就這點酒量還喝酒？」

小齊很鄙視小陸，他又看了眼時間，搖搖晃晃站起來，帶上保安帽子，拿著手電筒，「老廖，走，我帶你去巡視去。」

廖啟智跟在他後麵，兩人坐電梯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