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仲夏夜。
與悶罐子似的燕京城相比,郊外的千裡馬場多多還有那麼一涼意,尤其是傍晚,微風襲來,這滿眼滿屏的翠綠讓暑熱消退不。
馬場餐廳旁的草坪上,搭起了舞臺,一隻四人爵士樂隊正在臺上演奏著輕的樂曲。
三三兩兩的客人散佈在草坪各,或輕聲談,或凝神傾聽,香鬢影,紅酒清音,空氣中都瀰漫著一上流社會的優雅。
一長溜的桌子上擺放著各小吃西點,打著領結的侍者端著酒水穿梭在賓客之間,今晚是天譚投資舉辦的酒會,邀請京城的同行和創業者參加。
當然,這個主意是詹止韻和許芯出的,別人家這種質的酒會都辦了很多場了,天譚投資現在好歹也是燕京城數一數二的大投資公司,這方麵自然不能甘居人後。
天譚辦酒會,捧場的公司自然不,基本上燕京城數得上數的大公司都來了。
談小天站在門口,像門一樣站的筆,笑迎八方來客。
分站在他兩邊的,自然是兩位強人,詹止韻和許芯。
洪山資本的江東航來了,高日的皮特和艾德琳來了……談門笑的臉都酸了,三十度的高溫,還得穿著套的晚禮服,他的後背此時都被汗浸了,倒是邊這兩位,穿著肩的子,涼快的很。
詹止韻看看錶,「馬上就要八點了,估計人來的差不多了,咱們還是回去招呼客人吧!」
談小天揮揮手,「你們兩個先走,我一支煙就過去。」
他點了支煙,站在草坪邊一口接一口的著。
大門口開進一輛車,一個著正裝的瘦弱青年急匆匆下車,快步向餐廳這邊走來。
他和談小天走了個正對麵。
「談總!」
一聲呼喊從戴著眼鏡的瘦弱青年口中發出,他走幾步,激的出手,也不管談小天願不願意,上去就握手。
談小天右手夾著煙,隻能用左手和他握手,顯得比較尷尬。
「你認識我?
請問你是?」
談小天試探的問了一句。
「談總,你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我去過天譚。」
青年看起來有點興,「我程顥,是一名創業者,談總,我這次到這裡來,就是想介紹我的專案的,你能不能給我十分鐘時間?」
程顥?
談小天腦中劃過一道電。
前世的快樂網創始人好像就這個名字。
「你的專案什麼名稱?」
「快……快樂網!」
一聽談小天問他,程顥瘦削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說話都結了。
談小天一點頭,果然是你。
「來,咱們去那邊邊喝邊聊,別張,今晚時間有的是,你想聊多久都可以。」
談小天抓著程顥的胳膊,將他帶到長桌邊,還親手遞給他一杯香檳。
程顥幸福的都快要暈過去了,沒想到傳說中的談總竟然這麼平易近人,肯和他這個無名小卒流。
談小天心裡竊喜,開什麼玩笑,這麼一個大寶藏我能錯過?
雖說前世後期開心網因為種種原因沉寂了,可在08,09,10這幾年,搶車位,買賣朋友,菜可是風靡整個國,絕對是個賺錢的好專案。
「談總,我的專案快樂網,我的想法是把一些輕鬆益智的小遊戲放在網頁上……」程顥的信心越來越足,就著一杯香檳,他滔滔不絕的講了足足二十分鐘。
談小天微笑的看著他,始終沒有打斷。
「很好!這個專案我投了。」
談小天招手把許芯喊來,讓和程顥商量接下來的細節。
許芯迅速進工作狀態,把程顥拉到一邊聊去了。
詹止韻端著酒杯走到談小天邊,不無哀怨道:「老闆,當初你可是答應我放我去歐洲的,這個承諾什麼時候能兌現?
我不走,許芯就上不來,我怕時間長了有別的想法,像能力這麼強的人,不會甘心當一個副手的。」
「今年是不行了,島國那邊的專案剛啟,怎麼也得等它穩定了,明年下半年吧!歐洲分公司的位置一定給你留著,你們兩個都別急。」
談小天語帶雙關。
這兩個老孃們,乾起活來確實生猛,但是玩起心眼來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老子要不是兩世為人,還真降不住你們。
剛打發走詹止韻,洪山資本的江東航一家三口又來到麵前。
「小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兒江晚,剛從劍橋大學畢業。」
江東航把穿著一襲白的江晚推到了自己前,鄭重其事的介紹道,「兒,你小天哥哥隻比你大幾歲,你看看多穩重,這段日子,你多跟你小天哥哥學學,別一天到晚像個孩子似的。」
江晚是個很活潑的孩,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小天哥哥好,揚起小臉,滿含笑意的眼睛亮的像星星。
談小天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
老江,你這是鬧哪樣,還嫌我這不夠嗎?
「你好,你別聽你爸爸的,我這個人看著穩重,其實特別稚,千萬別跟我學……」江東航的心思不說談小天也猜的出來。
「稚好,我爸也總說我稚,正好咱兩在一起玩。
小天哥哥,你喜歡玩什麼?」
這位江晚妹妹倒是個自來,隻說了幾句話,就小天哥哥長,小天哥哥短的起來個沒完。
談小天求救的眼神被熊韻捕捉到了,熊書裝作很著急的樣子跑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老闆,有電話。」
談小天會意,沖江東航告了個罪,「江總,我去接個電話,失陪一下。」
「小天哥哥,我陪你去。」
江晚竟然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就連爸都看不下去了。
江東航把兒帶過來自然是有招攬談小天為婿的打算,不過孩子總要講究點矜持啊!哪有人家打電話你還要跟過去的道理。
「兒,別胡鬧,小天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就留在這裡。」
談小天鬆了口氣,快步走進一棟別墅。
在外麵呆了這麼久,襯衫都了,需要換一件。
談小天了外,走進盥洗間沖涼。
溫熱的水打在臉上時,他甩了甩頭髮。
江晚,這是一個多麼危險的名字,有多遠躲多遠,決不能和有一瓜葛。
因為,這兩個字和溫晨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