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喬玖笙坐在方俞生的右手邊。
戚不凡目不斜視開著車,臉上麵無表,心裡早已翻騰起巨浪。
媽的,他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方先生說他要去結婚?
總覺得聽到的話是錯覺,戚不凡特意謹慎地問了句,「方先生,我們去哪兒?」
方俞生:「民政局。」
戚不凡著方向盤的手了。
真不是錯聽,方先生是真的要去結婚。
戚不凡朝喬玖笙看了一眼,那眼神,飽含了敬佩。
喬玖笙心裡了一團麻,沒想到方俞生這人做事如此的有速度。他們昨晚才達協議,今天一大早就去領證,這速度,驚呆了喬玖笙。方俞生卻像是開了天眼,能看出喬玖笙心的糾結和忐忑。
掌心把玩著手杖上的那顆寶石,方俞生說,「反正你決定嫁給我了,早一天遲一天,有什麼不同?」
喬玖笙默然。
是的,沒有任何區別。
一路沉默到了民政局,方俞生推開車門就打算下車,這時,喬玖笙才說,「在法律上,喬玖笙已經嫁給了方慕,而喬玖音已經死了,戶口肯定已經登出了。」言外之意,現在就一黑戶,怎麼領證。
「自有法子。」
喬玖笙一臉疑跟在方俞生後,眼見著就要進民政局了,這時,一個穿藍襯衫的年輕男子走過來,遞給戚不凡一個檔案袋子。兩個人像是民國時期的地下黨接一樣,打了個對眼,換了檔案。
等那人一走,戚不凡便將袋子開啟,看了一眼,他對方俞生說,「戚蕓笙。」
方俞生沒說話,卻回頭,麵向了喬玖笙,告訴,「戚蕓笙,就是你以後的名字了。」
喬玖笙愣住。
喬玖笙,戚蕓笙,截然不同的名字,會有不同的命運麼?
「哦。」
喬玖笙哦了聲,接過那檔案,低頭看了起來。
戚繼的戚,蕓蕓眾生的蕓,笙簫的笙,這就是的新名字了。
一想到,因為喬玖音,連名字都失去了,喬玖笙心裡就蔓延開一難跟恨意。
就在這時,聽到方俞生說了句,「記住,你的命,是我給的。」
喬玖笙怔怔地看著麵龐白皙,輕薄的男人,小幅度點了點頭。
*
前來民政局領證的,多數都牽著手,他二人一進民政局,就了另類。喬玖笙默默地打量了一眼那些,這才朝方俞生靠近一步,抬起左手,想了想,沒有去牽方俞生的手,而是挽住了他的手臂。
方俞生這樣的人,手與與,都是為他心中那個人留著的。
喬玖笙不得。
覺到手臂上多了一隻手,方俞生僵住,很快又放鬆下來。
兩個人很快填好表,然後去拍了照,了九塊錢,自此,便了一對夫妻。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都臨近中午了。
七月初八,天氣晴朗,熾熱,把自己嫁給了剛認識一個晚上的男人。喬玖笙偏頭看了一眼旁穿一潔白西裝的絕男人,心裡酸酸的。嫁不了的人,嫁給誰也都無所謂了。
手裡的結婚證沉甸甸的,得喬玖笙不過氣。
方俞生掂了掂那結婚證,笑了一聲。
戚不凡和喬玖笙都一臉莫名看著他。
下,男人的笑容,燦爛又明朗。可他裡說的話,卻讓人心抑,「喬玖笙,嫁給我這個廢人,你就不怕日後後悔?」
喬玖笙的幾度張合,始終沒有接下這話。
會後悔麼?
這一刻的喬玖笙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但多年後,經過歲月的證明,嫁給方俞生,是喬玖笙重生後,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坐進車,方俞生又吩咐戚不凡開車去商場。
兩個人都沒有開**談,各自拿著那本結婚證,誰也不知道他們彼此的心裡思考著什麼。
到了商場,方俞生戴著喬玖笙直奔珠寶店。
「先生,小姐,你們想要什麼款式的戒指?我們店裡的戒指款式齊全,你們想要什麼樣的,我可以為你推薦幾款。」店員眼睛不瞎,方俞生手裡那手杖上的藍寶石,足以買下他們店櫃檯裡所有的戒指了。遇到這樣的大客戶,自然得熱款待。
方俞生對喬玖笙說,「你挑一款吧。」
知道方俞生看不見,喬玖笙沒有推,走到櫃檯前,細細地打量起來。雖然,這婚結的隨意,但婚戒卻是要戴一輩子的,挑的好看些,戴著也有麵子些。
最終,喬玖笙挑了一款最讓店員意想不到的戒指。
那是一對黑的陶瓷戒指,戒指款式一致,每一枚戒指左右兩側都鑲嵌著兩顆白鑽,中間則用一顆亮眼的、高純凈度的玫紅寶石做點綴。
喬玖笙隻是單純的覺得,這戒指,方俞生戴著好看。
「選好了。」喬玖笙將戒指遞到方俞生手掌心,讓他做決定。
方俞生了,分辨出手中的戒指是陶瓷材料後,略微驚訝的挑了挑眉。不愧是他娶的人,就是比方慕那老婆有眼。陶瓷鑽戒,可比鉑金巨鑽戒指好看多了。
角一牽,他道,「就這個。」
又給喬玖笙買了一些當季裝,三人這才離開商場。回到車,方俞生喬玖笙出左手。喬玖笙乖乖手,方俞生開啟,將那戒指戴到的無名指上,他戴的很隨意,完全沒有半分莊重。
畢竟,他們之間沒有。給對方戴戒指,與戴狗尾草無疑。
喬玖笙看了眼無名指上的陶瓷戒指,心說,手長得漂亮,戴陶瓷也是好看的。也拿出戒指,給方俞生戴上。
方俞生隨意了那戒指,角抿了抿。
是真的沒有想到過,他也會有娶妻的這一天。
「你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嗎?」喬玖笙突然問方俞生。
方俞生道,「修養,一心向佛,這就是我的喜好。」
喬玖笙翻了個白眼。
真有種你出家去啊!
收起滿心的吐槽,喬玖笙這才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兒事。」
方俞生點了點頭,「好。」他不怕不回家。
將喬玖笙放在路邊,方俞生這才對戚不凡說,「派人保護好。」既然允諾了要保住不死,方俞生自然不會食言。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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