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喬玖笙起床後，坐在餐廳吃早餐，一邊喝現榨豆漿，一邊聽錦姨在後院子裡跟人嘀咕不停。

過了會兒，錦姨手裡拿著一把黃瓜跟幾個西紅柿進屋。

「錦姨，你剛纔在跟誰說話？」喬玖笙角，起接過手裡紅彤彤的西紅柿，兩個人一起往廚房走。

錦姨將黃瓜放菜籃子裡，然後找出剝皮，一邊剝皮一邊跟喬玖笙說，「是李姐。」

喬玖笙想了想，才記起這個人。

李姐，是主屋那邊的傭人。

「來這裡做什麼？」

錦姨又道，「昨晚二爺跟二夫人沒有回別墅，在這邊過夜，今天一大早在主屋那邊用餐。李姐是來摘青菜的。」錦姨放下黃瓜，又拿起另一，湊近喬玖笙耳邊繼續說，「我聽李姐說，二夫人好像是懷孕了，吃東西現在可講究了。既要吃得清淡，又要吃得健康。」

「這不，咱們院子裡的菜園子長得最好，沒有打過葯，完全是綠的，李姐就來找我摘些。」

喬玖笙點點頭。

「這西紅柿是做什麼的？」

「俞生爺前些日子說想吃糖拌西紅柿。」

「…哦。」

喬玖笙幫將西紅柿去皮，剛剝了一半，就聽見方俞生下樓的腳步聲。

他徑直走到餐桌旁，照例吃了些清淡的素食，這才一邊喝著豆漿一邊詢問錦姨，「早上誰來過？」

「李姐。」

「來做什麼？」

錦姨又將之前的事跟方俞生講了一遍。

方俞生聽了，也沒說啥。

為方俞生的助理，戚不凡拿著每個月不低於十萬的工資，文能念經，武能揍人，上得廚房下得廳堂，會開飛機和坦克，還得負責承方俞生各方麵的刁難。

「不凡。」方俞生喊了聲，正在滿屋子裡檢查監控的戚不凡，立馬像個幽靈一樣來到他邊。

「方先生。」

方俞生嗯了聲，問他，「有空麼？」

「有空，有事你吩咐。」

方俞生手指一抬，九十度轉彎，指向小樓的後院，輕聲說，「去，將我們菜園子圍起來，別讓那些阿貓阿狗隨便進來。」

「哦。」

戚不凡抬就要去菜園，方俞生又說，「再在菜園子門口立個木牌子，寫清楚每一種蔬菜的售賣價，若有人想來摘菜，出錢就行。」方俞生這人十分好說話，隻要有錢，一切都好說話。

畢竟，他可是有家室要養的人。

戚不凡停下步伐，回頭問他，「菜價…」

方俞生立馬又道，「咱這是純綠蔬菜，菜價自然要比外麵市場貴些。就…按照市場價的五倍收吧。」他微微一笑，地說，「錦姨一把年紀了，種點兒菜不容易，總得收點勞務費。」

廚房裡，錦姨狠狠一菜刀拍碎一黃瓜，悄聲跟喬玖笙說，「其實我種那些菜，也就是鬧著玩，不累的。」

喬玖笙沒答話。

他方俞生就是要想著法子讓主屋那邊的人鬧心，錦姨不過也就是個藉口。

這人賊賤了。

簡直賤到了喬玖笙心裡，就欣賞方俞生這賤勁。

中午時候，李姐又挎著籃子來摘菜，錦姨麵難，帶著李姐去到圍了玻璃牆的菜園子，指著那園子小門旁邊的木牌子，紅著臉不好意思說道，「李姐，我們俞生爺的脾氣你也知道，你看這…」

李姐盯著那寫著蔬菜售價的木牌子看了半晌，目又移到木牌子旁邊的一個電子秤上，深吸了一口氣，轉就往小樓外走。

「菜呢？」

見李姐空著手回來，廚子劉斐臉不太好看。

李姐沒好氣地將方纔在方俞生小樓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聽了，劉斐沉默了一會兒，這纔去找徐萍菲。徐萍菲聽了事經過，也覺得頭大。

俞生這孩子…

喬玖笙今早對那幾盤青菜讚不絕口，孕婦本來就喜吃清淡的，眼見就要到中午時候了，再去別的菜農那裡買菜也來不及。徐萍菲嘆了口氣，自己提著籃子去了方俞生的小樓。

「總來麻煩你也不是個事，隻是這眼見就中午了，再去買菜也來不及了。你弟媳懷孕了胃口偏淡，你看能不能讓我進園子裡去摘點兒？」

徐姨親自來了，方俞生自然不會為難，他微笑點頭，並說，「哪能讓你親自手，我錦姨給你摘些。徐姨，你可別誤會我標價賣菜是故意針對你。主要是我家阿笙也喜歡吃蔬菜，我這人吧，眼睛又看不見，好不容易找了個老婆，自然都得將好東西給留著。徐姨，你可別怪我小氣。」

徐萍菲角一，心裡狂吐槽，上卻笑著附和他，「是該這樣，俞生是個疼老婆的，阿笙嫁給你，也是的福氣。」

方俞生笑道，「能娶到，纔是我的福氣。」

喬玖笙就坐在客廳裡，聽到方俞生胡說八道，俏臉一陣泛紅。

錦姨親自進院子摘了些青菜，將菜遞給徐萍菲。

徐萍菲接過籃子，道了謝，轉就走。

這時，方俞生忽然又在後喊道，「徐姨，等等。」

「嗯，還有什麼事？」徐萍菲回過頭，一臉困。

方俞生對客廳裡的喬玖笙說，「阿笙，去把廚房裡那籃子蛋提來。」

喬玖笙一臉懵的照做了。

方俞生將那籃子蛋遞給徐萍菲，解釋道，「這些蛋，都是錦姨農村的姨娘送來的，都是農家土蛋，養人。弟媳懷孕了，還是吃外麵那些蛋。這個，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心裡納悶方俞生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大方，徐萍菲寵若驚的接過蛋，並道，「你有心了，我代謝謝你。」

方俞生擺擺手，將手腕上的佛珠撥弄一顆，輕飄飄說，「都是一家人，不必說謝。見了弟媳，麻煩代我說一聲，就說，懷胎十月不容易，萬事要小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多吃些蛋，對好。」

徐姨點點頭，走了。

著走遠，喬玖笙這才走到方俞生後，出手指，了方俞生的肩膀，問他，「我彷彿看見了一隻黃鼠狼在給拜年，是我的錯覺麼？」

方俞生點點頭，「對，你的錯覺。」

喬玖笙撇撇，不死心，追問他，「你為什麼送蛋？」

方俞生耐心地解釋，「土蛋吃了對孩子好。」

喬玖笙信他纔有鬼。

就要吃午飯了，方俞生總要在吃飯前去給菩薩上香，便進了禪房。喬玖笙若有所思進了廚房，看著錦姨做飯，便問，「俞生為什麼要送二夫人蛋？」

錦姨麵猶豫，含糊說了句，「他不吃，可能是想著與其浪費，還不如送人做個人。」

喬玖笙皺了皺眉。

是麼？

總覺得丈夫不是那麼善良大方的人。

別說是免費送方慕夫婦一籃子蛋，就是送，他心肝兒都會疼吧。

－－－－－－題外話－－－－－－

我大爺就是這麼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