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
「什麼事兒啊?」
「嘉貴人和嫻妃的事啊,鬧得這麼大!之前皇上不是把四皇子給嫻妃教養了嗎?嘉貴人一直求皇上想把四皇子要回來,結果鬧出來,嘉貴人為了奪回四皇子,故意令四皇子生病再誣陷嫻妃,皇上已經下令將嘉貴人降為答應,褫奪封號,遷居北三所!」
「嘉貴人真是心狠啊……都說虎毒不食子呢。」
「是啊,不過聽說慧貴妃也想要養四皇子,但還是沒,嘉貴人明明一直唯馬首是瞻,還想搶人家的孩子。」
「嫻妃以後就真是有四皇子傍了呀,我覺得嫻妃娘娘人好的。」
兩個小宮坐在廊下嘰嘰喳喳說得正熱鬧,忽然聽見有人清咳了一聲,兩個人驚慌失措地回頭,見是為魏瓔珞雙手環看著們,都鬆了一口氣,嗔道:「瓔珞姐,你嚇我們幹嘛!」
魏瓔珞彈了倆一人一個腦瓜蹦兒,恐嚇道:「你們有幾條命,敢背後嚼舌?今兒不是我聽見,換個人在這兒,你們倆舌頭都被人拔了!」
兩個小宮心有餘悸地認錯:「……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魏瓔珞還要教訓兩句,明玉遠遠見,喊道:「魏瓔珞,你在那兒幹嘛,娘娘找你,還要轎子來抬你嗎?」
魏瓔珞忙應道:「來了。」邊走邊回頭點著兩個小宮,道:「下次再瞧見就打你們板子!」
兩個小宮笑嘻嘻地跑遠了。
長春宮正殿,皇後和爾晴也在說這事。
皇後喝了口茶,皺眉問:「金答應(嘉貴人已撤封號,以姓氏稱呼)怎麼就尋了短見?看不像是這麼熬不住的人。」
爾晴應道:「錦玉食慣了的人,北三所的日子還是不了,金答應的後事已經安排妥當了。」
皇後放下茶盞,點點頭道:「好,隻是可憐的永珹,那麼小就沒有了親額娘。」
爾晴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問:「皇後娘娘若是可憐四阿哥,為何不將他帶來長春宮養?」
皇後嘆了口氣,道:「本宮主持六宮,事務繁忙,而嫻妃品行高潔,正直無私,是最適合照顧永珹的人選。更何況,剛剛失去至親,四阿哥對……多是個安。」
爾晴言又止:「皇後娘娘,請恕奴纔多,長春宮太冷清,是時候添一位小阿哥了,您是正宮皇後,理應為皇上生一位嫡子,才能承繼大清正統。」
皇後臉立變,嗬斥道:「爾晴,怎麼連你都說這種話!」
爾晴撲通跪下,苦口婆心地勸說:「奴才知道,您寬容大度,母儀天下,將其他妃嬪的孩子也視若己出,但貴妃一直虎視眈眈,若儲秀宮搶先一步誕下龍子,您的地位必搖啊!」
皇後已經十分不悅,拍案道:「不要說了!」言罷,忽然了一口氣,咬牙關坐下。
爾晴見皇後似是不適,慌忙起上前問:「娘娘?」
魏瓔珞進正殿時,正趕上這一幕,忙也湊上來詢問:「娘娘怎麼了?」爾晴六神無主地道:「太醫……我去太醫!」
皇後一把拽住爾晴的手臂,冷靜地說:「沒什麼,不要驚別人,我隻是忽然累了,扶我去床上歇息。」
爾晴急切地說:「可是——」
皇後抓著爾晴,用力之大幾乎令爾晴有些疼痛,說:「聽話。」
魏瓔珞與爾晴無法,隻好先扶皇後去榻上歇息,魏瓔珞輕聲問:「娘娘,你真的沒事嗎?」
皇後點點頭,又道:「你們請純妃來吧,好久沒見了,忽然想和說幾句己話。」
魏瓔珞和爾晴對視一眼,齊聲應道:「是。」
宮很快引純妃來長春宮中,魏瓔珞本以為還要在旁服侍,爾晴拖著到門外,其它宮人也一個都不留在殿中。
爾晴和魏瓔珞坐在門前,心中各有心思,魏瓔珞低聲問爾晴:你說,皇後娘娘到底有什麼事要和純妃說,竟連我們兩個都不能留在裡麵?」
爾晴同樣滿臉困,卻道:「這是主子的事,你我就不要多問了。」
魏瓔珞笑道:「也是這個理。」但心中疑更甚。
皇後常常召純妃說話,說話時還會屏退宮人,在宮中並不是什麼。
儲秀宮中,芝蘭在慧貴妃耳邊說了幾句話。
慧貴妃驚訝:「當真?」
芝蘭點了點頭。
慧貴妃嗤笑一聲:「這兩個人真是奇怪,純妃常年生病不侍寢,皇後待又如親姐妹一般,明明是敵,竟全無芥似的!」
芝蘭也一臉稀奇:「是啊,純妃侍奉皇後,比伺候皇上還心!而皇後娘娘雖寬容大度,但對誰也沒對純妃那麼親熱,這兩個人也太古怪了。」
慧貴妃磕著瓜子閑閑道:「兩個人能有什麼古怪?又不可能是——」話說到這兒,慧貴妃突然頓住了:對呀,世上哪兒有不可能的事兒,這麼一想,所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全明白了!
芝蘭也愣住了:「娘娘,您是說——」
慧貴妃喜得將手中瓜子往外一拋,笑道:「這是們自己往我手裡遞把柄,若是放棄不用,那就太可惜了!芝蘭,你替本宮放個訊息出去!」招手令芝蘭上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芝蘭一驚:「娘娘,這是真的嗎?」
慧貴妃輕笑一聲,得意得道:「要累積好名聲,就得一輩子做好事,若有了毫汙點,可就大廈傾頹在眼前!你記住一句話,別管再荒謬,隻要有人信那就是真的!」
幾日間,純妃日日去皇後的長春宮報道,一個奇怪的流言也在宮中越傳越兇。
昨夜弘曆留宿長春宮,到了要上朝的時候,帝後起,皇後親自服侍皇上穿。
皇後為弘曆束上玉帶,弘曆著結髮妻的華麵容,忽道:「皇後可知有人在宮中散佈流言?」
能令天子主提起的流言,當然非比尋常,皇後束好玉帶,聲問:「哦?是什麼流言?」
弘曆沉默片刻,道:「他們說皇後與純妃關係過於親,似有不妥。」
皇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俊不地道:「皇上,如此謠言,您也相信?」
弘曆想了想,也失笑道:「仔細一想,的確荒謬,你我便做一哂吧。」
皇後從太監手中接過玉冠,為天子戴上,溫言語:「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嚴查散播流言的人,好好整頓宮裡的規矩。」
弘曆點頭,道:「不過,皇後也得好好約束你邊的人了,朕說的就是那個魏瓔珞。」
皇後聽皇帝語氣不善,無奈地道:「皇上,您對瓔珞存有偏見。」
弘曆不耐煩地道:「好了!朕不想和你爭辯,這種日搞風搞雨的人,朕最見不得。」
皇後苦笑,治好道:「是,臣妾會多加註意。」
天子一走,純妃又來長春宮報道,魏瓔珞正與眾人一同退出,皇後卻忽然道:「今日宮中流言塵囂日上,本宮與純妃不過閑話兩句,也惹諸多猜疑,罷了,瓔珞,你留下伺候。」
眾人都是一臉驚訝,明玉則一臉妒意,魏瓔珞頷首道:「是,娘娘。」
殿隻剩下三個人,純妃一臉猶疑地打量魏瓔珞。
魏瓔珞低眉順眼立在一邊,皇後道:「瓔珞,抬起頭來,許多人都在猜測本宮與純妃之前到底有什麼事,你好奇嗎?」
魏瓔珞如實道:「好奇。」
皇後又問:「若是本宮真與純妃有些首尾,你當如何?」
魏瓔珞心中一驚,麵上仍然平靜,答道:「明麵隻做不知,暗中全力回護。」
皇後詫異道:「這可是欺君之罪,你也要回護本宮?」
魏瓔珞鄭重答道:「皇後娘娘教導瓔珞讀書識字、為人世,是天下間難得的好人,無論娘娘做了任何選擇,隻要娘娘需要,瓔珞都願意為娘娘付出生命。」
皇後與純妃同時容,皇後輕輕一嘆,道:「純妃,給看看吧。」
純妃點點頭,從櫃子中取出一套艾灸的工,放在魏瓔珞麵前。魏瓔珞一愣:「這是?」
皇後眉宇間染上輕愁,道:「本宮自從生育二阿哥以來,寒氣擴散,過了今年冬日,越發變得厲害。整夜隻覺骨痛,難以眠,還不停地出虛汗,半個時辰就要換一套裳。」
純妃介麵繼續說:所以,皇後娘娘請臣妾為艾灸治療。但艾灸是清宮,要避開人進行。隻是沒想到——」
皇後皺眉怒道:「沒想到宮中竟因此廣傳流言,簡直荒謬至極!後宮子,子嗣為重,試問一個寒骨的人,又如何生兒育,坐穩後位呢?所以,本宮不敢勞太醫院,隻能請純妃幫忙。瓔珞,從今日起,你和爾晴一塊兒,為本宮守著長春宮!」
魏瓔珞斬釘截鐵地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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