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玖音口一，呼吸都有些困難。

終於意識到今天的方慕，極不正常。

喬玖音拿不安的眼神，悄悄地窺開車的方慕。

男人沉著臉，冷目注視著車前方，車速開的很快。自從懷孕以後，有喬玖音坐在車上的時候，方慕就沒有將車速開到超過一百碼以上的時候，可現在，這車速說也有一百一十碼。

他到底怎麼了？

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喬玖音心一團麻。

在喬玖音打量方慕的時候，方慕同樣也在觀察的反應。

緻的小臉時而眉頭皺，時而眸子微瞇，若在以前，方慕看到的這些表，隻會以為是不舒服了。可現在，他才真正看懂，是在心虛，在擔驚怕。

濱江市有四陵園，『喬玖音』就葬在四陵園之首的東灣陵園。

葬的那塊墓地，還是方慕親自找風水先生算出來的一塊吉祥寶地。當時這麼做，隻是為了令小笙安心，可方慕怎麼也沒料到，他親手命人挑選的墓地，竟了小笙的葬之所。

沒有什麼事，會比這件事更荒唐，更令方慕心痛。

車子開進陵園停車場，停好後，方慕拿過副駕駛上那一捧白的雛，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喬玖音坐在後排，瞄了眼方慕手裡的雛，故作鎮定，一臉疑地問道，「慕哥哥，祭拜亡人，不適合用雛吧。」

方慕低頭看著雛。

雛的花語是深埋心底的，祭拜亡靈一般都用花，用雛是很見的。畢竟，沒有幾個人深埋心底的那個人，是個死人。

他沒有多做解釋，就拿著雛，沿著水泥石板階梯，一步步走了上去。

喬玖音在原地站了會兒，這才小跑著跟上去。

墓地在陵園的中上方，今天不是節假日，前來掃墓的人屈指可數。每往上走一步，更靠近墳墓一寸，方慕下雙便更沉重幾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拖著多沉重的軀，走到喬玖笙的墓碑前的。

墓碑左右都立著別人的墓碑，一排好些個墓碑前，就喬玖笙的墓碑前空空的，連一朵花一顆水果一點紙錢的積灰都沒有。方慕注視著墓碑，心痛如刀絞。

將雛放在墓碑前，方慕低頭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輕，後的喬玖音並沒有聽清。

抬頭時，方慕瞥見墓碑上笑得靦腆的照片。

那張照片是喬玖音的。

看到那張臉，方慕腦海裡閃過喬玖笙燦笑時的模樣。

心，猛地痛起來。

無邊的悔恨，如水從四麵八方迅速襲來，將他整個人包裹住，得他不過氣來。

砰——

方慕的雙，結結實實的跪坐在墓碑前。

「慕哥哥！」

喬玖音驚得趕跑上去，想要扶住他。

的手剛要挨著方慕的胳膊，跪著的男人忽然一揚手，將喬玖音整個人往後一推。「別我！」他沖怒目嗬斥。

喬玖音被他推得往後連連退了幾步，這才險險穩住。

喬玖音一臉懵，捂著口，向後看了一眼。

的後，就是十多層的石板階梯。

要是剛才從這裡摔了下去…

想到那場麵，喬玖音心裡就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